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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3:29:09 作者: 麼麼愚
——要告訴方素素,她說的是不對的。
水中分娩可以有效較少痛苦,原來在水裡少兒不宜,也有這樣的效果。
以後,她可以給方素素傳授經驗了。
容疏不知道自己怎麼從浴桶里出來的,只依稀記得,衛宴好像在溫柔地幫她擦拭頭髮。
她想動一下,想說句話,但是卻又被耗盡了所有力氣,只能沉沉睡去。
她好像從來沒有睡過這麼踏實的一覺。
因為真的太累了。
迷迷糊糊間,容疏感覺到了一絲冰涼。
她忽然猛地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自己面前一把放大的剪刀。
而始作俑者衛宴,正側身支起來,手裡拿著「兇器」。
臥槽!
大清早的,嚇死人啊!
衛狗以為自己是螳螂,還是雌螳螂,交配後就要把配偶吃掉啊!
衛宴卻不慌不忙地「咔嚓」一剪刀下去,把兩人頭髮打成的結剪下來,托在手心給容疏看,「回頭放在我荷包里。」
容疏:「哦。」
小樣吧,這些小心思還不少呢!
相比而言,她倒像個糙漢子。
「身上還疼不疼?」衛宴把剪刀放到一邊小几上,摸著容疏的臉問道。
容疏:「不疼好像,就是腰很酸。」
仿佛身體被掏空,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果然是好用的。」衛宴喃喃地道。
「什麼好用?」
「沒事。」衛宴笑著解釋道,「之前姑姑跟我說,嗯,在水裡,可能能舒服一些……」
容疏鬧了個臉紅:「這種事情你還好意思問別人!」
「我不會。」衛宴理直氣壯地道,「不能不懂裝懂,傷了你。但是一回生,二回熟,以後我就知道了。」
容疏:「一邊去,別來占便宜。」
衛宴笑著把她摟到懷裡,一起在床上滾了滾,心滿意足地喟嘆道:「阿疏,阿疏,我們是夫妻了。」
容疏:「你以後別酸唧唧地喊我『娘子』,昨天差點被你把大牙酸掉。」
「娘子,娘子,娘子……」
衛宴幼稚得像個叛逆的孩子,不讓他喊,他偏偏要喊。
兩人在床上鬧了好一會兒,直到外面傳來左慈清嗓子的聲音,容疏才把身上的人推開。
「好了,該起床了,今日太晚了,不知道醫館那邊堆積了多少患者排隊呢!」
衛宴一愣:她今日還要去醫館?
看起來,容疏確實這麼想的。
所以衛宴把話咽了下去,道:「不慌,新婚燕爾,也都能理解。吃過飯再去吧。」
「我吃個包子,很快。你也趕緊起來去忙你的。」
「好。」
衛宴確實也有很多事情要忙。
他原本想歉疚地和容疏說,只能陪她一日,之後就得去忙活,免得有人渾水摸魚。
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成了容疏的累贅。
容疏比他還狠,一天都不想休。
——如何把工作狂娘子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這是衛宴以後要面對的頭號難題。
容疏起床之後才發現,自己比想像中的「脆弱」。
走了幾步,還是覺得不舒服。
但是好在這種難受程度是可以容忍的。
畢竟是每個月都要流血,卻始終頑強頂起半邊天的她,輕傷不下火線!
衛宴剛坐下吃了兩個包子,就被人喊了出去。
容疏也不生氣。
誰沒有自己的事業?她忙起來的時候,更是昏天暗地。
等她吃過飯之後,左慈幫她梳理頭髮出門。
「姑娘,有件事情,奴婢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和您說一聲。」左慈輕聲道。
「啊?」容疏笑眯眯地道,「說吧。姑姑,咱們之間,不用藏著掖著。」
第277章 深情如斯(一)
左慈笑道:「現在該喊您夫人了。」
容疏「啊」了一聲,隨即嘟囔道:「怎麼覺得我自己,一下從孩子變成了大人?」
「您啊,有時候心很細,有時候又粗心的,讓奴婢不知道怎麼說。」
容疏不服氣,「姑姑,不能成親了,你就開始幫著衛宴,挑我毛病了。我怎麼粗心了?」
「您看奴婢手中換了新梳子,您發現了嗎?」
容疏抬頭看著鏡子裡嶄新的雕花牛角梳,道:「什麼梳子,不都是梳頭髮的嘛!姑姑您梳頭手藝好,用什麼都一樣。」
「這是大人特意為您準備的。」
衛宴連這樣的細節,都事無巨細地考慮到了。
多少男人說自己忙,所以顧不上家裡。
可是再忙,能有身負皇命,面對成千上萬災民的衛宴忙嗎?
衛宴能做到的,那些遠不如他的男人,卻做不到。
千言萬語,不過一句那些,男人不行,而衛宴很好。
容疏聽了,心裡也甜蜜。
是的,這就是衛狗,她自己一個人的衛狗。
何其有幸,得他真心相待,能見到他內心所有的柔軟和善良。
她要保護好衛宴呀!
這個明明善良,卻始終在被惡語中傷的男人。
容疏覺得自己生出了無數鬥志。
——她從來沒有想過從衛宴那裡索取什麼,因為衛宴給得足夠多。
她想著給衛宴很多,因為她給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