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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3:29:09 作者: 麼麼愚
「衛宴,你怎麼來了?」她從榻上起來,抬手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有些尷尬地開口問道。
「進來坐啊。」方素素道,笑得一臉曖昧,「姐姐妹妹不吃人。」
容疏瞪了她一眼,「你去看思思,這小妮子吃完東西就跑進去,半晌沒出來,準是在後院上房揭瓦。」頂點小說
「嘖嘖,被人嫌棄了。我知道我礙事,走了!」
方素素站起身來,故意陰陽兩人,然後掀開帘子進去。
容疏:「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她就是想著,衛宴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而且可能就想和她說。
哎,讓人誤會了。
「進來坐?」她試探著問衛宴。
兩人前幾天還並肩作戰,商量對策,現在卻又這般疏離了。
衛宴點頭,走進來在椅子上坐下,「有件事情想想還是告訴你一聲,免得你總是惦記。又因為是我私下做的,傳出去怕是不好,所以我自己來跑一趟。」
「哦哦,你說,我聽著。」容疏背後說人,被人撞了個正著,現在覺得耳根都發熱。
尤其,她說的,還是關於衛宴的小情動。
「我把竹青葬到了夏荷邊上,沒給他立碑,就讓他陪著她吧。」
他不是同情竹青,他是在竹青身上,看到了自己。
容疏點點頭:「好。你,注意安全。」
其實人都死了,再做什麼,也只是讓活人心裡舒服一些罷了。
她覺得衛宴因為去冒著得罪皇上的風險,其實是不值當的。
但是事情既然已經做了,掃興的話就別再說。
「還有一件事情,」衛宴繼續道,「我找到了竹青口中的香譜,你想要嗎?」
容疏沒有猶豫,搖搖頭道:「我不要。」
那不屬於她,而且因為這香譜,死了那麼多人,太過沉重,她不想碰。
「嗯,那就算了。」衛宴道。
隨後,兩人便陷入了沉默,誰也不知道說什麼。
可是即便如此,衛宴也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
容疏到底有些熬不住尷尬,沒話找話道:「李嬸子最近挺好的……」
「你怎麼來了?」門口忽然響起一個憤怒的童聲。
容疏聽見這聲音頭就開始疼起來。
這傢伙,怎麼還沒走?
方鐸氣呼呼地進來,擋在容疏面前,對著衛宴兇巴巴地道,「你是不是又來欺負人了?」
容疏尷尬:「沒有沒有,你誤會了,我們在談正事。」
「他都不要你了,你和他還有什麼話可說?」方鐸跺腳,氣得小臉通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衛宴見狀就猜他們有話要說,並不屑於偷聽。
他站起身來道:「沒事我先走了。」
「嗯,慢走。」
他今日來,是想給之前的事情一個交代。
容疏給方鐸沖了一杯甜甜的蜜水,放到他面前笑道:「你怎麼來了?」
「你是不是傻?」方鐸還在生氣,「他都不娶你了,那麼不堅定的男人,你為什麼還要理他?」
「沒有理他。」容疏道,「你怎麼還沒回南蠻?」
「你以為我是衛宴那種人,出了事情就不管你了嗎?」
容疏:「……」
沒有,衛宴一直在幫她。
「我一直在努力救你。」
就是,招數不好用。
「是吧,謝謝啊!」容疏笑道,「原來是因為我才耽誤了行程。」
現在我沒事了,放心走吧。
方鐸上下打量她一番道:「你真的沒事?」
「沒事,」容疏在他面前轉了一圈,「一根毫毛都沒少,哪裡都好好的。」
「那就好。」
方鐸又舊事重提,要把她帶走。
容疏當然還是拒絕。
她態度很客氣,又保持距離,不像是和親弟弟說話,倒是像在外交辭令一般。
「你不走,我也不走!」方鐸生氣地道。
容疏哭笑不得。
方鐸身上這倔強的勁兒,和容琅倒是一模一樣。
不知道容琅最近怎麼樣了。
他只寫了一封報平安的信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傳來。
想來他剛入伍,正忙著,沒工夫寫信吧。
「我不會跟你離開的,你要是為了我留下,那大可不必。」容疏道。
「我留下才不是為了你。」方鐸彆扭地道。
容疏就沒有再說話。
方鐸臨走之前還告誡她,「你離衛宴遠點,他不行!」
他代表全家反對這門婚事,反對這個男人。
他離開之後,容疏也就一笑而過,沒往心裡去,更沒有深想。
醫館裡冷冷清清,沒有病人上門,容疏也不慌張。
——衛宴給的巨額「分手費」,足夠她這輩子衣食無憂了。
思思說想吃炸小河蝦,容疏就帶著月兒出門買菜。
市井煙火氣,最是暖人心。
容疏喜歡逛菜市場。
買完了需要的東西之後,她對月兒道:「再去買一條魚,回家做松鼠魚吃?」
月兒笑道:「奴婢是喜歡吃,就是做起來費油又費勁。」
「哈哈,又不是吃不起,走,挑魚去。」
賣魚的檔口擠了不少人,容疏好容易擠進去,就聽到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脆生生地道:「給我來一條小點的,要活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