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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3:29:09 作者: 麼麼愚
    看它們這般,容疏就能猜出來人是誰了。

    「你怎麼回事?沒有門啊,非得敲窗?我新換的窗紗,很貴的。別跳窗,我給你開門。」

    衛宴有些沉悶地「嗯」了一聲,沒有說笑。

    呀,今天情緒不高?

    容疏開了門,就見衛宴一隻手舉著燈籠,另一隻手提著一罈子酒,面色沉重。

    「怎麼了這是?進來吧,別把蚊蟲放進來。」

    容琅走了之後,因為天氣炎熱,睡在一起熱,月兒就去住了容琅的房間。

    所以這會兒屋裡就容疏自己。

    還有一貓一狗。

    衛宴把燈籠里的燭火吹滅,將燈籠放在一旁,然後把酒罈子放到桌上,「我去找酒杯去。」

    「我去吧。」容疏道,「你吃飯了嗎?用不用給你熱幾個粽子?還有……」

    「不用,我不想吃。要不,陪我喝兩杯?」衛宴道。

    這人好久沒出現,一出現就要酗酒,可不是什麼好男人的做派。

    不過很顯然,衛宴心情不好,可能是遭遇了些什麼。

    容疏剛特意看了一眼,他腰間已經換上了自己繡的香囊。

    「行,你等我。」

    容疏去切了一盤鹹鴨蛋,把晚上熬湯剩下的雞肉熱了撕成條,拌了醬汁,又裝了一碟粽子,一碟乾果,放在托盤上和酒杯一起端了進來。

    「先吃個粽子墊墊肚子,要不什麼都沒吃,喝了酒難受。」

    她剝了個粽子遞給衛宴。

    衛宴三兩口就吃完,抬手拿起酒罈子,嫌酒杯小,乾脆換了碗,直接倒了兩碗酒,然後遞給容疏一碗。

    容疏心裡有些哭笑不得。

    怎麼出來月下結義那味兒了?

    有情人終成眷屬,無情人終成兄妹?

    容疏酒量好,也不怕喝醉,把酒接過來喝了一口。

    而衛宴,已經一飲而盡。

    嘖嘖,這是喝悶酒的打法。

    她捨命陪君子。

    容疏也把碗裡的酒一飲而盡。

    「也不怕我喝醉了鬧事?」衛宴看著她,苦笑著道。

    「想鬧事的人,不用喝酒就能鬧。」容疏給他倒上酒,「你這樣的,最多喝一頓,然後回去倒頭大睡。」

    「也就你覺得我是好人了。」

    「我可沒覺得你是好人,但是你肯定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容疏道,「行了,喝兩碗差不多了。有事能說就跟我說說,不能說就還咽下去,去看看李嬸子,今天過節你也沒回來……」

    「我今天不去了,她應該都睡下了。」

    容疏聞言便沒再勸,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衛宴似乎不太想提起親娘。

    衛宴喝了三碗酒後打開了話匣子。

    「我一直在查我爹當年的事情。」

    「嗯,我知道。」

    容疏自己抓了幾個花生,慢慢嚼著。

    「有一個我爹舊日部屬,」衛宴道,「自我爹出事之後,難得毫不避嫌地來幫我們母子,我對他一直感激不盡……」

    自他站起來,也一直各種回報那人。

    「可是我最近才發現,原來他是誣陷我爹的人之一!」衛宴悲憤地道,點漆般的黑眸里,帶著殺人的冷意。

    容疏沉默。

    這種劇情,並不算陌生。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容疏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因為任何的語言,在殺父之仇面前都是蒼白的。

    而衛宴,或許原本就不是來尋求安慰的。

    他只是想找個人說說吧。

    「我更沒想到的是,」衛宴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顫抖著,看得讓人心疼,「他承認了。我問他,為什麼我爹對他那麼好,他還要做出這種事情!我問他,既然害了我爹,為什麼又來幫助我們母子……」

    容疏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

    衛宴雙手握住茶杯,微微顫抖的指尖泄露了他此刻無法平靜的心緒。

    「他說,他,他喜歡我娘;我外公卻執意把我娘許配給我爹……他說後來對我娘好,是因為我娘……甚至我娘現在住的房子,都是他幫忙找的。」

    容疏驚訝。

    原來,是因愛生恨的故事?

    「後來呢?」容疏問,「你怎麼對付他的?」

    「他服毒自盡了,這是兩天前發生的事情。」衛宴道,「我心裡有些……便一直沒出來,怕影響你。」

    有些負面情緒,他已經習慣了自己慢慢消化。

    可是今日見了徐雲送來的香囊,他就忽然生出衝動,深夜騎馬來找她了。

    「不該讓你聽這些,難受……」衛宴自省。

    「那沒什麼。」容疏道,「只是關於這件事情,我有些自己的看法,說給你聽聽。說得不對的地方,你聽過也就算了。」

    第131章 挖金子

    「你說。」

    「他當年害你爹這件事情是板上釘釘了,對吧。」

    「是。」衛宴很肯定,「雖然我是無意中發現的,但是證據確鑿,他自己也認了。」

    「嗯。」容疏點點頭,「那可以確定,他是參與害你爹的壞人。但是至於他說的什麼因愛生恨,我不相信。」

    「不相信?」

    「嗯。」容疏道,「我覺得他是被你抓了,惱羞成怒,但是又自知大限將至,所以故意羞辱你。」

    「故意羞辱我?」衛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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