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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3:29:09 作者: 麼麼愚
    衛宴嚴肅地道:「阿琅,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是我的銀子,我從來一分不取;日後你也要如此。否則,日後總會被人攻訐,哪怕一文錢,也會成為日後別人攻訐你的把柄。」

    容琅很震驚。

    他一直覺得,錦衣衛橫行霸道,有權有勢,手裡自然也有許多別人孝敬的銀子。

    衛宴的意思是,他從來沒有拿過?

    到底是真的還是在裝腔作勢?

    容琅不確定,但是大受震撼。

    「走吧。」衛宴道,「隨我去看看。你若是能看上,就送給你;你若是看不上,我就送別人。」

    「馬在哪裡?」容琅遲疑片刻後問道。

    「在我府上。」

    「那……就去看看吧。」

    現在比起馬匹來,容琅更想去衛宴府上看看。

    他要進去和容疏說一聲,卻被衛宴攔住。

    容琅生氣,他還沒收馬了,就被管上了?

    「你姐今日累了,怕是已經躺下,你就在院子裡和她說一聲,省得她還得起身。」

    原來是心疼姐姐,容琅心情好些了。

    「姐,我跟著衛大哥出去一趟。」

    「去吧。」

    容疏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容琅只當她捨不得思思,並沒有多想。

    兩人離開後,容疏的淚又出來了。

    她想家了,很想很想。

    不過好在她自我開解,即使不在同一個世界了,至少家人們應該都是好好活著的。

    他們只是不能見,但是彼此都在好好生活。

    她一直惦記著他們,他們也會一直思念自己。

    懷著這份惦記和思念,他們依舊要把各自的日子過好。

    世上相像之人何其之多?

    就算實在像一個模子裡出來的,那是不是她可以想,穆明章是幾千年前的哥哥?

    或許人真的有靈魂,有轉世……

    另一邊,容琅已經跟著衛宴去了衛府。

    衛府很大,卻有些……蕭條。

    看著抄手遊廊的柱子上斑駁的紋路,容琅問衛宴,為什麼不找人修繕。

    「準備修了。」衛宴道,「之前我基本都在當差,很少回家。回來也不過睡一覺,所以府里只留了幾個人,也沒有心思修葺房子。」

    容琅聽出了他的話外音。

    現在要娶妻了,所以好好修繕一番。

    想起姐姐要嫁人,容琅心裡就忍不住難受。

    「回頭看看你喜歡哪個院子。」衛宴道。

    「我不來你家住。」

    那像什麼樣子?

    「不用想太多,」衛宴淡淡道,「你姐既然要嫁給我,無論你如何撇清,都改變不了姻親的關係。你不占我便宜,日後我出了事,你也不能倖免於難。」

    容琅:「……」

    竟然有幾分道理?

    「你不能出事。」他咬咬牙道。

    「嗯。」衛宴應了一聲,並不想繼續這個之前已經討論過的話題,只是道,「誰家都有親戚借住,你也不是自己沒有銀子,沒有占什麼便宜。」

    他自己的銀子?

    容琅表示,他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錢呢。

    難道是說鋪子?

    他正色道:「鋪子是姐姐的陪嫁。」

    「回去同你姐商量便是。」衛宴道,「我帶你去馬廄看看。」

    容琅看著那匹通體純白、肌肉紋理分明的馬,一下子就愛上了。

    他伸手摸了摸馬頭,白馬打了個響鼻,有些不安地踏了幾下前蹄。

    「敢不敢自己騎上去試試?」衛宴道,「讓我看看,之前教你的,你還記住多少。」

    「敢!」

    馬夫立刻有眼色地拿來馬鞍轡頭裝上。

    容琅翻身上馬,在院子裡慢跑兩圈。

    第104章 衛宴害羞

    雖然極滿意這匹白馬,但是容琅也知道,這馬也很名貴。

    衛宴倘若賣了,也是好大一筆銀子。

    所以他斟酌再三,還是拒絕了。

    衛宴倒是沒強求,他說:「我的馬,沒有賣的道理。雖然我沒什麼錢,但是也不至於讓人覺得我落魄得需要變賣家當。」

    容琅:「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不願意收的話,就還讓它在馬廄里待著,有空的時候,你幫我帶它出去轉轉。我沒工夫騎,但是給旁人,不放心且捨不得。」衛宴如是道。

    容琅心說,那更不妥。

    馬是衛家養著,他自己騎,連草料錢都不給?

    可是讓這等良駒,白白在馬廄里耗費「青春」,真是暴殄天物。

    容琅心中糾結。

    衛宴也沒說什麼,帶著他去書房喝茶。

    喝了一盞茶,容琅心中已經定了主意。

    那就是,無論衛宴怎麼說,他都不會收這匹馬。

    他不能忘卻初心。

    他為心裡起的那些蠢蠢欲動的心思感到愧疚。

    「衛大哥,多謝你,然而我不能要。你收了一根針,都怕日後為人詬病;我也不能心安理得地收你一匹馬,日後還想著給姐姐撐腰,那是自欺欺人。」

    衛宴眼中露出讚許之色,「你是個好弟弟。」

    容琅被他誇得有幾分不好意思,卻還是挺直腰杆:「那是自然,誰也別想欺負我姐姐。」

    衛宴拍拍他肩膀,「要一直記著這句話,走吧。」

    兩人出了門,衛宴卻帶著他往酒樓而去,要了幾道菜,都是兩份,讓人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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