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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3:29:09 作者: 麼麼愚
容疏舉著燈籠送他出來,叮囑道:「一定要小心些。」
明晚見面,今晚容疏就要把粗鹽送到楊成家藏匿好。
「我知道,姐姐你回去吧。」容琅很快扛著粗鹽消失在夜幕中。
容疏到底不放心弟弟,時不時出門看看。
第三趟出來的時候,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身影,她壓低聲音驚喜道:「回來了?」
衛宴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他今晚趁著母親睡著,偷偷出去辦點事情,結果被容疏發現了?
她是通過牆洞偷窺自己了?
「哦,認錯人了。」
隨著衛宴走近,容疏從身形上認出了不是弟弟,便猜測是衛宴。
然後,她無聊地轉身進去。
至於衛宴是去偷雞摸狗,還是尋花問柳了,和她沒什麼關係。
她想多活幾年,不管別人閒事。
衛宴:「……」
莫名其妙。
兩人各自回家。
容琅很快也回來了,表示一切都很順利。
楊成不知道去哪裡鬼混了,今晚根本不在家裡。
容琅把粗鹽藏到了他的床底下。
「應該不會被發現吧。」容琅問容疏。
「不會的。他都不見得回家,說不定現在已經到處賒帳揮霍,只等著我們明天給他送銀子。」容疏冷笑道。
偷聽這邊動靜的衛宴大概明白,姐弟兩人還在想辦法對付楊成。
第二天晚上,容琅又一次出門。
這次出門之前,容疏已經把周圍都看過,確定沒有被人發現,她才讓他走。
「快去快回,別和楊成打架。」
「嗯,我知道。」容琅今日極其興奮。
楊成要倒霉了,他非常期待,激動萬分。
再也不會有人把她姐姐拐走了。
以後誰敢拐走姐姐,來一個他殺一個,來兩個他殺一雙!
容琅離開後,容疏在院子裡開始了她的「表演」。
「阿琅,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去和那些人在一起?」
「姐姐,你別生氣,我沒去……」
「還敢嘴硬!我親眼看見的,難道我瞎了?」
姐弟倆吵架聲音如此之大,以至於左鄰右舍的狗都開始狂吠起來。
衛宴:「……」
有人罵道:「三更半夜不睡覺,鬧什麼鬧。」
容琅的聲音道:「姐姐,快別罵了,大家都聽到了。」
「你只要要臉就就好了!」
月兒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容疏一人分飾兩角,毫無違和感地表演。
她從前不知道,姑娘竟然還有這等本事。
李氏也被吵醒,披上衣裳出門,隔著牆勸道:「容疏,別罵阿琅了,他還是個孩子。有什麼慢慢教他。」
「嬸子,我看他是狗改不了吃屎,學不好了!」
「姐,我怎麼能這麼說!我是狗,你是什麼!」
「你還跟我嬉皮笑臉!」
衛宴從屋裡出來,對李氏道:「娘,夜深風涼,您先進屋去吧。」
三更半夜,容疏又犯病了。
這女人這般張揚,肯定懷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說不定,和那要倒霉的楊成有關係。
李氏道:「不用你管!」
她舉著燈籠去隔壁敲門,可是容疏不開。
李氏無奈又回來,隔著牆繼續勸。
衛宴見狀沒有辦法,縱身一躍上了牆頭,斥責道:「閉嘴!」
容疏表演得正帶勁,聞言愣住,仰頭看著衛宴,徹底呆了。
衛狗,你不講武德!
牆頭能隨便上嗎?
衛宴也愣住了。
人呢?
怎麼就容疏一個?
容疏反應快,繼續道:「姐姐,你打死我算了!」
「那我今天就打死你。」
衛宴:「……」
知道她戲多,不知道她戲這麼多!
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過容疏已經繼續表演了。
——雖然被一個人戳破了,但是畢竟大家還有點「情意」。
好戲已經開場,不能收了。
衛宴看了一會兒,默默地跳下去。
算了,讓她演吧,自己冷靜冷靜。
容疏盡心盡力,喊到最後嗓子都啞了。
而容琅,也終於回家了。
容疏喝了兩大杯水,躺到炕上裝死。
今日這齣大戲,算是唱完了。
她已經給容琅造出來不在場證據。
明天一早,容琅就會去錦衣衛衙門舉報。
到時候,至少能拿十兩賞銀,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嗓子。
累,太累了。
「你想幹什麼?」衛宴的聲音從牆那邊傳來。
「你不用管我幹什麼,和你沒關係。我幫你娘煎藥,你裝聾作啞,就當還我人情了。」
「……好。」
「累了,我睡了。」
不想說話。
衛宴:「……」
第二天晚些時候,楊成果然被錦衣衛抓了。
他直呼冤枉,又說是容琅給他設套。
容琅大大方方地去了錦衣衛衙門,左鄰右舍一群人給他作證,昨晚他根本沒出門。
楊成所說的見面,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衛宴總算完整地理順清楚事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