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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3:29:09 作者: 麼麼愚
山藥出鍋,容疏招呼月兒吃。
月兒:「姑娘,這,這真的能吃嗎?」
「總比餓死強,快吃。」容疏沒好氣地道。
餓死她,癢死她了!
「那奴婢先吃。」月兒把她手中山藥搶走,皮都沒剝,直接往嘴裡塞。
容疏:「……」
兩人吃了個飽兒。
容疏:「月兒,你癢不癢了?」
「奴婢不癢了。」月兒道,「姑娘,奴婢好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也好久沒吃飽了。
她甚至有一種,就這般死了,也沒有什麼抱怨的感覺。
容疏聽得心酸,在盆子裡搓著手道,「你看,那還有一大片,咱們慢慢都給收回家,曬乾了還能存放。這個冬天,不用愁吃食了。」
月兒高興萬分,「那可以省點買糧的銀子,給姑娘攢嫁妝了。」
容疏翻了個白眼。
你們對嫁妝,都有什麼執著?
容琅晚上才回來,帶了不少柴火,然後又給了月兒兩串錢,足足兩百文。
月兒大吃一驚:「公子,您,您……」
哪兒來的錢啊!
「換了個活計,雖然不能天天發錢,但是發一次比之前多。」容琅吃著山藥道。
他聽說這是姐姐帶著月兒今日去山上挖來的,心裡有些高興。
但是又覺得,或許容疏只是一時熱血,到底不敢抱多大希望。
「山上以後別去了,危險。」容琅又道,「回頭告訴我,山藥在哪裡,我去挖。」
「不危險,我們就在山下,不往深處走。」容疏看著他手上被草割傷的傷,吸了吸鼻子道,「阿琅,你身上這是什麼味兒?」
有點熟悉,但是一時之間,她又想不起來。
容琅臉色微變,隨後不動聲色地道,「可能是出了一身汗,一會兒我去沖一衝。」
月兒忙道:「奴婢給您燒熱水,您在房間裡擦擦。」
容琅「嗯」了一聲。
他今天,也難得吃了個飽飯。
晚上睡覺的時候,月兒走進來。
她在容疏房間裡搭了床板,容疏自己睡在炕上。
炕被燒得暖融融的,容疏招呼月兒到炕上睡,後者卻死活不肯。
容疏無奈,也不敢和從前太不一樣,只能由著她。
「癢啊,好癢啊!」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手還是非常癢,可能對山藥格外敏感。
月兒還沒說話,就聽隔壁傳來一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癢就出去找男人,號什麼喪?」
容疏:???
啥玩意兒!
要打架是吧!
月兒忙壓低聲音道:「姑娘息怒,是小雲哥。他脾氣不好,您擔待擔待。」
是白天見到那個小白臉?
晚上就變身成暴躁摳腳大漢?
「以後奴婢自己挖山藥,您可千萬別再插手了。」月兒又叮囑道。
「嗯,我挖草藥。」容疏道,「隔壁住的誰?」
還是很香。
「是李嬸子帶著王嬤嬤。」月兒道,「小雲哥有時候來探望李嬸子,就住在隔壁。」
隔壁也是只有兩間房。
大家窮得平均。
哦不,人家有雞有魚;那小雲哥身上穿的,也是細棉衣裳,乾乾淨淨。
「隔壁住了多久了?」
前身什麼都不管,只一心恨嫁,真耽誤事兒。
「咱們來的時候,她們就在。」
「哦。你聞到香氣了嗎?」
「香氣?沒有啊,什麼香氣,姑娘?」
容疏懵了。
是月兒鼻子不好用嗎?
隔壁這麼香。
算了,再香和他們也沒關係。
趕緊睡覺。
接下來幾天,容疏天天和月兒去山上挖山藥和藥材。
攢了四天,容疏決定去藥店碰碰運氣。
月兒覺得這些「草」,很難賣錢,提前還好一頓給容疏打預防針。
容疏但笑不語。
兩人很快來到了附近最大的醫館。
容疏之前做好了心理建設,比如迎接來自醫館夥計的白眼、慢待,比如被人嘲笑等等……
結果,完全沒用上!
醫館裡收藥材的慈眉善目,不厭其煩地等她分門別類地拿出數量不多的藥材,一一幫她清點稱重。
容疏:這麼好?
感覺她又行了!
她無聊地打量著醫館的陳設。
忽然之間,外面傳來急促的跑步聲,隨即帘子被掀開,一個錦衣衛出現在門口。
「安大夫呢?讓安大夫出來!」
凶神惡煞。
片刻後,一個六十多歲,發須皆白的大夫從屋裡出來。
「轎子在外面。」錦衣衛見了他,態度頓時變得謙卑。
安大夫「嗯」了一聲,帶著提藥箱的藥童出去了。
醫館裡買藥看病的人都嚇得不輕,但是醫館幹活的人,似乎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收藥材的大叔笑著對容疏道:「安大夫聲名遠播,錦衣衛也時常找他求醫,所以我們這醫館,沒人敢來鬧事。」
言辭之間,帶著驕傲。
容疏心說,大叔,你們沒有被人背後指指點點嗎?
雖然她就來了幾天,但是已經知道,錦衣衛如何臭名昭著了。
不過有錦衣衛這樣的「凶獸」鎮宅,真是比什麼「泰山石敢當」好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