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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3:29:09 作者: 麼麼愚
而最引人注意的,卻是其後高居馬上的男人。
男人臉上戴著一副黃金面具,身材挺拔,肩寬腰細,真是好腰!
這腰子,哦不,腰,正對容疏的審美。
他氣勢凜冽,修長的手握住韁繩,目下無塵。
除了好腰之外,容疏更驚訝的是男人身上穿的,竟然是蟒袍,可見聖眷優容。
皇上的狗腿子!
——她也想做!求帶!
「姐,低頭!」容琅看著姐姐呆滯的模樣,心都要跳出來,用力掐了她一把。
「嘶——」容疏疼得直抽涼氣。
好小子,下黑手是不是!
她乖乖低下了頭,腦海中浮現出了坊間對錦衣衛指揮使衛宴的傳說。
傳說中錦衣衛的七十二道酷刑,甚至活剝人皮,令人不寒而慄。
還有人說,衛宴府上有十二個年輕貌美的丫鬟專門伺候他,稍有不慎就獲罪。
被打都是輕的,被剁手甚至砍頭,都是常態。
十二人常換常新。
容疏:瑪德人渣!
衛狗!
淹死他!
衛宴忽然回頭。
身邊的隨從立刻驅馬上前,「大人?」
衛宴在人群中掃視一圈,繼續前行,「無事。」
容疏感受到了深深的壓迫感。
好可怕,我要回家!我要遠離這些封建主義的渣滓!
第2章 家徒四壁
姐弟倆沉默地回到家裡,容疏看著這租來的兩間破房子,破防了。
家境優渥,自己努力,豪車別墅,受人敬重,年紀輕輕就成了醫學教授,然後就來到了這裡憶苦思甜?
她的福氣,早早就耗盡了?
容疏想哭。
這裡是貧民窟。
房子是他們每個月五百個錢租的,是有人花錢蓋了一排房子,然後簡單地用圍牆分隔開。
他們租了兩間,容疏的房間,隔著一道牆,就是另一家。
整個家裡,可謂家徒四壁極簡風,唯一的優點是還算整潔。
容疏打量著房子的時候,容琅站在門口,進退兩難的模樣。
他的糾結,成功引起了容疏的注意。
「你,不進來?」
「月兒出去找你,還沒回來。」少年口氣硬邦邦的。
哦,對,還有月兒。
月兒就是當初和姐弟倆一起被攆出來的丫鬟。
這些年,容疏什麼都不做,日日懷念當年美好生活,家裡的重擔,都是月兒和容琅挑起來的。
月兒去給人洗衣裳,做繡活,容琅則去給人搬東西,甚至還跑去碼頭扛大包。
容疏看著弟弟單薄的身形,無法想像十二歲的少年,是如何扛起那比他還要重的麻袋。
而前身,連給他們做頓飯都不會,被養成了傻白甜。
容疏想到這裡就嘆氣。
果然,好攤子輪不到她,她只能收拾爛攤子。
「在家等等吧,省得你找我,我找你,回頭都找不到。」容疏開口道。
月兒找一會兒不見人,肯定得回家看看的。
「你還是那般自私自利!」容琅咬牙,轉身出去。
容疏:「???」
「哎,公子……沒撞疼吧。」
原來,容琅撞到了剛回來的月兒身上。
「沒有。」容琅道,「我姐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月兒激動萬分地跑進來,握住容疏的手,「姑娘,你嚇死奴婢了。」
容疏看著她身上布丁摞布丁的衣裳,再看看她因為常年洗衣裳而紅腫的手,心裡莫名酸澀。
「餓了吧,姑娘,公子,奴婢給你們熱飯吃。」
「不用,你歇歇,我去熱。」容琅道。
「不不不,奴婢去……」
「都別爭了,」容疏道,「我不餓……」
「咕咕咕——」肚子不爭氣。
容疏臉紅,強行挽尊:「月兒,你肚子叫了!」
月兒:「是,是奴婢餓了。」
容琅嫌惡地看了一眼親姐姐,甩袖往廚房走去。
容疏:「……」
開個玩笑嘛,一點兒都不幽默的小屁孩!
家裡所謂的廚房,就是在院子裡搭的一個土灶,土灶上搭了棚子。
所謂的飯,就是幾個紅薯。
不過容疏真的餓了,狼吞虎咽地吃下兩個紅薯。
容琅吃了一個,月兒站在旁邊不肯吃,直說不餓。
容琅都要翻臉,她還是不肯吃。
容疏心裡又嘆了口氣。
斷頭前還給頓好吃的呢,她穿越來了竟然是這個待遇。
她默默地又拿起一個紅薯,然後「哎呀」一聲,假裝不小心掉到地上。
月兒忙替她撿起來。
「不要了,太髒了。」
容琅氣結:「姐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浪費!」
容疏一拍桌子:「你跟誰說話呢?月兒,你拿出去扔了!這個家,我做主!」
說完,她起身氣沖沖地進了房間。
月兒低聲勸容琅:「公子別生氣,奴婢吃了,不會浪費的。」
容琅的眉頭幾乎擰成川字,一雙手在桌下死死握成拳頭。
容疏躺在床上長吁短嘆。
這日子,怎麼過啊!
吃了紅薯,她胃裡火燒火燎,根本睡不著。
「夫人,您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