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哎，大案子

  就在這時，那隻貓奶奶突然竄上了院牆。

  這是一隻花狸貓，淡棕色的毛上突然多了大片的紅色。

  那顏色刺眼的讓人害怕。

  羅似錦本能的伸出手，溫柔的呼喚。

  「阿黃，來哦！」

  阿黃終於溫順的跳下來。

  羅似錦接到的一瞬間，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阿黃身上濕漉漉的沾滿了鮮血。

  「阿黃回來了就好，小羅還是你有……」

  李國強的話歲這貓身上的那些血跡恰在嗓子裡。

  本能的接過去阿黃。

  「這是血！」

  羅似錦點點頭，警惕的打量四周，「師父，你趕緊找人支援，我們封鎖現場。」

  聲音里微微有些顫抖，還有說不出的興奮。

  第一次遇到大案子了。

  李國強囑咐街坊去報警，扭身跟在羅似錦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到門前。

  「開門！我們是警察！」

  羅似錦故意聲音很大，加速敲門的聲音，如果裡面有人也該醒了。

  沒人！？

  那就不太好說。

  「你們是誰？」

  突然出現的聲音阻止了羅似錦正準備一腳踢開的動作。

  其實踢開一扇門真的不太容易，羅似錦沒準備讓自己以身犯險。

  一個梳著四六漢奸頭的男人站在面前，手裡拿著鑰匙，腋下夾著皮包。

  正一臉不善的盯著羅似錦和李國強。

  「警察！」

  羅似錦出示自己的證件。

  男子半信半疑的質問，「警察來幹什麼？」

  一邊用鑰匙打開門。

  開門的瞬間，羅似錦一把拽著他的領子把人拖開，「辦案子！」

  「該死！」

  向院子裡看了一眼後，羅似錦低聲道。

  「到處都是。」李國強也以無法置信的語調說道。

  兇殺案現場對他們而言並不多見，李國強還算辦過幾次，看多了之後總以他們自己的方式將血腥的場景視為例行公事的一部分。

  兇殺案比比皆是。

  如果一小時前有人問起，李國強會說他自己已經是老資格的警察，什麼也嚇不了他。

  但這次不同。

  血跡無所不在──牆上、地板上，甚至樹上。

  他看得見屋門大開，血流從那裡一路延伸至院子裡，穿過一條狹窄的走廊，不知延續向何處。

  他試圖想像何種掙扎能造成如此大規模的鮮血噴灑。

  男子氣憤的一把推開羅似錦，「你們這叫私闖民宅，小鳳可是演……員……」

  顫抖著看到這一幕場景，男子突然抱頭尖叫。

  「啊，殺人了！」

  李國強迅速一把扣住男子的胳膊，強行把人拖離現場。

  同時給羅似錦使眼色。

  「你保護現場！」

  羅似錦這會兒其實已經臉色慘白，她是學習刑偵，案例看到很多！可是上課書本上的的案例和現實里的真實兇殺案完全不一樣。

  雖然她做好了心理準備，依然胸口翻湧著想要嘔吐的欲望。

  恨不得一吐為快。

  努力的遏制自己，「我明白！」

  咬著後槽牙說出這番話。

  …………

  十五分鐘之後。

  文澤已經帶著刑偵二大隊的所有警察來到現場。

  到達的第一時間向門口那位穿制服的警察詢問。

  「搜證組的人來了沒？」

  「還沒有。」

  「小王，你帶著人先採集物證。」

  「小劉，和我進去。」

  時間拖得越久採集證據的困難度越高。

  對於現場的一些擾亂是免不了的，除非發現屍體的就是化驗組的人員。

  他們的人不是第一時間到的，這個時候屋子內外全是便衣或穿著制服的警察。

  四處走動的他們免不了會破壞一些可能的線索。

  「除了發現現場的同事，別讓任何人進來。」

  他對那位警員說道。

  小王是搜證組的組長，這次他會氣壞的。

  「如果是組長呢？」

  「他也可以進來。」

  文澤咬牙說道。

  這間房子是典型的普通平房住宅，沒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

  客廳中有著成套的沙發及椅子，茶几及放檯燈的小桌都是木質的。

  電視機前方視野最好的地點放置著一張寬大的棕色躺椅。

  目前坐在椅子上的是個五十出頭的男人，四六分頭，一臉的惶惑。

  可能是死者的丈夫，或者熟人，對於另外一位穿著制服警員的所有詢問，他一律用簡潔的幾個字回答。

  就這樣依然回答的磕磕絆絆。

  死者在院子當中。

  文澤設法穿過正在採證的警員，走到死者面前。

  攝影人員已經來到，而且已經開始工作，平常滿不在乎的那種神氣這次都不見蹤影。

  死者的幾乎身無寸縷，身軀蜷縮在院子當中那顆一抬頭就能看到的槐樹和牆中間的狹窄空間中。

  她曾遭到利器的反覆刺戳。

  認真的說用劈字或許是個較恰當的字眼。

  她曾試圖逃脫，逃到這裡後她試圖反抗──這一點可以從她手臂上的抵擋傷口看出來。

  她幾乎身首異處──無數的刀傷將她身上的皮肉削下來，她所有的手指都遭切斷。

  文澤環視周圍，看不出有什麼特異之處。

  院子裡供人喝茶小憩的藤製桌椅依然整齊，只是遭到鮮血的噴灑。

  「兇器找到了嗎？」

  文澤問道。

  一位警員頷首。

  「就在屍體旁邊，是把廚房用的刀，她有一整組。看來它們真如廣告上所宣稱般鋒利。前一段時間超市搞活動，積分可以兌換這樣的一組刀具。

  我老婆也換過一套。我還說便宜賣好貨。」

  另一個警員嗤之以鼻。

  「這一次超市可是幹了一件虧本的買賣，這刀好的嚇人！」

  文澤對他們的黑色幽默置之不理，那是他們用來應付每日血腥壓力的方法。

  「她的手指呢？」

  「一隻也沒找到，全不見了。」

  一個突兀的聲音出現，文澤抬起頭，發覺聲音是來自己得身後。

  驀然回首。

  羅似錦慘白著一張臉，眼神躲閃著沒去看地上的屍體，聲音其實微微還顫抖。

  「你是誰？」

  「報告，我叫羅似錦，是派出所實習輔警，現場就是我和李國強警員發現的。」

  隨著用力的回答，臉色多了一絲血色。

  聲音也穩定下來。

  文澤眼神帶了滿意，「現在現場由我們接手，你和李國強可以下去休息。」

  在文澤身後的小劉詫異的抬起頭望一眼文澤，再深深打量羅似錦。

  臉上表情意味深長的。

  「是！」

  文澤嘆氣。

  「誰報的警？」

  先入為主的認為是那個被盤問的男人。

  除了那些混社會的濫殺無辜外，大部分兇殺案基本上都是熟人所為……鄰居、朋友、同事或是親戚。

  當死者為女性時，嫌疑犯的圈子就更小了；通常不是丈夫就是男友。

  往往「發現」屍體並報警的人就是兇手。

  「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