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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3:14:40 作者: 燕白墨
林梧笑笑,坦誠道:「若是沒有你,我本也無爭太子之位的打算,無論是之前的儲位,還是如今的帝位,我都不曾貪戀。」
風光霽月如林梧,他所求,向來不是什麼皇權帝位,從來都只是與奚音白首不相離。
一路走來,林梧的改變都是為了奚音。
這讓她萬分動容。
她忽而靈光一閃,從林梧的話中得到一絲啟發:在沈矜霜的設定里,誰才是真正的繼位者呢?
明日去問問沈矜霜。
這麼想了,奚音又生出一份落寞。
明日,可能就再也見不到沈矜霜了。
這麼想下去,也徒徒白費時間。
「睡吧。」奚音道。
林梧沒應。
奚音抬眼,發現那廝正在凝視著他,貼得太近,即使是在晦暗之中,她也能清晰地瞧見他的神情——笑得意味深長。
林梧指了指他的唇。
奚音迅速明白他的意圖。
又來索求親親。
怎麼辦呢?
她的兔子,還是得她來寵。
抿著唇角,奚音湊上去,蜻蜓點水地親了一口。
林梧並不知足,張開臂膀,直接將奚音圈進懷中,抱著她瘦削的肩骨,呢喃:「不夠。」
奚音無奈,「好好好,再來一個。」
這一個,實在是波濤洶湧。
……
「別鬧,別鬧。」
……
「林梧,你怎麼還咬人?」
……
夜深了。
溫香軟語卻是未停,飄散在如水的旖旎月光下,為涼薄的夜添了幾分暖意。
又鬧了一晚。
奚音睜眼時,林梧又已經去上朝了。
剛打算睡個回籠覺,奚音驀地想到,若是沈矜霜昨兒成功了,今日也許就該發喪了。
一想到沈矜霜可能已經死了,奚音不由得繼續難過起來。
她趴在床邊,垂喪著腦袋,整個人仿佛被抽乾了精氣一般,望著前方,痴痴呆呆。
「吱——呀——」
門被推開,喜玲端著水盆走了進來。
見她這副模樣,身經百戰的喜玲早已是見怪不怪,輕聲道:「小姐辛苦了。」
奚音:……你這一副你都懂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小姐,沈小姐來了。」喜玲道。
一聽沈矜霜的名諱,奚音一骨碌從床上躥了起來,鞋也顧不得穿,赤著腳就從床邊跑來喜玲身邊,「人呢?」
「在清歌園。」喜玲被嚇傻了。
這沈小姐經常來,怎的今日要見她就這麼興奮?
眼看著奚音剛要跑,喜玲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皺眉嗔怪道:「小姐!你衣裳還沒穿呢!而且,你要光腳過去嗎?」
被喜玲按回床邊,奚音在喜玲的伺候下套上了衣裳,也穿上了鞋子。
盯著喜玲將最後一根髮簪插入髮髻,不等喜玲多說一句,奚音便拎起錦裙,嚷嚷著:「早膳等會再用,我尋沈矜霜有要事!」丟下這句,她就衝出了房間。
喜玲早已成長為一個成熟的掌事姑姑,臨危不亂地走出去就喚道:「春花,跟著皇后娘娘!」
春花:「是!」應完,就追著奚音匆匆而去。
「秋月、何時,你們倆去小廚房瞧瞧早膳做好了沒!好了就端來清歌園。」
秋月、何時:「是!」
她們倆也走了,喜玲轉身望向年紀最小的了了,道:「小了了,你在這看著,別讓其他人入房間。」
「好!」了了奶聲奶氣地應道。
然後,喜玲將屋內的水盆、毛巾等收拾好,端著髒水走出了屋子。
一切有條不紊,少一個人都不夠。
「沈矜霜!」遠遠地望見沈矜霜,奚音就同她招了招手。
沈矜霜亦舉起手,手一張,一把魚食兜頭落下。
風中,那細密的塵撲了她滿面。
此情此景太過震撼。
奚音驚訝地止步,默了片刻,然後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
沈矜霜:你笑得也太大聲了吧。
一面捂著肚子爆笑,奚音一面放緩了行走的速度。
等她到了亭子裡時,已然氣喘吁吁,不是累得,而是笑得。
沈矜霜一記眼刀扎來,奚音總算止住了。
可她剛安靜下來,就發現了另一件的事——沈矜霜額上凸出一塊紅腫,宛如一枚犄角。
這不是……頭上有犄角……有犄角……
「你……這是怎麼了?」奚音睜大了眼,指著沈矜霜的傷處。
饒是篤定說完要繼續被嘲笑,沈矜霜也不得不說。
她嘆了口氣,一副悲痛欲絕地表情,隨後娓娓道來:「昨兒下午回去之後,我先是嘗試了割腕,可我如何都下不去手,那刀太過光亮,讓人不寒而慄。而且,我有些暈血,一想到割了腕,我將會倒在一片血泊中,我就膽戰心驚,所以,我就放棄了這條路。」
說完,她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接著道:「之後,我就嘗試自縊,踩在凳子上往下望,又覺得有些恐高,就狠不下心把凳子踹倒,掙扎半天,決定暫時作罷。剛要下來時,小侍女恰巧衝進來,以為我要自殺,撲上來就抱住我的腿,害得我一下栽倒,頭撞在桌子上,撞出了個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