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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3:14:40 作者: 燕白墨
    林梧也醒了,睡眼惺忪地跟著起來了。

    「小姐!」喜玲在門口喚道,不敢擅自推門進來。

    她第一次兀自進屋的時候,撞見了一室旖旎之景,打那之後,有再急的事,她也只在門口喊。

    「我去看看。」奚音同林梧道。

    奚音迅速換了衣裳,爾後走出來,打著哈欠問道:「哈——如何?」

    「好多人在宮門口靜坐示威!」喜玲的驚訝之情溢於言表。

    奚音挑眉:「為何?」

    「這些時日四殿下不是在查字紙一事嘛?抓了好些商戶去審問,鬧得怨聲載道,就有人提議去宮門口靜坐,向皇上示威。聽聞在門口坐著的都是那些商戶的家人們。」

    「向皇上示威?」奚音難以置信。

    永寧竟然還有這麼生猛的人?

    「可不是嗎?所以我特地趕回來告知您。我曉得您最愛看熱鬧了,想著您會不會想去瞅瞅。」

    奚音:……

    「我哪有那麼無聊!」奚音還想爭辯。

    喜玲睜大了眼睛望著她,「那……小姐……要去嗎?」

    「當然要去啊!」

    旁側,林梧輕笑了聲。

    奚音回身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林梧:受傷的還是我。

    說好要去看熱鬧,奚音又回去換了身衣裳。

    待她再出來,搖身一變,成了個俏郎君。

    「小姐,你緣何穿成這樣?」喜玲不解。

    林梧亦是在細細打量,只是眸光中多了幾分欣賞。

    瀟灑利落地從腰間抽出一柄摺扇,奚音在喜玲腦袋上輕輕一敲,笑道:「這是看熱鬧專用服!」

    閒話不多說,一行人立即動身前往宮門口。

    管道上儘是朝著宮門快步過去的百姓。

    可見,此事已是滿城風雨。

    距離宮門口尚有些距離,街上就已被堵得水泄不通。

    馬車寸步難行,奚音便道:「下車去瞅瞅。」

    臨掀起帘子時,她突然頓住,轉身同林梧道:「這到底不是什麼好事,現下皇上本就對你有所懷疑,若是你再被別人瞧見出現在這等場合,打你的小報告,那可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到底是於你不利,此番你就別去了罷,我去瞧瞧就回來。」

    沒多猶疑,林梧淺聲應道:「好。」

    如此,奚音才放心大膽地掀開帘子。

    下了馬車,奚音與喜玲一道,快步走向前方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牆」。

    目送奚音走遠,林梧低聲喚道:「荊南。」

    荊南立即明白,同林梧點頭:「卑職定會護王妃周全。」

    說罷,他也消失在了人群里。

    好不容易扒拉開最外面一層人,喜玲眨眼間就不見奚音身影,只得著急地喊道:「小姐!小姐!小姐!」

    就如一條入水的魚,奚音迅速在其中穿行,很是靈活。

    聽得喜玲喚她,她又逆著人群回頭來找喜玲。

    她拉住喜玲的手,「別怕,小姐在呢。」

    人潮不斷往前涌,奚音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拉住喜玲。

    奚音將喜玲拉至自己身邊,喜玲委屈巴巴:「小姐,你別丟下我。」

    「不會丟下你的。我牽著你。」

    「好。」

    越靠前部,越是難行。

    奚音領著喜玲擠到最前方時,已然出了一身的汗。

    「他們這樣公然與皇權對抗,我看是不想活了。」

    「我聽說是那幾位大人抓了好幾個商戶。」

    「就是因為那首打油詩嗎?」

    「應該是吧,可不興亂說。一會不定還要把我們也抓起來。」

    ……

    議論聲不絕於耳。

    迎著光亮,奚音一直奮進,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終於擠到第一排來,視野一下子就開闊了起來。

    巍峨的宮門,整齊劃一靜坐的百姓,相互映照。

    已有衛兵到來,他們立在示威者的另一面,與路人們涇渭分明。

    恍然間,這裡不再是京都,而成了楚河漢界。

    衛兵們身穿鎧甲,手扶劍柄,每走一步,就發出沉重的聲響。

    示威者們多是面若寒霜,如同雕刻的石人,紋絲不動。

    雙方對峙,氣勢洶洶。

    「小姐。」喜玲縮在奚音身前,抱住奚音的胳膊,弱弱道:「我有些害怕了。」

    那般森嚴,那般戾氣,誰能不畏懼呢?

    奚音柔聲哄道:「你先到人群後頭去等我,我再看一會就來尋你,可好?」

    「可是,小姐,你一個人會不會害怕啊?」自己都要抖成篩子了,喜玲也不忘關心奚音。

    奚音笑笑:「當然不害怕!怎麼會有讓我害怕的事?沒事的!你去待著罷,不要亂跑,我一會就來找你!」

    猶豫了片刻,喜玲還是為難地應道:「好。」

    目送喜玲消失在人群中,奚音頓時換了副神情。

    再也不是面對喜玲時的溫情,而是憂心忡忡。

    眼前的情景,她雖然在現世中沒有經歷過,但在史書中讀到過不少。

    第171章 皇權(修)

    武力鎮壓,往往相伴的是血流成河。

    「你們這是做什麼?」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視線越過示威者,落在對面的林祁身上。

    二人不過相隔百米,卻好像隔了一道天塹,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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