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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3:14:40 作者: 燕白墨
    時芥點完菜品,店小二也就退了出去。

    時芥再道:「今兒這一頓算是我來請的,待過些日子,讓奚……白櫟再請你一頓。」

    奚音:……哦。

    在時芥眼裡,雖然大家在馬車上發生了些許不愉快,但那都已過去,瑕不掩瑜,那一夜,他們與林梧的確是共患難了。

    當然,主要還是因他這幾年對林梧態度太差,得知真相後心裡頭充滿了愧疚,總想要補償林梧。

    他又用胳膊肘捅捅奚音,「你還記得吧?你可是承諾要請他吃飯的!」

    著實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奚音咬牙切齒:「我自是不會忘。無需你惦記。」

    此時此刻,她真切感受到,有一個豬隊友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她與林梧雖說沒有明面上的碰撞,可終究是有什麼變了。

    奚音說不上來,也不想去想,只盼著能少見他,少煩心,多想為池家平反之事。

    沒理會奚音的惡言,時芥仍舊樂呵呵的,「我不同你說了,我有話要同林梧說。」

    一聽時芥再一次直呼其名,林梧額上青筋跳得歡快。

    他為人向來是禮數周全,自然也見不得旁人不守禮節。

    可因是時芥,他又不禁想要忍耐。

    見林梧臉色轉而陰沉,奚音意識到他許是對這稱呼有些介意。

    她再清楚不過,林梧這人年紀不大,規矩不少,對繁文縟節從來都是恪守。

    之前不僅自己遵守,還監督她來遵守,一旦她有何差池,他就會向少傅舉報,讓少傅來收拾她。

    回想起那段痛苦的回憶,奚音便踢了時芥一腳。

    時芥「哎喲」一聲,惡狠狠地瞪著奚音,「你踢我作甚?」

    想到以她與時芥的默契,無論她怎樣明顯地暗示,時芥都必然聽不懂,奚音開門見山,「你同殿下回話時,該有些禮數。」

    聞此,林梧頗為訝異地望向她。

    別人都說他素來喜怒不形於色,沒想到白櫟竟能一眼瞧出他的心思。

    時芥看向對面,胳膊搭在桌上,甚是隨意地問道:「林梧,我們既是朋友,你自當不在意這些的罷?」

    林梧:……

    奚音:你這麼問讓別人如何回答?

    時芥也不管這些,兀自接著道:「我留你下來,是想同你說,我和白櫟打算開一間酒樓,日後你可要來我們酒樓捧捧場啊!」

    奚音驚訝:……這人嘴上怎麼沒有把門的。開酒樓一事,這麼輕易就說與了林梧。

    礙於不能讓林梧察覺有恙,奚音決定姑且忍住,等他走後再同時芥算帳。

    這些年時芥一直在經商,如今他與白櫟交好,二人合夥開酒樓,林梧倒也不覺有何訝異,只敷衍道:「定當會來。」

    「那可說定了!」時芥欣喜,立即為林梧斟了一杯茶。

    第51章 小倌

    聽時芥說完正事,林梧坐了不多會,就尋了個藉口走了。

    送了林梧,奚音轉頭質問時芥:「你同他說酒樓的事做什麼?」

    時芥不慌,從腰間摸出他的玉骨扇,故弄玄虛地搖起來:「你以為開家酒樓那麼容易吶?商會和衙門裡都要打點,我們既與林祁結了梁子,且不說別人,那戚平安頭一個要來找麻煩,所以,我們得找個靠山!」

    這麼一說,好像確實如此。

    見奚音認同地點點頭,他接著道:「反正在林祁眼裡,我們與林梧已經是一條繩上螞蚱了,索性就一條船沉到底。傍著林梧,我看誰還敢動我們。」

    他又壓低嗓音道:「再者說,我們要將林梧扶上太子之位,那總歸要早日與他交好,否則,你我便是想幫他,他也不見得會讓我們幫。」

    所言甚有道理!

    奚音沒想到,時芥那看似不正經的模樣下,竟然還藏了這麼一顆玲瓏心。

    抿了抿唇,奚音垂眼:「此番你所言大有裨益,是我愚笨了。」

    得了機會,時芥必是要嘚瑟,扇子一攏,在奚音頭頂一敲,「我看你是有些愚笨!」

    聞此,奚音揚起燦爛笑容,然後給他了十拳。

    用過午膳,時芥帶著一身淤青領著奚音坐上馬車,去往衡水樓。

    衡水樓在春柳街上。春柳街的把頭第一家,便是京都第一青樓,芙蓉妝。

    路過時,時芥精神抖擻地同奚音道:「這些年芙蓉妝可是大有不同!」

    奚音掀開布簾瞧了一眼,這芙蓉妝確實比記憶中要大了一圈,點頭應道:「嗯,拓大了些。」

    「這都是表面上,內里更是!」時芥笑得不懷好意。

    奚音:「如何不同?」

    「以前芙蓉妝里只有美娘子,現在還有了英俊瀟灑的小倌倌!」

    奚音:……

    時芥一挑眉,再道:「待衡水樓開張那日,我請你去見識見識!」

    奚音本想拒絕,可轉念一想,逛青樓可是她這前兩輩子都沒嘗試過的事情,這一輩子也許不知哪天就結束了,該享樂還是要享的,且去看一看又不吃虧。

    她忙不迭抬手:「一言為定!」

    時芥:「駟馬難追!」

    在他們許下這宏偉志向沒多久,馬車到達了衡水樓。

    剛看過那般金碧輝煌的芙蓉妝,再看這落了幾層灰、招牌都搖搖欲墜的衡水樓,奚音只覺忒心酸。

    一個天一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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