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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坐在外面長椅等待時，面容冷漠既然是眼尾妖艷的淚痣也沖淡不了他生人勿近的氣息，可當他看見姜慈時，這種疏離感卻頃刻間消失，薄唇微勾琥珀色的眼眸裡帶上一絲溫柔：「姜慈。」

    姜慈心裡所有惶恐不安在見到莫聞時都煙消雲散，他緊捏衣擺的手鬆開，沖莫聞露出乖巧的笑容：「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莫聞滿臉笑意摟住少年的肩膀將人帶進了店內，趁著姜慈不注意，他隨手拋下一隻拇指大小的機械小蜘蛛，餘光瞥見一直跟著姜慈的人探頭看向他們，不由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覬覦珍寶的小老鼠太多，讓他不得不防備未然。

    半分鐘後，戴著黑色鴨舌帽和口罩全副武裝的跟著姜慈的辰軒只覺得後頸一痛，他嘶了一聲伸手一摸，卻什麼也沒有摸到，辰軒的臉色微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最終壓低帽檐離開。

    ……

    莫聞其實一出副本後就直奔「聖殿」然後給姜慈發了邀請信息，他本以為姜慈會迴避自己，畢竟自己上次黑進了姜慈的系統搞的姜慈副本難度大大提高。

    為此莫聞甚至做好被拒絕的打算，可不想姜慈毫不猶豫就答應了自己的邀請，從對方額頭的細小和因為運動泛紅的臉頰可以看出，姜慈的態度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迫不及待。

    自己被困在副本的這段時間裡姜慈一定遇到了什麼。莫聞心思百轉，壓下心中的疑惑替姜慈拉開了椅子。

    優秀的獵人總有足夠的耐心等獵物自己上門。

    聖殿這種高檔餐廳平時人就不多，而莫聞也別有用心選擇了較為偏僻的位置，這讓姜慈整個人放鬆了不少，精緻美味的食物沖淡了他對遊戲的恐懼，半響姜慈才問：「你還好嗎？上次我出副本後一直沒聯繫上你，還以為……」

    還以為莫聞入侵遊戲的事被發現，遭到了處罰甚至是抹殺。

    莫聞挑出盤中新鮮的松茸撥給姜慈，又將姜慈只動過一勺就不在碰的鵝肝換到自己這邊來，語氣淡然：「出了點小麻煩。因為兩邊副本串了，我們這邊副本的通關條件變了，原本只要存活三十天就可以通關，但最終變成了需要擊殺喪屍王。」

    「很不巧的是，那個時間點壓根就沒有什麼喪屍王，只能得喪屍慢慢進化，變成喪屍王后才能完成任務。 」

    莫聞說的輕描淡寫，可姜慈卻聽得膽顫心驚，他雖然沒有真正進過末世本，但平時卻也看過不少末世喪屍電影，還在安斯特倫亞里見過喪屍，他知道這東西都多難纏，被攻擊受傷後就會被同化。

    在末世中水和食物也是難解決的問題，三十天也許一咬牙就能過去，可如果任務變成擊殺喪屍王……

    玩家不知道喪屍什麼時候能進化成喪屍王，他們只能在缺乏食物的情況下絕望的等待。

    姜慈並不想以最險惡的角度猜測極限遊戲，卻還是仍舊忍不住問：「這個條件是不是不大合理？就……就像是故意想讓你遊戲失敗一樣。」

    莫聞切割肉塊的動作微微一頓，姜慈性格單純一向是藏不住心思的人，說話也從不謎語人，莫聞以為姜慈會安慰提醒自己下次不要衝動黑遊戲，可萬萬沒想到對方會突然直接懷疑遊戲方。

    男人抬眸掃了一眼姜慈。

    少年漂亮的臉蛋一如既然的驚艷，卷翹的睫毛顫抖，杏核眼中帶著一絲不安和惶恐。

    他在害怕、不安，急於找人傾訴。

    莫聞打消了事後慢慢詢問的打算，放下手中的餐具問：「是發生了什麼嗎？你看起來不大好。」

    姜慈愣了一下，水霧瀰漫了雙眼。

    複述事件是非常考驗人的活，這意味著你需要清楚的記得每一個細節，並且不能加入自己的主動觀點，以免影響旁聽者的判斷，故而姜慈說的很慢。

    所幸莫聞是個很好的旁聽者，他一直帶著鼓勵和微笑，甚至會在姜慈露出猶豫和停頓的時候適當引導姜慈。全程帶著溫和的表情，直到姜慈說出那個神秘的神之國度時，莫聞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狀似無意地掃了一眼四周，確定附近真的沒人才示意姜慈繼續。

    等姜慈講完全部事情後，莫聞體貼地送上一杯蜂蜜水，並開口：「按照你的說法，這些npc確實是已經完全覺醒了意識，或者說他們已經擁有了人類的思想轉變。」

    「你知道人工智慧ai到了那一步會被判定有人類思維轉化嗎？」

    姜慈：？

    莫聞薄唇微勾：「當這些npc開始思考自我存在意識時。」

    「智能ai的程序都是被設定好的，它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就像我們的系統。它們的目的是輔助並監督玩家按照正常流程完成副本任務，這期間如果玩家懈怠它會通過鼓勵、威脅等手段讓玩家來幹活，如果玩家利用漏洞投機取巧也會被系統阻止。但你的系統是不會思考，為什麼我要去輔助玩家通關這個副本。」

    姜慈漂亮的臉色露出一絲恍然：「所以理論上boss們根本不應該思考為什麼我要去打敗、限制這些玩家。」

    莫聞點頭：「嗯，所以你的猜測沒錯，這些npc確實有了人類的思維，他們開始溯源了。」

    粉色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姜慈將那條刻有lucky的項鍊取下來：「系統清除了我的記憶，可當我接觸到項鍊的那一刻，卻想起全部的記憶。」

    關於神之國度的事，以及裴文逸說的，他永遠也無法離開副本回到現實世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