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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走屍也有不少，姜慈有些猶豫，腳步也慢了下來，下一秒，他的左手被莫聞握住，男人的手溫暖有力，輕而易舉就把姜慈整個手包裹住。

    莫聞低聲開口：「不要回頭，跟著我的腳步走。」

    前方的走屍慢慢聚攏過來，它們的目光呆滯，面無表情擠在一起，而後面的走屍則伸手搭在前一具屍體的肩膀上，他們排成一條長隊，慢慢跟著姜慈走，在陰暗的樹林裡顯得異常怪異。

    這一路上姜慈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在劇烈地跳動，有幾次他甚至感覺走在自己身後的走屍，那僵硬的手掌差點就要搭在自己肩膀上。每當這個時候莫聞的速度就會快上幾分，巧妙的和那些走屍保持距離，饒是如此，這段平時二十分鐘的路程，這一次也足足花了一小時，等到日頭正午他們才完全走出樹林。

    姜慈從沒有這麼喜歡開闊的水稻田。

    陽光灑在姜慈的身上，那種陰冷的感覺才慢慢散去，這一瞬間他的腿一軟差點一頭跌下去，好在莫聞反應極快，伸手將他撈進懷裡。

    懷中的少年軟若無骨地陷在他的懷中，也許是因為受到了驚嚇，那張精緻漂亮的臉蒼白無比，卷翹的睫毛也微顫就像拼命求生振翅的蝶翼，姜慈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精美脆弱的瓷器，讓莫聞心生憐惜。

    「還好麼？」姜慈閉著眼，手撐在莫聞胸前輕輕點點頭，他平復了心情，鼓起勇氣又看了一眼樹林的方向，只見樹林的邊緣地帶站滿了密密麻麻地走屍，此時正用怨恨的眼神盯著他們！

    粉色地唇抿了抿姜慈問：「它們……為什麼跟著我們？」

    按照莫聞開始的說法，這些走屍應該需要人操控才能行動，但剛才它們卻自發地跟上了他們的腳步。莫聞抬頭和樹林裡那些走屍對上視線，俊美的臉連表情都沒有一分變，他思索了片刻才開口：「也許……是因為寨老對他們的掌控正在慢慢減弱。」

    「唉？！」姜慈臉色露出驚喜地表情：「這麼說朗羌垣他……」

    「只是我的猜測。我之前雖然沒有遇到過湘西趕屍的本，卻也知道只有操控邪物主人虛弱時，他們的自主行動力才會越強。」

    姜慈臉上因為朗羌垣脫險的笑容，讓莫聞心裡有些酸唧唧，他的視線落在那些穿著現代服的年輕人身上：「而且看這個樣子，寨老應該不止只害死了司機，這些外來人應該都是被他引到村子裡，殺害後留為己用的。」

    「這種被害的人大多怨氣衝天，一旦掌控他們的人勢弱，勢必會遭到反噬。他們應該是想跟著我們離開樹林去寨子裡，只是因為現在烈日當空，陽氣弱被困在那裡罷了。」

    所以它們離開樹林去復仇寨老只是早晚的事情。

    姜慈認可地點點頭：「我懂了，就像泰國的將頭和小鬼一樣。如果供奉或者飼養它們的人變弱，它們就會吞噬自己的主人，讓自己變得更強。」

    莫聞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姜慈，好奇道：「嗯，你還知道這些？」

    因為朗羌垣的好消息，姜慈的心情也放鬆了不少。他跟著莫聞一起走在田間小路上，邊走邊聊：「嗯，我、我進遊戲之前一直在娛樂圈。」

    似乎想起自己在娛樂圈一直被叫花瓶，口碑也不好，姜慈有些不好意思。

    「但一直都不溫不火的，經紀人給我換了幾個人設，也拉了不少資源，但還是那樣子。他就動起了別的心思，也不知道從哪聽說之前一個一直默默無聞的前輩，因為接了小鬼在家供養而爆紅，然後他也想我接一個……」姜慈低頭看著田間的小路，嫩嫩的青草隨風擺動就像在同他打招呼，姜慈的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莫聞被少年的笑容勾的痒痒的，想要湊上去抱住少年，逼問他為什麼要對著別的東西笑，把少年搞的手足無措，然後掐住他滑嫩的臉頰，撬開他那張迷人的嘴，到時候少年一定會被他親的不能呼吸，只能更努力回吻來搶奪空氣，他會追著來不及咽下去的口水，把少年嘗個透徹。

    肯定甜滋滋的。

    「你沒有爆紅，一定是因為那些人不長眼睛。」就算腦子裡想著無比下流的東西，莫聞的表情仍舊認真且專注，他的目光一直盯著姜慈的臉，姜慈根本不知道在對方的腦海中自己已經被玩弄的腿腳發軟，還以為他是在評估自己的長相適不適合娛樂圈，聞言不由慢慢搖頭。

    「所以我最後只能做一個空有外表的花瓶。」

    那些過往沉重灰色的回憶，仿佛成了上輩子的事，所有被欺負和質疑的記憶也變得遙遠起來，現在的他竟然也可以平靜地和別人聊起自己的過去。

    「那你後來接了小鬼嗎？」莫聞當然知道什麼情況下，玩家會出現在遊戲裡，所以姜慈是因為接了小鬼，被害才來到「極限扮演」的嗎？

    「沒接。」姜慈漂亮的臉泛起紅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有些怕這個，但是經紀人執意要做，如果拒絕就要賠大量違約金，沒想到我就和他一起去見大師，準備接一個古曼童回來。」

    姜慈似乎陷入了回憶，那是他剛出道半年，這樣一張臉竟然沒有被捧紅，經紀人怎麼也不甘心是自己看走了眼，非要姜慈試一試這些旁門左道。

    可最後還是沒接成。

    姜慈永遠也忘不了自己看見的那團黑影，那大概是個未成形的嬰兒，只能在地上爬，抬頭間姜慈甚至能看見它如鋸齒般，白森森的鬼牙。它朝自己爬過來重重握住自己的腳，姜慈被嚇得眼淚都出來了，根本不敢掙扎，這個時候小鬼剛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接著突然發出劇烈地哭喊聲，整個房間都充斥著鬼嬰尖利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