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失控與說服

  一刀即是萬刀。萬刀之中，每一刀都是千神鋒的全力。而這萬刀還可歸於一刀。

  千神鋒這已經不能說是技近乎於道，他這一刀的技藝就是道。

  吞天刀被捲入刀勢之中，秦暘本身也被刀意覆蓋。那完美一刀就如一個世界一般，將秦暘籠罩入其中，四面八方皆是刀氣。

  就好像有無數個千神鋒從四周攻來，每一個雖只出一刀，但每一刀都是千神鋒的全力，每一刀的刀法都是不同。

  秦暘舞動手中之刀，九重金瞳中流淌過恆沙之數的數據，大氣磅礴引動天災的「吞天滅地七大限」在他手中有了不同於以往的精準和細膩。

  「滅地。」

  刀鋒邪罡破分大地，裂縫如蛛網一般向四面八方蔓延，隆隆地震撞破千神鋒的完美之勢，每一道裂縫中都迸射了凶戾刀芒，和千神鋒的刀氣相對。

  「滅地」這一招本該是以無比狂烈之勢破分大地，碎裂諸敵，然秦暘此時卻是讓其展露了精細的一面，那蔓延的裂縫如刀痕，每一刀都切中千神鋒的一道刀意，自裂縫中迸射出的刀芒更是阻斷了千神鋒的刀式近路。

  一刀，兩刀，三刀······

  轉瞬間，便有兩千餘種變化被破。

  尚餘八千種。

  千神鋒刀式再變，更多刀光衍生，且於此刻諸刀再度合一，至極的一式綻放了可斷萬物的鋒芒。

  原本，千神鋒是想要以刀法之繁變克敵，讓秦暘知曉自己的刀法不是他可以盡破的。但秦暘轉瞬間便破去兩千餘種變化，這讓千神鋒知曉了秦暘的運算能力有多強大。

  於是乎，萬刀合一，千神鋒化繁變為威能，欲以一刀克強敵。

  然而也就在此時，自腳下蔓延的裂縫中射出無比凶戾的一刀。這一刀直接橫擋千神鋒的完美一刀，兩者碰撞，刀勁激沖，竟是讓衍生出無比狂暴的氣息，四周圍空間都被刀勁斬裂出道道黑縫。

  但也在同時，千神鋒感覺到自己失去了對刀式的控制，那無比狂暴的刀勁分裂成無數股，自顧自地纏成一團，猶如一個刀球一轉飛旋，然後膨脹。

  「千某的刀竟然失控了。」千神鋒的臉色在這一刻是無比的難看，眼神是萬分的陰沉。

  失控的刀還算什麼完美一刀，它甚至連最垃圾的刀法「力劈華山」都不如。

  三年來的心血，成就了這一刀，然而現在這一刀卻是爆發出了這等問題，這一刻的千神鋒心中那是充滿的怒火和戾氣，恨不得揚刀斬山裂地，發泄心中怒火。

  「失控不是你的刀法不完美，而是因為太過完美，所以才觸及到了天柱的鎮壓。」

  秦暘看著千神鋒那臉色，輕笑道：「原本五方天柱完整，那鎮壓本該是潤物細無聲的。哪怕你觸及到了那一層界限，也只是剛到自己到達了極點，難以再做提升。但現在，五方天柱缺一，本來不著痕跡的鎮壓也變得明顯起來了，只需本座輕輕推一把力，就能讓你這本就足以助你突破的刀式引動那天地之間無處不在的鎮壓。」

  千神鋒確實厲害。他在這三年中已是又有精進，若是沒有天柱鎮壓，他完全可以在創出此刀之時一舉突破到「道我俱在」的境界。

  但是很可惜，「若是」和「如果」一樣，這名詞發明出來就是為了表達不可能的。所以千神鋒不但沒有突破，反倒是在此刻失去了對刀式的控制。

  「五方天柱已是成了我等的阻礙，千會首若願助本座，作為回報，本座會還你一個能讓你大展武道的天地。」

  秦暘以刀拄地，帶著深深的誘惑道。

  以運算能力讓千神鋒看到自己的謀劃能力，以刀法失控來闡明利弊，訴說如今環境的桎梏。

  強大的運算能力加上強大的實力，便是無可阻擋的偉力，這讓千神鋒認知到秦暘無法阻擋。而環境的桎梏則是能讓任何一個不甘止步於此的武者心生破壞的戾氣。

  三年前千神鋒沒有破壞天柱的想法，那是因為他那時還沒經歷過自家刀式失控的場景。現在，那就不一定了。

  「你有摧毀天柱的本事？」千神鋒不由盯緊秦暘。

  「試一試信任本座，又不會少塊肉，不是嗎？」

  秦暘收起吞天刀，悠悠信步，道：「而且你也不必擔心天柱摧毀會危及世人，本座既有摧毀天柱的實力，那自然也有彌平後續影響的能力。」

  天柱摧毀會產生巨大的元氣潮汐，並且還會令環境產生劇烈變化，但若是一根一根的摧毀，那以秦暘的布置，是可以彌平後續影響，讓環境變化更為和緩的。

  這一點，實際上素天真也知曉。以他的能力，若是給他足夠的人力和武力，也足以彌平天柱被毀的負面影響。

  秦暘和素天真的真正分歧點，實際上不在於天柱，而在於天柱被毀之後被放出的那個人。

  素天真並不認為秦暘能勝過那個砍死了武祖的掛逼獵殺者，而秦暘，則是對戰勝對方十分有信心。

  正是因為這個分歧，加上素天真本人對秦暘本人人品的不信任，才讓接下來的一戰爆發。

  千神鋒聽完秦暘之言，思索了一會兒，然後他臉上的陰沉在短時間內一掃而空。

  「早說嘛，」千神鋒哈哈笑道，「早知道你有摧毀天柱的實力，千某也不會不自量力地和你打啊。哈哈哈，這一戰就到此為止吧，就算我們平手。=」

  他隨口將戰鬥結果定下，並從袖中又拿出把摺扇打開，扇個不停。

  不過秦暘對此也不是太過在意就是了。

  「北海道之戰的後續，之後自會有人告知於你。最多三個月吧，本座就會開始嘗試突破，屆時你等便在北極冰川來一趟吧。」

  秦暘擺了擺手，消失在陽光之中。

  在他消失之後，千神鋒收斂起浮誇的笑容，喟嘆道：「強大的實力配上這等演算的能力，再加上這般謹慎的性子。嘖，千某想不服都不行啊。」

  雖然不會自問低於人，但千神鋒也不得不承認，如今的秦暘完全是不可戰勝的。不管是實力還是心機，對方都是無懈可擊，沒人可以擊敗他。

  這樣的人，如果沒有觸及千神鋒的底線和驕傲，那千神鋒是不願與其為敵的。

  而已秦暘的智商，會觸及千神鋒的底線嗎？自然是不會的。

  之前已經寫了一部分的新書開頭推倒重來了，心力交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