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如來重生

  中招於入目之時，摩醯首羅的「阿蘭聖印」直接胎死腹中，更身中「不朽」，面臨滅頂之災。

  在他的元神開始腐朽之時，秦暘已是仗劍而來，文殊劍帶著氤氳佛光，直刺摩醯首羅眉心。

  這一劍下去，劍氣直入元神，摩醯首羅的如來不毀之身已經開始腐朽，根本無法阻止這一劍入體。

  勝負，就在這一瞬間。

  但也就在這時，兵解進入摩醯首羅體內的魔化佛兵褪去了晦暗的色彩，綻發佛光，摩醯首羅身上那猙獰和祥和摻雜的氣息，也有了轉變。

  清淨靈光自佛兵中升起，直入元神，本來不堪侵蝕的元神因其而緩解，合道武者的強大恢復力開始起作用。更爆發出雄渾之氣，阻住文殊劍一瞬的同時，飛身急退。

  但是，摩醯首羅並不因此而歡喜，反倒是面露震怒之色。

  那即便面對生死一劍都不曾動搖的面容，始現難以控制的驚怒之情。

  「果然是你！果真是你！法源你出來！滾出來！」

  在摩醯首羅的元神之中，清淨靈光洗滌魔氛，那晦暗邪惡的魔佛元神，竟是開出了一朵純淨的蓮花。

  摩醯首羅在發覺江陵和「雙極心源」有關時，就很是煩躁。這股煩躁來得快，去的也快，卻並未被他無視，反倒是重視異常。

  煉神返虛之境的武者在發生與自身相關的大事之時，就偶有心血來潮之感。這種心血來潮一般來說都不是空穴來風，必有根源。

  而到了摩醯首羅這種境界，心境早已到了八風不動的境界，等閒雜念絕對沒有生長的土壤，那莫名的煩躁，絕對預示著某件至關重要，甚至生死攸關之事。

  當即，摩醯首羅就想到了自己一直以來的隱憂。

  佛尊，到底死沒死？

  這隱憂一直埋藏在摩醯首羅心中，在那莫名煩躁感出現之時，被他認定為事實。

  佛尊，可能真沒死。

  在一開始，摩醯首羅認為自己是佛尊修煉「雙極心源」分出的分身，但經過驗證之後，發現這只是自己想多了。

  分身方面想多，但那心血來潮，絕對不是想多了。

  摩醯首羅一直將這顧慮埋在心中，並開始想方設法剷除佛尊可能留下的後手。

  但如今的事實證明，摩醯首羅的提防，並未有所作用，他終究還是落入了佛尊的套。

  「是記憶，佛尊的記憶被修改了，不，還有吾的認知，吾的心境！。」

  他在此時恍然大悟，但終究是晚了。

  之前的煩躁感，讓摩醯首羅以為佛尊的後手和佛門禁功有關，卻全然沒想到，那心血來潮的起因實際上是來源很簡單的一點——不知道！

  摩醯首羅發覺自己記憶中沒有「雙極心源」的功法，進而引發了一種突然的警戒。他本該擁有佛尊的一切記憶，甚至於佛尊可能留下的後手也該為他所知，但他卻一無所知。

  不止一無所知，甚至於還不自覺地避免這方面的思考。

  摩醯首羅的記憶出了問題，甚至於連他的認知和三觀，都可能是經過修改的。

  而這一切的起源，無疑只有一人——佛尊！

  純淨的蓮花在邪異的元神中盛開，從中浮現出一道虛幻的身影。他手捻著一根有菩提紋的箭簇，做佛祖拈花一笑之狀，微笑地看著那漸漸枯萎的邪異元神。

  「菩提箭禪，菩提弓也有問題，無念更有問題，吾將菩提弓給無念，也是你的影響，佛尊！佛尊！」

  摩醯首羅的元神大聲咆哮，但卻無法阻止自身的腐朽和衰弱。

  他本就是因佛尊而生，如今也不過是再度返回本體罷了。並且他的元神還遭受「不朽」的侵蝕，對於佛尊的抵抗就更為無力了。

  「阿彌陀佛。」

  外界的摩醯首羅本體在一息不到的時間內，就換了個主人，只見他雙手合十，背後出現無數佛相，一盞心燈在眉心點亮，「老衲以魔鍛佛，涅槃重生，在原本的『如來神掌』基礎上再創新招，還望暘皇評鑑。」

  「普度眾生，立地成佛。」

  眉心心燈中，眾生百相於剎那間閃過，佛光無量，普度眾生。佛尊徐徐抬頭，原本年輕俊朗的容顏變得蒼老，但一點心燈之光卻是萬分閃亮。

  他一頓足，停步一掌迎上文殊劍，清淨佛光和純白劍光消磨，深深禪意度化其中的七情六慾。

  「這便是『如來神掌』的新招？」秦暘一劍點中掌心，問道。

  「這是半式。」佛尊搖頭道。

  巨大的如來法相出現在佛尊身後，指天畫地，氣息震動乾坤，佛光照耀大千。

  「這才是真招。九九歸元，佛祖降生，上天下地，唯我獨尊。」

  『如來神掌』一至九式化作九九歸元，佛尊的身影完全淹沒在佛光之中。那佛光，高達萬丈，直衝霄漢，使天地之間，唯佛永存。

  在這一刻，佛尊即是佛祖，他的佛氣稱尊天地，無量永恆。

  「薩埵十二惡皆空。」

  秦暘當即收劍防守，金色蓮華形成不摧之壁，橫桓於身前，蓮華所過之處，佛光亦難前行，兩道金色的氣勁分割天地，卻形成了不同的壯觀景象。

  一邊，是如來指天畫地，唯我獨尊；另一邊，則是聖蓮開合，照耀大千。

  不同的景象，同源的佛門氣息，對立的兩人。

  突然，秦暘眉宇一動，卻是收勁後退，一道化身從地下飛出，沒入他體內，順帶著也讓金色聖器被秦暘拿到手中。

  之前和摩醯首羅的一番激戰，「千年一擊」因餘波被埋入了地下。在激戰之時，摩醯首羅無暇顧及，但占了先機的秦暘卻是暗自留心，暗中搜尋。

  現在，「千年一擊」到手了。

  「佛尊好手段，好實力，將摩醯首羅玩弄於手掌之中。不過今次你能得手，本座也算是幫了大忙，這『千年一擊』，便算是給本座的報酬吧。」

  他在聖蓮之壁的防護下一路後退，直直飛向天一山。

  而在同時，天一山上的激鬥，也快到了尾聲了。

  『該結束了，否則等佛尊來，估計會被他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