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大結局（十一）

  李亞南這一段話，就是承認自己是主謀，他就是主謀。

  「李亞南，你說什麼？」王老一臉震驚的看著李亞南，眼神里除了不可置信就是不可置信：「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又為的是什麼。」

  「是呀，李亞南，這種事可不能亂說。李亞南，我跟你講，你不要被他嚇倒了，他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乾的，跟你有沒有關係，你可一定要想清楚再說。我跟你講，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更何況是這樣的大案，一不留神可是殺頭的大罪，可得想清楚了。」

  要是認下這兩宗罪，哪裡逃得過死罪，這可是大案，要案，不定要牽扯出多少人呢。

  李亞南眼神堅定：「對，就是我做的，至於我為什麼做這些，就不用跟你們交待了吧。」

  李亞南從口袋裡拿出一顆藥丸之類的東西，以極快的速度塞進嘴巴。

  顧燁成想要阻止時，對方已經吞了下去。

  藥丸一到李亞南的嘴裡巴，再到身體裡，李亞南的嘴有就流出了血，瞳孔放大，很快便沒了呼吸。

  「少爺，他沒氣了。」奶奶的，李亞南認罪了，也自殺了，果真夠狡猾。

  「我真是沒有想到，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副手，即然會是這樣的壞人，是我的失誤，的確是我的失誤。這麼多年，我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阿成，你說得對，這事我也有罪，你把我抓起來吧。這樣一個叛徒，一個內女干就在我身邊，我一點都沒發現，我沒察覺，我有罪。」王老伸出雙手，一臉的懺悔。

  「外公，你身邊有人了，是狼還是鬼，誰看得輕。外公，這事說白了跟您一點關係都沒有，非說有關係的話，就因為他曾經是您的副手。但這能說明什麼呀，就能說明，你是他的上司，是你主使他幹這一切的嗎？」雷小軍真的沒有想到李亞南會是這樣的人。

  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李叔叔也算是看著他長大，他也一直認為李叔叔是個好人，對自己一直友好友善，現在看來，李叔叔就是在偽裝。

  將近二十年的時間，李叔叔偽裝的真是太好了，這中間一點破綻都沒有，真的是優秀。

  「小軍，你不懂。亞南是我一手提上來的，也一直跟著我辦事。這幾天，我雖然退休了，但他對我還是跟以前一樣，時不時的過來找我聊天，和我說些公事。我眼瞎呀，身邊有這麼一匹狼，我一點都沒有發現。阿成，你把我也抓起來吧，給當年那些遇難者賠罪，我識人不當，招了這麼一匹狼回來。」王老臉上十分難過，就差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了。

  雷小軍看著外公這個樣子，心裡不是滋味。

  外公就是這樣，太善良了。

  這是別人犯下的錯，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這種事，要怪只能怪對方隱藏的太厲害了，這一隱藏就是二十年。

  顧燁成對於王老的反應，心裡在冷笑。

  以前覺得王老這人真誠，現在看看，可是真假，從頭到尾都是假的。

  「爺。」蘭水仙與小鳳一同出現在現場，看著王老懺悔的樣子，蘭水仙忍不住出聲：「你的確有罪，你不僅有罪，還是大罪。」

  王老聽到聲音看過去，看到蘭水仙與小鳳兩人站在一起。

  微微蹙眉，這兩人平時水火不容的，現在怎麼會走到一起。

  臉上有著疑惑：「這位姑娘，你是？我們認識嗎？」

  蘭水仙與王老平時肯定沒有交集的，不認識也很正常。

  「是呀，你是誰呀，上來就叫我外公為爺，你是什麼人？又想幹什麼。」想到什麼，雷小軍冷哼一聲：「顧燁成，你還真是卑鄙，一個李亞南不能證明我外公有事，現在又派一個人過來。你就說，你到底想幹什麼吧，是不是不給我外公按點什麼罪名，你就不會善罷干休是不是。顧燁成，實話跟你講，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如果真要對我外公如何，你可得問問我的人答應不答應。」

  誰怕了誰。

  「雷小軍，對於這個案子，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勸你一句，在情況不明朗之前，你最好什麼都不要做。對於案子，你應該明白，秉持的是實事求是的原則，我們不會隨便冤枉一個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現在王老可疑很大，作為案子的負責人，我當然要查清楚，這是對公眾的一個交代，也是對王老和你們的一個交代，你說是不是。」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是王老。

  在他的心裡，王老一直是一位可敬的老人。

  「最好是這樣，如果讓我發現你在誣陷，我饒不了你。」雷小軍冷聲，真當王家和雷家沒人可是。

  只要外公一聲令下，王家和雷家可為外公赴湯蹈火。

  「我也希望王老跟這個案子沒有關係，最好一點關係都沒有。」這種事情，顧燁成何願意看到。

  「蘭水仙，你剛剛叫王老叫爺，你們之前認識？」認識歸認識，該無情時還是要無情的。

  情不大於法。

  聽到顧燁成的話，大家的視線都朝蘭水仙看到。

  不遠處的一棟高樓上，一名狙擊手，瞄準了蘭水仙。

  只要蘭水仙開口，他們就直接瞄準，然後發射。

  蘭水仙之所以願意和小鳳一起過來，想通了一件事，她得活下來。

  現在這種情況，她只有坦白一切才有機會活下來。

  上輩子沒能活得瀟灑，沒能長命百歲，這一輩子，她希望能多活幾年。

  世界那麼美好，不多看幾年怎麼捨得離開。

  她剛想開口，小鳳站在她的身邊。

  小鳳像是預料有事發生一樣，抬頭，她好像看到有人要對蘭水仙動手。

  以極快的速度推開她，兩人在地上打了個滾。

  突如其來的動靜，把在座的人都嚇了一跳，有人要滅蘭水仙的口。

  顧燁成臉色發冷，對著葉飛道：「去找。」

  這樣的場面上，還敢滅口，簡直猖狂。

  蘭水仙躺在地上，看著藍天，天是那樣的藍，空氣是那麼的好。

  就在剛剛，她與死神又一次擦肩而過。

  是呀，想她死的人太多啦。

  蘭水仙重新站起來時，臉色淡淡的：「我和王老的認識來自一次偶然。那天我身體不好，發病了，昏倒在路邊，是王老救了我。對於我而言，王老是一位很好的長者。我告訴她，我們家的情況，他非常同情我，之後，我有時間就會去看王老，陪他說說話。」

  「起初，我與王老接近，本就帶了些目的，就是想抱上王老的大腿，假於時日能為我帶來功名與名利。王老對我，也是很好的，就像對待自己的親孫女兒一樣。直到有一天，王老找到我，說我是受害者，她有辦法幫我。對於當年的案子真相，我一點都不關心，不過王老要幫我，我認為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獲得王老關注的重要機會。」

  「我與王老的關係漸漸的有些微秒起來，不是男女關係間的那種微秒，是王老覺得，我這人作事有頭腦且聰明冷靜，是個幹大事的人。她問我有沒有興趣跟著他干一些大事。對於我而言，因為從小窮怕了，只要是有錢乾的大事，我當然樂意干。就這樣，我成了王老的一名手下，專門替他處理一些大事。」蘭水仙平靜的訴說著，就像在說一件小事。

  「你是誰呀，在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大事不大事的，我外公已經退休了，早就不管什麼大事。」雷小軍聽著蘭水仙的話不對，問道。

  王老看著她，就好像從來不認只她一樣。

  這個姑娘，是他一直最看好的。

  在他看來，誰都有可能出賣她，她不可能。

  她是那樣的真誠，是那樣的聰明。

  蘭水仙笑笑：「我這人做事小心，在做事之前，都會留幾個心眼。在跟王老接觸時，都留下了證據，或者錄音。」

  王老臉色一變。

  蘭水仙從包里拿出幾根筆，這些都不是普通的筆，是錄音筆。

  「這些就是我與王老通話時，或者談話時的錄音。」想到剛剛的事情，蘭水仙臉上悽然一笑：「爺，不要怪我，真的。如果不是你先想置我於死的話，不會想著背叛你。你待我，確實很好，就像跟我的親爺爺一樣。可是爺，人的本性本身就是自私的，我這人眼裡只有錢，親情也好，友情也好，在我這裡是不值錢的，你不要怪我。」

  前世，她混跡在風水場所，早就對感情這一塊看淡了。在她這裡，人可以沒有感情，但不可以沒錢。

  兜里沒錢，走到哪都挺不直腰杆，要低人一等。

  她想在這裡活出個人們，活得風生水起，自然要更加努力的掙錢。

  聽著她的話，王老臉色極其難看。

  水仙是他最信任的人，因為對方身上也有一股狠勁，現在，她告訴他，她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顧燁成拿著蘭水仙遞過來的錄音筆，聽著裡面的對話聲音，眉頭緊皺。

  他也沒有想到蘭水仙會站起來指證王老。

  在他看來，蘭水仙就是一條狡猾的狐狸，想從她嘴裡知道一些情況，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雷小軍的臉色也漸漸的變得微秒起來。

  這……。

  「王老，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聽完錄音，顧燁成看著王老。

  這份錄音是最直接的證據。

  「你們說我犯罪了就犯罪了，光憑這一份證據好像不夠吧。」王老在做垂死的掙扎。

  小鳳想起自己從對方手中轉移過來的物品：「阿成，我知道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有他們存放的實驗品。」

  當時小七存了靈氣到對方箱子裡，跟著靈氣去找那個箱子，肯定輕而易舉。

  箱子被存放在王老的一間書房裡。王老的書房一直是家中禁地，一般人不能進去。

  「王老，這您怎麼說。」顧燁成把箱子拿出來：「我如果沒有猜錯，裡面應該是你們最新研究出來的害人的東西吧。」

  王老看著眼前的箱子，又看著顧燁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阿成呀阿成，果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你爺爺，你爸都沒查出來的事情，到你手上就查出來了。我一把年紀了，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查出來就查出來了。」

  雷小軍聽著外公的話，大腦和語言跟不上。

  「外公，這事你可不能亂承認，我不相信這是你做的。」怎麼可能呢，外公那么正直，那上殺罰果斷的一個人，不可能的。

  可眼前的一切又在告訴他當年的大案，再加上今天的大案，都是外公的手筆，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