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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里宗的少女們:天仙子!

2023-10-25 14:07:27 作者: 先飛看刀
  駝背老人冷笑道:「老奴自然不知,但在我們里宗,對誰都要防著點,尤其是你們這些師姑。」他冷哼道:「師姑莫不是養蟲子的屍體不夠了?」

  春月嬌笑道:「華伯猜到了,所以,還請華伯變成屍體!」靈氣一晃,道道飛梭疾刺而去。

  駝背老人森然道:「就師姑你的這點本事……」

  話未說完,身後勁氣一卷。沒有想到春月竟然還在暗處藏了幫手,駝背老人大吃一驚,回身一擋,只聽輕輕的「嘭」的一聲,聲音雖輕,那強大的氣勁竟是壓得他無法動彈。

  駝背老人臉色大變,欲逃已是無力,春月的飛梭「刷刷刷刷」四聲,已是刺破他的後腦和咽喉,讓他「咯」的一聲,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便一動不動死在那裡。

  門邊多了一個少年,一身黑衫,黑巾蒙面。

  劉桑剛才雖然溜到屋外,但在看到春月出手後,便已猜出她的用意,立時又從窗戶無聲無息的溜了進去,配合春月,前後夾擊。

  他立在那裡,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淡淡地道:「這個人是……」

  春月道:「他是我們這的花奴,中景層里,一般是不許男人進去的,但師姐們在中景閣里養了許多花,這些花總要有人照顧,華伯年歲既大,以前修煉功法又出了岔子,變成了閹人。師姐們對他放心得很,他差不多是唯一一個可以光明正大進入中景閣里的男人。」

  劉桑道:「一個花奴,居然也有這般身手……」

  春月道:「還是不及夫君和我厲害。」幸福地扭著身子:「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呢!」

  劉桑點了點頭,他基本上已能確定……這就是一個傻妞。

  他道:「你要我扮成這人?」

  「嗯,」春月道,「只有華伯才可以進中景層而不被人懷疑,他原本就是個駝背,又是個老頭,師姐妹們雖然經常叫他做事。但根本就沒誰會認真看他。」

  劉桑道:「但他有鬍子……」

  「他這鬍子是假的。」春月彎下腰,將華伯臉上的鬍子拔了下來,「雖然誰都知道華伯煉功出了差錯,變成了太監。但他自己卻生怕被人知道。所以弄了假須戴上。又為了配合假須,戴了假髮,所以。夫君裝成他,絕不會有人懷疑,因為他的發和須本來就是假的,就算別人看著有些不一樣,也只以為是假髮假須沒有戴好,再說了,誰會去看一個閹掉的種花老頭?」

  劉桑心想,這倒確實是個好主意。

  於是取下面上黑巾,開始偽裝。

  春月看著他,雙手合什放在頰邊,眼睛冒光……原來夫君這般帥氣?

  戴上假須假髮,穿上華伯的衣服,裝成駝背的樣子,又按著春月所說,模仿華伯的習慣,整個過程,倒不是那般的難,縱連身材,華伯的身型原本就已經開始佝僂,而劉桑正在長成階段,原本就有相近之處,區別主要在於姿態,當然,明明不是駝背,卻要裝成駝子,多少有些累,但這種時候,吃點苦算不了什麼。

  當下,春月藏好華伯的屍體,帶著「華伯」離開。

  「七重樓」仿若一座巨大樓閣,只不過不是往上建,而是倒了過來,往地底挖,劉桑悄然抬頭,此刻他們正處在第二層的青陽層,頂部離地,竟有十來丈,若七層的間隔都是如此,這工程真是不可謂不大。

  一路上,倒也遇到了不少人,不過正如春月所說,根本就沒有人往劉桑多看一眼。這一層多是男子,見到春月,俱是客客氣氣,稱聲「師姑」,不過大約因為春月在所有的「師姑」里,既沒有多大本事,也沒有什麼地位,稱聲「師姑」只是規矩,卻也沒有多少尊重。

  青陽層中間,是一個大型的螺旋式石階,沿階而下,到了第三層,也就是碧陽層。

  從石階上,便可以看到碧陽層的大致建築,比上面的「青陽層」堂皇了許多。

  離開石階,周圍是一片樹林,春月領著他往前走了數十丈,到了一處玉門,進入玉門,立在一座玉台上,她念出一句咒言,玉台便自行下落。

  玉台還在下落之中,便已能看到中景層的面貌,果然是風景秀麗,美倉美奐,比碧陽層又不知好了多少。果然越是往下,越是富美,而所住之人地位也越高。

  蟾宮的等級制度便是極嚴,而這裡乃是陰陽家的里宗,有這樣的等級劃分,亦是不足為奇。不過按理說,「陰陽」二字,雖然陰在前,陽在後,但一般總是認為「陰為陽之附」,為什麼在這裡卻是女尊而男卑,卻是讓人不解。

  按照時辰,此刻已是深夜,但這中景層里,卻是有若黃昏,不知從何而來的淡黃光暈籠罩著每個角落,遠處的湖泊,竟還有一些女子在那裡裸著洗浴。只不過與蟾宮不同,蟾宮裡的每一個女弟子,入門時便經過精選細選,縱連相貌,也要儘可能做到上好,而這裡,感覺一路見到的女子,有美有丑,甚至丑的居多,連這中景閣內,亦不例外,劉桑快速掃了一眼,見那些洗浴的女子,就無一漂亮,自然也就興趣缺缺……當然,就算那些洗浴的姑娘全是天仙下界,現在也不是偷窺的時候。

  更何況他原本就是個正人君子。(^_^)

  劉桑環視周圍,像這種有若升降梯一般的玉台,共有七個,布置得有若北斗七星,不過只在中景層與上方的碧陽層間起起落落,至於通往下方碧陰層的道路,一時卻是無法找到。

  玉台落在地上。春月低聲道:「夫君,先到我的住處,可以麼?」

  劉桑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春月領路,踏著玉石鋪成的小路,輕巧行進,周圍奼紫嫣紅,有許多花,都是劉桑在外頭見所未見。

  方走未久,另一邊響起一個女子的叫喚:「春月!」

  聲音來自另一條岔路,劉桑悄然看去。見那裡通往一處小湖。湖邊有一樓亭,亭中有兩個女子在那飲酒,叫喚的便是其中一女。

  春月卻是暗道糟糕,雖然中景層里。光線始終保持著既不明。也不暗。但算起時辰,畢竟也是大半夜了,她們兩人怎麼還在這裡?

  那兩個女子都是她的師姐。既然叫她,她也不敢不去,於是低聲道:「你在這裡等我。」

  見她模樣緊張,劉桑心知那兩個女子只怕都是好手,離得太近,有被看破的危險,於是定在這裡。

  春月獨自行去,進入亭中,亭內有一玉桌,一個女子倚桌而坐,衣裳似解非解,胸脯半露,模樣風騷,另一女子卻是橫臥在環著石欄而建的石椅上,一幅病殃殃的樣子,仿佛只要被外頭的風吹上一陣,就會一命嗚呼。

  春月道:「七娘師姐,你叫我?」

  「七娘師姐」這稱謂聽上去有些奇怪,但那風騷女子卻是姓雅,名七娘。

  雅七娘手執玉杯,笑道:「其實是幽素師妹叫你,不過她的聲音實在太小,你沒聽到,我只好替她又叫一遍。」

  雅七娘雖然衣裳半解,胸脯露出大半,連大腿都露在外頭,但容貌不足,雖然談不上庸俗,卻是無法給人以跟她的姿勢和衣裳相對應的誘惑。那病殃殃的女子卻是頗有姿色,聽完雅七娘的話,她輕嘆一聲,有氣無力的樣子:「幽幽素素。」

  春月道:「幽素師姐!」

  病殃殃的女子捂帕急咳:「是幽幽素素。」

  春月道:「幽幽素素師姐!」為什麼非要人把她這奇怪的名字完整念出?

  她問:「這麼遲了,兩位師姐怎麼都還沒睡?」

  雅七娘道:「我里宗這麼多年來,都是只有長老,並無宗主,明天便要決定宗主人選,也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些什麼,今晚,怕是誰也無法睡著。」

  幽幽素素輕嘆一聲:「宗主之位,倒還算了,真正令人垂涎的,是那歷代以來,不知多少師姐欲求而不得的禍皇劍,聽說它可是當年女媧娘娘女尊天下時,所用之神器。」

  春月道:「既然這樣,兩位師姐怎麼還在這裡?難道兩位師姐就不想要禍皇劍?」

  雅七娘冷笑道:「就算想要,又能怎樣?飛鵲修成玉靈混黃之氣,又帶著金奴、薩蠻悲環、魂魂三人,用出大廟縛魔訣,最後仍給夏縈塵殺了,你難道要我們去送死?」

  春月道:「兩位師姐認真起來,未必就比飛鵲師姐差了。」

  雅七娘笑道:「雖然你這話說得我愛聽,但我們兩個加起來,最多也就比得一個飛鵲,飛鵲可是帶了三個人去,最後只逃了一個魂魂回來,估計還是因為魂魂的『貓眼』和『地脈飛金』,讓夏縈塵找不著她。你這麼想讓我們去送死,要不你也跟我們一起去?事成之後,把宗主的位置讓給你?」

  春月小臉蒼白:「還……還是不要了,就算真的殺了夏縈塵,當上宗主,估計沒兩三天,就被人害死了。」

  幽幽素素急咳一陣,緩緩道:「你竟然以為你可以坐上兩三天……好大的自信。」

  春月欲哭無淚:「我說的是『最多』,還沒說『最少』呢。」小小聲道:「幽素師姐……」

  幽幽素素道:「幽幽素素!!!」

  「幽幽素素師姐,」春月道,「你叫我過來,有什麼事要說麼?」

  幽幽素素往另一邊看了一眼:「你把男人……帶了進來?」

  春月趕緊道:「我只是讓華伯來幫我看看屋裡的血杜鵑花,那些血杜鵑好像沒、沒種好……」

  幽幽素素冷冷地道:「是華伯麼?」

  春月整個臉都白了:「怎、怎就不是華伯?」

  幽幽素素斜臥石椅,將她盯了一陣。然後便虛弱無力地揮了揮手:「你去。」

  春月緊張得連話都要說不出了:「那我我我、我走了。」僵硬地轉身小跑,跑到岔口,拉了「華伯」就走。

  雅七娘道:「那個難道不是華伯?」

  幽幽素素淡淡的道:「人,可以偽裝,氣卻瞞不住人。那人身上散著陽剛之氣,哪裡會是已經老朽不堪的華伯?那人的歲數,怕是連二十都不到。」

  雅七娘皺眉:「春月把男人帶了進來?」

  幽幽素素略一翻身,慵懶地趴在那裡:「那又怎的?把臭男人帶進來的,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別人都不管。我們去管什麼?再看她緊張成那個樣子。我們何必去壞她的好事?能夠找到一個肯讓她帶回屋的男人,恐怕也不容易……瞧她那臉麻子!」

  「說的也是,」雅七娘道,「我們還是說正事。」

  她的臉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不管那夏縈塵有多厲害。對上飛鵲她們。絕沒有可能不受傷。大家表面服氣,其實暗地仍在蠢蠢欲動,縱連我也想到羽山去試試。萬一找到機會……」

  「千萬不要去,」幽幽素素道,「還有,千萬千萬,不要去殺夏縈塵,就算有那機會也不要殺。」

  雅七娘皺眉:「為什麼?」

  幽幽素素以手為枕,病殃殃地躺在那裡,看向欄外的湖水。

  雅七娘低聲道:「這麼多師妹里,我最服的就是你,你說不要去,我不去就是,但你總得給我一個解釋。」

  幽幽素素長嘆一聲:「夏縈塵不但殺不得,我們最好祈禱一下,今日她無論如何都要成為『媧皇』,否則,我們全都跟著她一起完蛋。」

  雅七娘道:「什麼意思?」

  幽幽素素道:「你剛才說……要去羽山?」

  雅七娘道:「嗯。」

  幽幽素素道:「羽山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

  雅七娘笑道:「這個我也知道,反正只要正午前,用早已安置好的神魔井回來,別說羽山崩潰,就算整個和洲都沒了,又關我們什麼事?」

  幽幽素素陰陰地冷笑著。

  雅七娘嘆氣:「有話你能不能直接說出來?」她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師妹的性子。

  幽幽素素一隻縴手,伸出石欄,用手指輕劃著名湖面上的水,漫不經心地道:「你,真的以為……我們現在不在羽山?」

  春月的住處極大,乃是一座華美庭落,院中種著許多杜鵑花,這些花,花色艷紅,有若血染。

  劉桑道:「要怎樣才能到下一層去?」

  春月低下頭,左腳尖碰著右腳尖:「你、你這就要走了嗎?這裡是奴家的閨房,書上都還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來著……你、你就不想進去看看?」

  劉桑點了點頭:「也好。」

  春月開心地拉著他,進入閣內。

  劉桑看去,見屋中裝扮得極是漂亮,玉榻放置中央,右手銅鏡,左面梳台,頂畫星月,屋染檀香,又有花團錦簇,一座書架。他行了過去,書架上放的多是雜談怪論、劍俠小說。

  春月道:「夫君,我的那些蟲繭呢?」

  劉桑將它們從巫袋裡取出,春月接過,將它們撒得滿地都是。

  劉桑道:「你在做什麼?」

  春月道:「很好看的。」又道:「夫君,我們上榻。」

  硬是拉著他,與他一同躺在榻上。劉桑心想,哄一下這傻妞,也沒有什麼不好,若不是有她,自己怕是也沒有這麼容易到達這裡,而要到最底下的神陰層去,還要經過碧陰、青陰兩層,至少也要從她這裡問出入口。

  想到這裡,他緩緩問:「這四耀谷,到底在什麼地方?」神魔井似乎是可以連通兩處的灰界通道,可以肯定的是,四耀谷肯定不在羽山,否則的話,這些人不可能一個個的這麼悠閒。

  春月道:「原來夫君還不知道麼?聽說就跟外宗『蟾宮』一樣,只不過蟾宮只有在滿月的時候,吸取天地靈氣,才可以飛得起來,四耀谷卻是始終飛在空中,按照時日,現在應該是在絕冀洲與和洲之間?其實我也不知道它的具體位置,從小到大,我就沒出過谷,師姐們也都是通過神魔井離開這裡。」

  蟾宮當初就是從絕冀洲北部飛到和洲外海,蟾宮內部又有一條不為人知的神秘通道,可以通往三屍山內部的始皇地宮,而那條神秘通道便是「紫鳳」所造,這種事雖然聽著神奇,但因為已經有先例在前,劉桑此刻也並不如何驚訝。

  春月道:「夫君,你看。」

  或是因為血杜鵑散出的香氣,撒在地上的蟲繭開始破裂,五顏六色的蝴蝶鑽了出來,這些蝴蝶美得不可思議,在屋內翩翩起舞,縱連劉桑亦是看得震撼,如此漂亮的蝴蝶,他確實是從未見過,也不知是如何養出來的。

  春月側過身,伏在他的胸膛,低聲道:「這些蝴蝶喚作『天仙子』,在繭子裡的時候,只是醜陋的蟲子,破繭而出時,有若成仙一般,跟那些一日便死的蝴蝶不一樣,它們可以活上一月。」又道:「我最喜歡的,就是躺在這裡看著它們,不過以前只有一個人看,看到後來,總是很難過,很寂寞,現在終於有夫君陪我看了。」

  劉桑冷冷地道:「是麼?」突然出手,一把扼住她的咽喉,森然逼問:「你要做什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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