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 花 籙』 常憶當時年少——讀感言

  其實我和大部分仙路的讀者一樣，第一眼就被仙路淡然的文字吸引了，故事從張醒言與清河老道的對話開始，詼諧幽默間，便把人帶入了那個仙風道夢的幻想中去。

  仙路真正吸引我的地方，就在於平凡。

  醒言是個平凡的少年，忙忙碌碌，做著平凡的事情，心情便不受控制，任由水流而下。

  仙路看到現在，實難說有什麼吸引人的情節，作者在一二卷時，那種悠然自得的行文，引起了許多讀者的不滿。我說，完了，此書看來有撲街的危險。

  不過後來發現自己錯了。

  一、奇遇

  仙路中有奇遇嗎？

  當然有。

  然而管大叔拿捏得當，一切於行雲流水中發生，不給人強烈但短暫的興奮，可當你回過神，向來處遠眺的時候，醒言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醒言了。

  有時候真的很驚異，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的？然而仔細翻閱過前面的一章章後，又覺得一切是那麼理所應當，醒言的不凡，從他平凡的一刻開始，就已經註定。

  還記得那個清風明月的夜晚，遙望星漢天宇，少年的心便如水般純淨，也只有在這種環境下，天地間的鐘靈之氣，才會為之吸引。

  龍王贈給醒言的玉笛神雪，曾有一段時間竟被用來當作謀生的工具，而且還是在…，妓院！……當時看來，真是玷污神靈，不過現在回想起來，又覺得事情本就因該這樣，醒言從未對世間的任何人有偏見，他總以淡泊的心，寬容著每一個人。即使是懲戒惡霸，也不過是少年心性，骨子裡的浩然之氣，卻在此刻顯露無遺。

  當醒言在南海郡郡兵的剿匪戰事在此吹響那神曲「水龍吟」的時候，讀者們或多或少都會感慨，醒言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市井少年了……

  「很好！還有件事，瓊肜你也一定要記住。」

  「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哥哥，便要去一個叫饒州馬蹄山的地方，跟人說你是張醒言的妹妹——那樣就一定能找到我了！」

  「好！可是，瓊肜為什麼會找不到哥哥呢？哥哥身上好聞的味道，瓊肜一直都在想著不能忘記！」

  「呃……這個以後再告訴你。」 醒言柔聲答道。

  打定主意要以神曲「水龍吟」震退群獸的少年，一想起那次在馬蹄山試奏神曲時九死一生的情景，便禁不住神色黯然。

  輕撫了撫身前小小少女柔順的髮絲，醒言便轉身面對家鄉饒州方向，默默禱祝：

  「爹，娘，如若孩兒隕命於此，今後您們就把瓊肜當女兒！」

  醒言似乎已經看到自己臉上那絲無奈的苦笑。聲聲吟嘯中，自己的整個軀體，似乎已變成一片無助的秋葉，飄飄蕩蕩，離那張巨口越來越近。此刻，似乎他身周整個的天地都已消失，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暗。濃重的墨色中，醒言彷佛已看到一隻只毒色的眼睛，聽到一聲聲悽厲的鬼號……

  一遍一遍的讀著，心中就被感動填滿了，我想，無論是哪般的奇遇，也是無法造就這樣的醒言的。

  二、感情

  仙路在感情上的處理，給人的感覺就是溫馨。

  瓊肜、龍女、雪宜、盈掬。

  這四個女主角（4個女主角，應該能吸引不少種馬愛好者的眼球）各有不同，但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漂亮！hoho~

  我一直都很疑惑，為什麼管大叔要讓她們都有絕世容顏呢？平凡一些，難道不是仙路的原意麼？

  不過後來才微微想通一點，通讀全文，不難發現醒言總有這樣的想法：「多看看她們，免得下回遇到漂亮些的女孩子又楞住了。」讀到這裡的時候總是微微一笑，看來醒言還真是個翩翩君子呢！

  這讓我想起了天龍中的段譽，雖然很好色，但是對女子很尊重。

  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恐怕就是如此。

  醒言喜歡漂亮的女孩子，這是人的共性，但他從不越軌，最多是牽牽手，偷吻一下，然後灰溜溜的躲在一旁心情忐忑。

  想起了水晶宮內，想起了鄱陽湖中。

  從沒有海誓山盟，但依舊能感受到那份溫情。

  還記得五人賞月麼？讓人不由感慨，浮生百年，究竟夢耶幻耶真乎假乎？

  又聽到雪笛親切的樂音，靈漪的感受與其他幾人又有些不同。聽到那婉轉爽滑之處，這位四瀆龍女再也忍不住，便一振裙衫，忽的飄地而起，朝千鳥崖外翩然飛去。

  吹笛人眼角的餘光，正瞥見飛空而去的少女，一時不知發生何事，便停下口邊神雪，朝眼前的月空中望去——

  卻見凌風飄去的少女，翩翩飛往對面無名山崖上那道流墮不歇的瀑布。

  然後，只覺眼前夜空中清光一閃，便聽得「錚淙」一聲，對面寂靜山崖處，竟有幾聲清泠的琴音跳宕飄搖而來。

  詫異之下，凝目望去，正見那山崖月影中，衣帶飄飄，白裳翩翩，靈漪兒正如飛鳥一樣，在那流瀑前隨風飄舞。而那道原本奔流不歇的瀑布，現在竟生生停住，正分攏成數條閃著瓏光的水束——

  四瀆龍女靈漪兒，現在竟以高山為琴，流瀑為弦，施無上法力，彈奏一闕帶著水靈之音的恢宏箏曲！

  見著這神奇的場景，醒言居盈等人驚訝之餘，心下盡皆讚嘆不已。俄頃，醒言反應過來，那神雪玉笛便重又舉至唇邊。他這次吹奏，也與方才不同。為應和靈漪那些依自然造化而生的琴音，醒言現在正是氣集神凝，微微運上了太華道力。

  初時，只是笛和琴音；略過了一陣，便成了琴伴笛鳴。於是這千鳥崖前的月夜空谷中，便交織迴蕩著清郁悠遠、宏大廓寥的神曲，真可讓金石震，山陵動，百獸歌，千鳥舞。

  與以往任一琴師不同，現在這位龍族公主，正是左右翱轉，上下飄飛，進退之間，身姿曼嫵。目睹此景，在那曲到濃處之時，那位一直靜處的寇雪宜，忽的也翩然而起，投向泉琴石崖上空中，和著琴笛節拍，在月光中翩躚而舞。

  誰能想像萬丈冰崖上梅花精靈的舞蹈？羅帶飄風，長袖交橫，以天地為舞池，以明月為華燈，態度從容，舒意自如。婉轉之間，若俯若仰，若來若往，雍容惆悵，不可具象。

  現在的寇雪宜，彷佛已完全放開身心，極力舒展曲折著自己窈窕的身形，極盡嬌妍，極盡妖嬈…… 正是：

  睇東山之瓊輪，映綺疏而獨處。

  似半面之妝成，覺娥眉之彌嫵。

  楊柳兮細腰折，芙蓉兮嬌面瑩。

  獨俯躬以長跽，願稽首而乞靈。

  三、展望

  仙路的故事最終會如何，醒言到底能否得到成仙，小瓊彤的來歷究竟是什麼……

  這一切，都值得我們期待。

  雖然心中有些焦灼，

  但還好，

  仙路煙塵，只是一本平凡的小說，身心放鬆之極，打開網頁，便可墮入夢中，沐清風而浴白露，將那一份少年情懷，淡淡地藏於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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