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元始說佛

  「什麼，那是什麼凶妖，身上竟有此等暴戾凶氣？！」

  「竟然是一頭血色的蚊妖，這身上的氣息……是幽冥血海之中特有的氣息，難道與冥河有關？」

  「冥河教主上次證道之時不是被聖人打成重傷，利用血神子逃走了嗎, 怎麼有出現了？難道是傷好了？」

  「……？」

  感受到那股兇悍的氣息，諸神紛紛猜測這妖蚊的來歷。阿彌陀佛與准提佛母臉色一沉，誰都看得出來他們的心情很差。

  在眾人疑惑的神情之中，那凶蚊直接飛入氣運海中的金蓮之上，唧的一聲興奮尖叫，它嘴角陡然長出又細又長的口器, 帶著一股無比鋒利的銳氣，瞬間便刺破十二品功德金蓮的防禦, 大口吞吃起來。

  「咕嚕……咕嚕……」

  天地一片寂靜，唯有那凶蚊吞噬金蓮的聲音不斷響起，顯然，眾神俱皆傻眼了，誰也不曾想到會出現如此驚人一幕。

  「嘶！」

  「我不是眼花了吧，那妖蚊竟然……竟然真的將金蓮吞噬了。」

  「天啊，這個世界瘋了嗎？金蓮防禦無雙，更是極品先天靈寶，就算是聖人也難以一擊擊碎，如今竟被一隻凶蚊給吃了，這怎麼可能？」

  「這妖蚊到底是何來歷，竟如此厲害，連金蓮的防禦都被它破了？」

  「……」

  天地間無數關注此地的大能都被驚動了，這麼大跌眼鏡的事情都出現了，這妖獸實在是太兇悍了，竟然連佛門的鎮運至寶都敢碰，而且還有那份能力吞吃金蓮。

  阿彌陀佛與准提佛母臉色劇變，但卻無可奈何, 佛教初立, 此刻正是匯聚起運之際，在此過程中，自己等人不可以外力干涉氣運池，否則會影響氣運。但此刻那妖蚊卻正在大肆吞吃鎮運金蓮，若不阻止，便會更加倒霉。

  一個兩難的選擇擺在他們面前，是滅殺妖蚊，還是等氣運收集完畢再出手？兩者對他們都十分不利，只能選擇利益損失的少的。

  「師兄，那廝是何處妖孽，竟敢吞噬我佛門氣運金蓮，如今該如何是好？」准提佛母焦急道。

  「此乃洪荒第一隻蚊子，為異種血翅黑蚊，出生於血海，先天帶有部分血之法則與吞噬法則，橫行無忌，極為兇悍。」阿彌陀佛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如今只能等，等到西方氣運匯聚完畢後才可動手擒拿它。」

  「可是，師兄……」

  「聚集氣運只有一次機會，關乎到佛教的未來，金蓮沒了，以後還有其他，但佛教未來不可動。」阿彌陀佛搖搖頭道。

  「嗯，可那有需要多久？」

  「很快即可。」阿彌陀佛眼睛盯著氣運海中的血蚊，緩緩道。

  東方諸神見到這一幕心中卻是無比暢快，西方氣運損失對於東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一些不知道情況修士心便卻疑惑不解了。那血蚊吞吃金蓮，佛教之人竟然不阻止，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秘辛？

  「快看啊，降了，那金蓮竟然降了一品！」隨著血蚊的不斷吞噬，十二品功德金蓮竟然降到十一品，先天本源大量流失。

  「又降了，十品了！」看著那金蓮品級下降，為何心中會有些莫名的興奮呢，難道看著別人倒霉，自己就會高興，這就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的感覺？

  「看，九品了！」

  「……」

  這時，西方氣運終於不再往靈山匯聚了。第一時間，准提佛母出手，聖人出手，自然非同凡響，蚊道人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是大羅金仙修為，准提佛母不費多少力量便將那血翅黑蚊捉住，封住其修為，將之囚禁起來。

  然而，此刻，佛教的鎮運至寶僅僅剩下了九品，先天本源流逝的厲害，日後若無大量先天之物去彌補，這金蓮便算是一生如此了。

  崑崙山，元始收回目光，佛教之事算是暫告一段落，他將目光投向人間界，人間此刻正是諸侯紛亂，春秋五霸的時代，百家爭鳴。

  他看到慈航道人自封修為，歷經人間疾苦，到處行慈運悲，普渡蒼生，以此歷練道心，磨礪心性。為了適應各種不同根性及類別的眾生，慈航真人更是化出三十二種不同身份的應身，去經歷各種類別人的故事。其中就有獨覺身、緣覺身、梵王身、帝釋身、自在天身、比丘尼身、女主身、童男身、童女身、非人身等。

  他看到文殊廣法天尊與普賢真人遊戲人間，經歷人情世故，人間冷暖，最後在五台山講經論法。

  他看到燃燈道人正在靈鷲山參悟大道，頭頂琉璃燈光閃爍，道韻流轉。

  元始神秘一笑，原本闡教的四個叛徒，此刻竟然都在以各自的方式感悟著人間大道，也沒有如原本軌跡那般投入佛教。

  元始並不奇怪，若他們真的投入了佛教，元始那時才要懷疑自己的本事呢。

  元始抬手間便在虛空刻下數道道痕，一股玄奧空間波動產生，隨後，便看到遠在人間的慈航、文殊、普賢與靈鷲山上的燃燈，瞬間到了元始面前。

  「老師。」

  幾人先前還在一個熟悉的地方，但突然就來到一個不知距離多遠的崑崙山，心中先是警惕看了對方一眼，待發現元始天尊的身形後，頓時放下心中警惕，對著元始一拜。

  「嗯，本座觀你四人頗具佛性，爾等是不是想修佛道？」元始點了點頭，之後淡淡道，聲音之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刷！

  四人聞言，臉色立刻大變，心中惶恐不安，連忙跪倒在地，大聲道：「師尊，我等無意佛道，請師尊明鑑！」

  「嗯。」元始淡淡應了一聲，之後便不再說話，只是目光還在盯著他們。

  五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地上四人更加惶恐了，大氣不敢出一口。

  良久，元始才開口道：「起來吧，本座並沒有說爾等不對。萬法皆道，仙道是道，武道是道，魔道亦是道，佛道更是逃不過一個道字，本座並沒有看不起佛道的意思。只是觀爾等所為，佛道似乎更適合爾等。」

  「是，師尊。」四人聞言，皆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只是據元始口中所言，他們亦猜不出元始心中所想。

  「本座為你們講道三天，三日之後，本座另有要事吩咐，爾等需盡心完成。」元始道。

  四人相互對視一眼，道：「謹遵師尊法旨！」

  元始不再多言，開始講道，他此刻所講之道並非闡述天地至理，而是講剛剛成立的佛道。佛道他也不講佛家修行禪功，不講佛家神通法術，而是講佛道經典。

  後世之中的《金剛經》、《法華經》、《心經》、《般若經》、《楞伽經》、《無量壽經》、《阿彌陀佛經》等各種佛教經典，再加入他自己的理解通過講道的方法講了出來，就算是如今的大乘佛教，對佛道的理解，也沒有如此厲害。

  因為佛教初立，而元始所講的卻是未來無數年中後人所悟經典，這一對比，差距就出來了，其中有數個時代的差距。

  慈航真人等先是大驚，沒想到自己師尊對佛道的領悟如此厲害，甚至比佛教還要厲害，但隨後，他們便將整個心思沉浸於無盡佛理之中，開始明悟自己的佛心，走出自己的道。

  元始講道，沒有天花亂墜，沒有紫氣縱橫，更沒有天地妙音，有的只是平平淡淡的真實之道。元始早已達到了一言一語即是道，一舉一動皆為法的境界，不需那些襯托，卻也能做得更好。

  就是這樣，讓四人深深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崑崙山上，微風拂過，捲起幾片落葉，在空中打了幾個圈又再次落下，神山之中一片寧靜祥和，唯有淡淡佛音在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