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燃火起(下)
2023-10-24 09:28:41 作者: 楓語寒
「燧人大哥,你回來啦!」
來者笑臉吟吟,體內真氣磅礴,面容俊逸,正是風燧人,風燧人乃弇茲兄長,一身修為強大無比,雖不及帝江,但也是天地間頂天立地的強者。
后土站起身來,有些無奈與苦澀,繼續道:「燧人大哥,我這也是無奈的很,帝江首領不由分說的,便將我的修為盡數封了,關在這石牢之中,也不給我機會多加辯解,即便是有千張嘴,萬般心思,也難發揮用處,這才有了如斯景象。」
「這段時間委屈你了,具體經過緣由,我都聽弇茲說了,此時確是帝江首領做的不對,我去與帝江首領說說,讓他儘早將你釋放出來,這天下已經開始亂了,已是不可再如此內耗,若我古巫族實力不濟,這場大亂中怕是落不到好。」燧人臉色凝重道。
「怎麼?這天下混沌已經開始亂起來了?外面發生了何事?」后土著急道。
「哎!」
燧人重重的嘆了口氣,道:「前些日子,歸墟五神山裡面,其中岱嶼與員嶠兩座神山,因神山下的鰲被龍伯國民釣走,導致兩座神山無固定之根,被歸墟的罡風吹走,不知去往了何方,而在神山上的一眾居民紛紛出逃到另外三座神山上。」
「什麼?區區龍伯國民竟敢做如此膽大妄為之事?這五神山的三清呢?」
后土心中震撼,如此一來,先天一族雖是散漫,但這五神山怕是要和龍族結怨了。
「哼,此事說來蹊蹺,那幾日,適逢三清外出,這才讓龍伯國民有了可趁之機,其中具體緣由因果,暫時未可知。」燧人眼中精光閃過,滿是智慧的目光思索著什麼。
「那,現在歸墟五神山那邊,作何動作?」后土雖被囚禁,卻也心系這茫茫混沌。
「三清未歸,五神山倒是派出了一些先天強者,各處尋求幫助,只是暫時未有結果。」
燧人頓了頓,望了一眼后土,耷拉著眼皮,繼續道:「此乃一事,還有另一事,同樣是震動混沌,此事才發生在前幾日,怕是要直接引起萬族的戰爭。」
「何事?」
見燧人如此鄭重其事,后土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白澤被刺殺,在笑城身死,其子白軒被追殺,據說已回歸麒麟崖。」燧人沉聲道。
「轟!」
猶如炸彈在腦海中炸開,后土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已不知該如何思考,半晌才反應過來,卻是不由得悲從中來,眼眶逐漸變得濕潤。
這白澤與笑城,那是茫茫混沌中萬族皆知的和平地帶,也是唯一的一個無爭端的城池,如今白澤身亡,這意味著什麼?
這又代表著什麼,天下混沌該是如何的一個態度?
白澤是麒麟一族的智慧,他這一死,麒麟族該作何反應,天下萬族又該如何反應?
一時間,后土頭大如斗,卻是再也想不下去,腦海中紛亂如麻。燧人走上前來,輕輕的拍了拍后土的肩膀,道:「雖然現在告訴你,有些不合時宜,但你遲早該知曉。」
「什麼?」
這一句話,讓后土的心再次懸了起來,雙手掌心處立刻有虛汗冒出。
「當日白澤被刺殺之時,羿在現場,但未能救下白澤,同樣在場的,還有龍族應龍以及人族氽奇!」燧人話不多,但每一句都如同巨石般砸在后土心口上。
「人族氽奇!氽奇!氽奇!」
后土有些無意識的呢喃著,心中百般滋味,氽奇在現場,那氽奇從古巫族逃走後,想必安然無恙,還碰上大哥的話,定是能保得周全。
「那就好,那就好,這樣我便放心了。」
后土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口中低聲的說道,緩緩的蹲了下來,雙手捂著臉,指縫間有著淚滴落下,嗚嗚的哭泣著。
正當哭著,燧人正要安慰,突見后土停止哭泣,臉上有著驚愕之色,慢慢的轉變為恐懼,隨即變成一聲尖叫,大聲喊道:「不對,大哥要趕回來,氽奇與大哥一起,那不是說,他也要回古巫族,不行,絕對不可,他回來怕是必死無疑。」
口中說著,后土便朝著石屋門外沖了過去,正要出門,卻見那兩守衛閃身而出,手中舉著石矛,發出兩聲清脆的響聲,那石矛已是對準了后土的脖頸。
「給我讓開,我有急事要找帝江首領!」
后土朝著對方大聲吼道,雖是修為被封,但仍舊一股強大的威嚴自身上瀰漫而出,令守衛不敢與其對視。
「后土,不是我等不讓,只是此乃帝江首領之令,我等若是違背,只怕處罰不輕,還望后土你見諒!」其中一個守衛低頭道,手中石矛不曾收回半分。
「我再說一遍,給我讓開!」
此刻的后土早已沒有平日的溫柔平和,心中只有對氽奇的掛念,對其安危的擔憂使她變得聲色俱厲,若是只有羿回來,那還好,但若是氽奇一起,怕是羿連同自己都要在此次事件中遭遇大劫,至於氽奇,怕是要沒命離開了。
便就在此時,一股強大氣息突兀的爆發而出,后土本就修為被封,氣勢被如此一衝,當即便散了,只聽得一聲音傳來,道:「好一個后土,好大的威勢,平日裡積威甚重,如今竟是用來對付區區一守衛,當真是不臉紅,羞也不羞?」
話音落下,一道身影緩緩走來,仔細看去,卻不正是奢比屍。
聽得奢比屍的話,后土方才逐漸冷靜了些,只見那奢比屍輕輕推開守衛,道:「后土,你現今被囚,是帝江首領的命令,若是帝江首領要見你,自然會見你,若是不見你,你便在這石牢中安靜呆著便是。」
「哦?這是帝江首領的意思,還是你奢比屍的意思?」
望著一臉高傲的奢比屍,后土正欲開口,一邊的燧人從背後走了出來,臉色顯得有些陰鬱。
「燧人大哥!」
本還是高傲的奢比屍,見燧人出現,當即低下頭顱,背後冷汗涔涔,說話都有些支吾,道:「燧人……大哥,你何時歸來了,也不與小弟說道一聲,好讓小弟去迎一迎你,你這突然出現,當真是嚇了小弟一跳。」
「哼,廢話莫要多說,我方才問你的問題,你還未回答呢?」燧人盯著奢比屍道。
「此事,此事帝江首領並未明說,但依屬下所見,帝江首領當是如此意思,故而才斗膽如此說,若有冒犯之處,還望燧人大哥見諒。」奢比屍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哼!」
燧人冷哼一聲,奢比屍頓覺一股強大氣勢壓在其雙肩上,令他有些喘不過氣,便聽得燧人繼續道:「要逞威風可以,到外頭去逞去,對著被關押的族民逞威風,你倒是出息的很,傳出去,也不怕丟了我古巫族的臉面!」
「是是是!」
面對燧人的訓斥,奢比屍只得唯唯諾諾的應「是」。
燧人斜了一眼奢比屍,轉過身來對后土道:「后土,你便先在這呆著,我去見帝江首領。」
口中如此說著,不待后土多言,腳下步伐已經邁出,朝著帝江的居所方向而去,而那奢比屍也長舒一口氣,跟隨而去,剩下守衛重新將石鎖鎖上,留下后土獨自愁容滿面,淒淒幽嘆。
在這天下某一處的森林上空,一道殘影急速掠過,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天際,這急速飛行的正是蜚廉,蜚廉那寬厚的背部上,氽奇正緊緊的皺著眉頭。
方才,羿髮絲中的胞人族已將所有事情盡數告知,卻是未曾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羿大哥,此事,我等該如何應對?」氽奇心中有著不詳的預感,卻想不透其中有何曲折。
「此事,與你而言,並非幸事!」
羿心中同樣存在這擔憂,先前胞人族所說,他們為此次情報付出了不少生命,連最後探聽此消息的暗若,也因最後重傷不治,成為了犧牲品。
關鍵此消息乃由椿傳了出來,可信度必然是相當的高,但有了上次的教訓,氽奇若是回到古巫族,定然又要被帝江首領盯上。
「依我看,氽奇,如此這般可好?」
一邊的應龍接過話茬,道:「此事你若是現身,必定被針對,倒不如你先藏起來,我等去與帝江交涉,若是情況有變,你大可見機行事,如何?」
「可是,后土她?」說到底,氽奇終究是不放心后土,心中太過擔憂。
「無妨,后土終究是我古巫族族民,也算的上是有名的強者,即便是帝江首領也不會真對其如何,頂多也只是略施懲怠罷了,不至有其他危險,你大可放心。」羿沉聲道。
「如此,那我便依計行事。」氽奇只得點點頭應道。
……
崑崙丘上,燭龍正在各花草樹葉間收集著露水,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水滴,在晨光的照射下反射著淡淡的光芒,映射出小小的七彩虹光,煞是美麗。
在旁邊樹林草木間,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一隻七足鼠突的竄了出來,引起一陣搖晃,掉落不少的露水,引得燭龍一聲無奈的嘆息。
那七足鼠迅速爬動著,鼻子在到處嗅著,路過燭龍腳下之時,圍著轉了個,用爪子在燭龍鞋上抓了抓,發現似乎有些無趣,便又快速鑽進了另一邊的草垛中。
「燭龍兄當真是好閒情雅致!」
一個聲音從虛空中響起,一道極為微弱的火苗在旁邊亮起,隨即便急速擴大,最後化作陸壓的身影,嘴角含著笑。
「哎,你這一來,火焰叢生,本就被那七足鼠給晃落了不少晨露,現在倒好,直接盡數沒了。」無奈,燭龍將手中的囊塞了起來,一道光芒閃過,已然消失於無形。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陸壓不忙著在這天下混沌間收集寶貝,跑我這來做些什麼?我這可沒什麼好東西讓你惦記了,莫不是又看上我釀的酒了?」燭龍打趣道。
「你這寶貝定然還有不少,只是你燭龍都把它們藏起來罷了。」
陸壓笑了笑,繼續道:「不過我此次前來崑崙丘,卻不是來找寶貝,是來找你,找你幫忙,或者說要求你幫忙的。」
「哦?要求我幫忙,倒真是新鮮的很,說來聽聽。」
燭龍作了個請的手勢,二人朝著燭龍的居住地而去,邊上許多的小動物紛紛逃竄開,時不時伸出頭望望,若是看見二人目光望過來,又是迅速的縮了回去,若是沒有,則是不停的好奇轉動著脖子。
「燭龍兄,那我問你,當日氽奇於崑崙丘上,與你處習得「陰陽幻滅訣」,那他算不算是你弟子呢?」
陸壓手中光芒一閃,兩個酒囊出現,其中一個扔給了燭龍,另外一個自己打開塞子,酒香味當即撲鼻而來,咕嚕嚕的喝了起來。
「算我半個燭龍弟子,怎的,堂堂陸壓,難不成是還要與我攀個親戚關係不成?」
燭龍同樣打開酒囊喝了起來,兩口下去,只感覺清心潤肺,當即一聲喝道「好酒」。
「你這要是願意,我自然是不介意,不過卻不是今日。」
陸壓再喝了一口,頓了頓,道:「既如此,那作為你的弟子,如今遇到生命危險,你這做師尊的,是管還是不管呢?」
「嗯?」
正自走著的燭龍,突然腳下步伐一停,有些疑惑的盯著陸壓,沉默一息時間後,直接問道:「具體是何事?竟是你陸壓都無法處理,還非得要將我拉上?」
「哎,說來慚愧,是古巫族,想我陸壓名震混沌,卻因本是無形之體,在化成盤古之形消耗太多,如今修為遠不及先前,竟是連帝江都戰不過。」
陸壓搖了搖頭,臉上有著苦澀,繼續喝著酒,道:「那日在崑崙丘上,與氽奇一起的,還有一個小女娃娃,宅心仁厚,乃是古巫族的后土,不知你可還記得?」
「那個小女娃?還有些印象,修為雖是不高,但在天下強者面前,卻毫不猶豫的站出來,這份勇氣,值得讚賞,怎麼?氽奇此事與這女娃娃有關?」燭龍疑惑的問道。
「是啊,正是與這女娃娃有關。」
陸壓嘆了一口,當下將氽奇與后土的關係,還有昔日在古巫族所發生之事,以及如今古巫族后土被囚一事,悉數告知燭龍,將燭龍的眉頭的聽得直皺,明顯的不滿之色浮現在臉上。
聽完陸壓所說,燭龍不滿的冷哼一聲,道:「哼,這帝江還真是不要臉,這麼多年活下來,卻是一門心思算計一個孩子,當真是不知羞恥,竟也配擁有頂尖的修為。」
「氽奇這小子,傻的很,知曉后土被囚,定然是要趕回來。」
「若只是那帝江,我倒是不懼他,雖然現在修為比之還要差上一些,但論手段,我也可保氽奇無憂,只是,怕就怕……」陸壓想起氽奇,便是一陣頭疼,當初自己怎麼就把這愣直腸子給撿了回來呢。
「混沌!」燭龍一字一字的說道,臉上有著凝重的神色。
崑崙丘瑤池邊上,燭鼓正修煉著「陰陽幻滅訣」,體內真氣流轉,修為澎湃,一聲輕喝聲自口中傳出,轉身便是一個跳躍,立於瑤池湖面上,當即便見得水面流轉,其中飛魚跳躍,扇動著翅膀從燭鼓面前穿過,眼神中似是透露著不滿。
「鼓兒,早便和你說過,莫要在瑤池之上修煉「陰陽幻滅訣」,你怎的就是不聽。」
瑤池之上,水渦旋轉,圍繞著燭鼓在跳躍,陽光照射下一道彩虹投射而出,只是如此美的場景,方才維持了幾息的時間,便見得燭龍出現在燭鼓背後,一把將其拎走,留下躍起的水渦掉落而下,濺起一波波的漣漪。
「嘿嘿,父親!我這不是出門前,再修煉修煉嘛!」
燭鼓一臉的嬉皮笑臉,雖是後頸被燭龍拎著,卻絲毫不在乎,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
「哼,油腔滑調,沒個正行,你這只不過是找欽邳玩耍罷了,非是什麼重要之事,卻偏偏要說的出征一般。」
燭龍伸手就在燭鼓後腦勺用力的敲了一下,發出一聲悶響,痛的燭鼓捂著腦袋直喊疼,嬉皮笑臉也變成了一臉的委屈。
「哈哈哈,燭龍兄,你的這娃娃有些意思!」看著燭鼓委屈的模樣,隨後趕來的陸壓倒是笑出了聲,心中道了幾聲有趣。
「燭鼓見過陸壓神上!」見是陸壓前來,燭鼓連忙行禮,未待陸壓多說,燭鼓又是如同連珠炮一般,問起了氽奇之事。
這一問,便是把燭鼓的火氣都問了出來,叫嚷著非要去古巫族出些力氣,讓他們知道厲害,豈料,回應他的,又是燭龍在他頭上敲出一聲悶響。
「你這孩子,莫要任性,你之修為,不過爾爾,古巫族可不是你想闖就能闖的,你這般鬧著去,只能成為我等負擔,屆時若是救不出氽奇,你這責任就不小了。」燭龍厲聲道。
被燭龍一頓訓斥,燭鼓心中直覺有些委屈,但細細想來,卻又是盡皆在理,恨只恨現在修為低了些。
思及於此,燭鼓便有些氣悶,當即無奈的道:「是,父親,那我先走了,找欽邳去了。」
話說完,燭鼓當即就有些蔫了,直接灰溜溜的走了,朝著崑崙丘山南去了。
「這……燭龍,燭鼓這孩子,沒啥事吧?」
看著燭鼓喪氣的背影,陸壓倒是略有些擔憂,若是論奇葩,怕是和氽奇有的一比,也難怪他們能成為朋友。
「放心,任性歸任性,大體還是識得的,我們這便準備準備吧,我叫上陸吾一起。」燭龍如此說著,便與陸壓一起朝著旁邊的一座高峰而去。
……
在離崑崙之陽不遠處,一座不小的城池矗立,此城名曰俞城,俞城為誰所建,已是無人知曉,或許這僅僅是天下萬族自發建起的一座城市吧。
俞城說是城,但並無城牆,就連俞城的城名也只是一塊巨大的石頭,立於城口處,鑿了兩個大字罷了。
一眼望去,所謂的城池中,連主街道都不是那麼明顯,在周圍倒是分布著許多的酒家,客棧,還有妓院,一些實力弱小的萬族雌性或者雄性,通過出賣肉體的方式,換取零星的修煉資源或者指導,有少許悟性高的,藉此修為大漲,成為一方強者,但大部分的存在,皆是長期的付出,換不來強大的成長。
街道上,有些地方鋪著青石板,有些地方已然是破碎,在一家酒樓裡面,一男子正端坐在石桌旁,桌上擺著美味的耗牛肉、麋鹿肝以及一壇濃烈的好酒。
若是燭鼓與陸吾等在此的話,定能認出,這喝酒的萬族強者,正是那日在崑崙丘所遇的葆江。
此刻的葆江,臉色酡紅,手中搖搖晃晃的端著酒碗,口中罵罵咧咧的,卻又不敢大聲的罵出來,顯得極為壓抑,觀其體內修為真氣,倒是比之先前在崑崙丘之時,要強上不少,顯然這數月以來,葆江也是因各種緣由,有了長足的進步。
「俞城,嘿嘿嘿,有酒有肉,當真是好地方,比某些地方當真是好上無數倍,嘿嘿嘿。」
葆江嘟囔著,再次一口酒灌到了嘴裡,繼續自言自語道:「回什麼回,我就要在俞城呆著,呆上個幾個月的時間,好好享受一番生活,哼哼,憑什麼,憑什麼這麼對我……」
說著說著,這葆江臉色更加的紅潤,一口一口烈酒往嘴裡灌,最終「嘭」的一聲響,酒罈子砸在了地上,破碎的無法盛酒,瓊漿玉液流淌而出,伴隨著呼嚕聲。
……
古巫族帝江居室內,燧人此刻正是怒容滿面,即便在石台上坐著的是帝江,他依舊憤怒的吼叫道:「帝江首領,你這麼做,於我古巫族並無好處,后土聲名在外,古巫族族民也都對她敬佩有加,如此只能是有損你的英明,並無其他益處。」
「哼,燧人,你可知,這天下現已經開始大亂,那氽奇身上必是有氣運相佐,即便不能有所成就,也定然可保其在大劫中安然無憂。」
「我為了古巫族的生死存亡,謀求一些氣運,這有何不妥之處,而你看看后土,堂堂古巫族強者,為了所謂的情感,明明有能耐直接將這氣運拿下,卻非要用那些所謂溫和的方法。」
「現在好了,這氣運都走了,損失的可是我整個古巫族,我將其關押,以示懲戒,有何不對?」帝江臉色陰鬱,一想起氽奇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便是心中膈應。
「帝江首領,如今這混沌大亂,天機盡皆被遮蔽,這氣運是否當真有用,還是一說之事。」
「更何況我堂堂古巫族,何時需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存活,我等盡皆盤古血脈所化,自是應當堂堂正正,又豈能不乾不淨,豈不是辱了先祖之魂?」燧人擲地有聲的說道。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我帝江卑鄙無恥,辱了先祖?」
「是嗎?風!燧!人!」帝江的臉色變得極為陰沉,似是要滴出水來,身上的氣勢也在緩緩提升,一字一句的說著,同時一步一步的朝著燧人緩步走去,每一步踏出,那石質地面上便有一腳印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