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亂始 第1章 古巫重會(上)

  現如今，燭照早已消失在混沌之中，蹤跡全無，有傳說太陽燭照與太陰幽熒同歸於盡，早已重回混沌，消散在這天地間，也有傳聞，太陽燭照與太陰幽熒破開混沌，去往未知。

  燭照行蹤成謎，但這太陽星卻依舊神聖，不知多少年前，帝俊從太陽星中誕生，受燭照教導，修為已是驚天動地，如今更成為這太陽星的主宰，領著一幫族群在此居住。

  太陽星的東南方位，一座座豪華宮殿矗立，金光燦燦與周圍太陽真火交相輝映，更顯宏偉，宮殿周圍，時常有異獸顯現，但只是於附近流竄，不敢隨意靠近那宮殿。

  宮殿外面，幾隻三足金烏正與兩隻畢方鳥歡騰打鬧，時不時撲騰幾根羽毛，隨著無盡的熱浪掉落而下。

  一隻金烏瞬間撲倒了畢方鳥身上，三足隨意的抓著，惹得畢方鳥一陣不滿，正待反擊，卻是突然停住，望著遠方，眼帶疑惑，瞬時安靜了下來。

  一道婀娜的身影正緩緩踱步而來，腰間一流炎火佩正忽明忽暗的閃著光華，頭頂的三千青絲上燭心玉簪光彩奪目。來的是一絕色女子，雖是臉色極為不好看，奈何容顏秀美已達天人之姿，看得一眾金烏與畢方鳥心馳目眩。

  門口幾個守衛，見有強者來到，正待上前盤問，卻是被一金烏攔住，語氣嚴肅道：「流炎火佩眾生灼，燭心玉簪御往來，是天語一天姑娘，快，其稟告帝俊神上！」

  聽得金烏如此說道，那守衛當即也反應過來，知來者不可阻擋，連忙派出一個前去稟告，其餘則是在金烏畢方鳥的帶領下朝著天語一迎了過來，臉上陪著笑。

  對面正款款走來的天語一，滿臉的嫌棄與不滿，心中思忖：「這天地間崑崙祖氣四散而飛，我這從崑崙丘趕來的路上，竟也能碰見一團，耽誤了些時間，哼，否則早就找你帝俊問個清楚。」

  思及於此，心中更是憤怒燭龍與帝俊未將祖氣守護好，見得來者更不待見，當即便是腳下一踩，身影急速竄行，直接掠過那守衛等，徑直便進了宮殿之內，那守衛也不敢有絲毫阻攔，只得恭敬的喊了一聲「天姑娘」。

  這宮殿天語一也還算熟悉，便直接往大殿而去，那正中央的建築雄偉非凡，路上還遇到正欲通報的守衛，天語一冷哼一聲，腳尖一踩，直接踩在對方頭顱上，借力急速躍過。

  不消一會時間，天語一便到了正殿前方，這才速度降了下來，朝著前方走了過去，正要出聲叫喊帝俊，卻是見得一男子從宮殿中走出，正自垂頭喪氣，雙拳緊緊握著，面露不甘之色，即便見天語一到來，也是視若罔聞，快步的離開，朝著出宮的方向而去。

  若是燭鼓或者牧山神等在此，必定要驚訝無比，此男子竟是先前在崑崙丘見過的葆江。

  回頭望了一眼葆江，天語一未作多想，直接便進了正殿，主位之上的帝俊面露愁容，還略帶歉意，心情似是不佳，但天語一何許存在，又豈會在乎他帝俊的心情，張嘴便要問罪。

  幸好帝俊及時回過神來，見得天語一到來，連忙從寶座上下來，換上了一副笑臉，同時把周圍的守衛都驅逐走了，同時還手一揮，將正殿的門關了起來。

  眾多守衛不知發生何事，也不敢多靠近正殿，只是隱約聽得天語一喝罵之聲，極少聽見帝俊大聲說話。

  半個多時辰後，二者方才從大殿中走出，由帝俊將天語一引到她原本的住處去了，那裡原本是燭照上神的居所，每日帝俊都遣強者打掃，倒也乾淨。

  ……

  前往古巫族的路上，氽奇騎乘著嵐尾豹，心中那離別之情已被驅散，取而代之的是即將見到后土的激動與興奮，一路走來，風景秀人，氽奇心中逐漸快活，加之修為長進，更是想要在后土面前炫耀一番，頻頻催促嵐尾豹，反倒是讓嵐尾豹無語的直翻白眼。

  這路上跑著跑著，便聽得細微聲響傳來，如今的氽奇耳目清明，聽力也是提升不少，只聽得有一男聲道：「猿烈，你已是跑不遠了，乖乖交出崑崙祖氣，我便饒你不死！」

  「崑崙祖氣！」

  氽奇心中猛的一驚，早聽說這崑崙祖氣要引發天下大亂，然而從那日起，氽奇不是在崑崙丘上修煉，便是在與陸壓學習，根本未感受到這其中危機與紛亂。

  當即輕輕的拍了拍嵐尾豹的脖子，嵐尾豹與氽奇心意想通，立刻轉了個方向，朝著那聲音的來源而去，只是幾個飛躍，便落到一處巨木之上，枝葉叢生將一人一豹擋住了。

  入眼處，兩個上半身褪去毛髮，下半身仍是獸身的高大猿猴正對峙，其中一猿猴口鼻中都淌著鮮血，氣息紊亂，髮絲凌亂，甚是狼狽。表情極為憤怒的他怒吼道：「猿熾，你當真好不要臉，我拿你當兄弟，對你百般信任，不曾想你竟對我暗下黑手。」

  對面那猿猴下半身毛髮赤紅，眼神略顯陰鷙，嘿嘿冷笑道：「哈哈哈，猿烈，這你能怪我嗎？這天下誰不知崑崙祖氣，你我一同生死歷險，得了這崑崙祖氣，你竟是不分我分毫，只想著自己得利，就你這般還當我大哥，就你這般還拿我當兄弟，你當真不羞？」

  「崑崙祖氣不分你分毫？哈哈哈，先前與那青眼猛戰鬥前，你我便說好，由我主攻，你為輔，戰鬥之後，崑崙祖氣歸我所有，其餘盡皆歸你，現今我拼盡全力斬殺青眼猛，你卻說出如此言語，還問我羞不羞？我當真是替你臊的慌！」猿烈氣急而笑，全身顫抖。

  「大哥，那青眼猛可沒啥好東西，就算是其餘東西全加起來，也不及你那崑崙祖氣的十之一二，做兄弟的，自然是要講些義氣。」

  猿熾反倒不急，語氣有些調侃：「我這做弟弟的也算是夠意思了，都說了，你若是留下崑崙祖氣，我可饒你不死!」

  「呸!有本事，你便殺了我吧！」

  猿烈眼神中滿是憤恨，體內真氣被調和了不少，右腳微微後退，左腳向前，隨時準備著和猿熾拼命，也同時準備著製造機會逃跑。

  見如此景象，氽奇心中震撼，那崑崙祖氣被猿烈收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多少，竟惹得兩兄弟間大打出手，甚至以命相搏，難道同族兄弟情誼竟不及區區崑崙祖氣。

  正待出言相勸，場中變故突生，只見那猿熾突然躥起，朝著猿烈一拳便砸了過去，空氣爆響，猿熾伸手抵擋，奈何身受重傷，當即被擊退數步。

  猿熾得勢不饒人，步伐迅速，手中拳頭連連砸出，還不時腿腳並用，打的猿烈連連慘呼，鮮血直吐。

  突的，猿熾猛的躍起，嘴角出現一絲陰冷，手中一揮，幾道銀色閃過，就聽得猿烈大聲慘叫，雙手捂住雙眼，指縫間已是鮮血淋漓，原來那猿熾使用暗器將其眼睛弄瞎。

  雙眼已失，猿烈本就處於下風，當即被猿熾一腳抽中，身體騰空而起，那猿熾卻是出手狠毒，化掌為刀，狠狠的劈在了猿烈脖頸之上，只聽得「噗哧」一聲，鮮血飛濺，頭顱滾落，屍身掉落在地，愣自抽搐了幾息時間，便徹底的沒了生機。

  「哼！」

  猿烈伸手一甩，將鮮血盡數甩在了猿烈的屍身上，輕輕一拍，一些零碎的物品便出現在猿烈屍體旁，那猿熾對其他看也不看一眼，只是伸手招過一個盒子，將其打開，內中只有一小團灰色氣流，便是二猿搏命相奪的崑崙祖氣。

  「啊！」

  那正躲在樹上的氽奇，被這番景象給嚇到了，本欲出言阻止，奈何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更未想到的是，兄弟之間竟真的生死相殘，只為了這麼一小團崑崙祖氣。

  「是誰？」

  迅速將崑崙祖氣收起，猿熾遠遠一掌朝著氽奇這邊拍了過來，幸好嵐尾豹反應迅速，聽得枝幹斷裂，氽奇便與嵐尾豹降落到了地上。

  「盤古之形？」

  見氽奇已是人形，那猿熾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想要開口繼續詢問，卻又不知該從何問起。但此時的氽奇，雙目發愣，眼前閃過的還是猿熾將猿烈殺死的那一剎那，耳邊響起的猶自是猿熾對猿烈大哥的稱呼。

  「崑崙祖氣四散，天下必將大亂！」

  師尊的話，燭龍的話在耳邊迴響，氽奇心中悲傷不已，這二者明明是稱兄道弟的存在，聽雙方對話，那猿烈也是對猿熾信任有加，為何，為何會為了這麼一小團的崑崙祖氣自相殘殺，為何？這，到底是為何？

  緩緩抬起頭，氽奇聲音略帶顫抖，問道：「你叫猿熾是吧？剛剛那猿烈不是你大哥嗎？為何你要殺他，就為了這崑崙祖氣？那一小團的崑崙祖氣竟是抵不過你們兄弟之情？」

  猿熾正想著脫身之法，聽得氽奇詢問，也不敢造次，當即回答道：「正是，這崑崙祖氣乃是天地至寶，我大哥生性貪婪，想要將其獨吞，我這，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氽奇更加憤怒，「你們剛才的對話都聽到了，明明將其餘寶貝盡皆給了你，還是事先都說好的，他還是你大哥，你就這麼將他殺了，就為了這崑崙祖氣？」

  「神上，你！」

  猿熾猛的一驚，看來對方全都聽到，當下眼珠轉動，戾氣橫生，「沒錯，這崑崙祖氣是我起了貪念，那又如何，這天下至寶誰不想占為己有，正所謂猿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此等寶物，即便是將我那沒用的大哥殺了，那又如何？」

  猿熾聲色俱厲，體內真氣早已奔騰不息，隨時準備著逃跑，若是一有異動，便要發動秘術。

  「你說什麼？」氽奇眼睛赤紅，盯著眼前的猿熾，越發覺對方面目猙獰。

  「弱肉強食本就是這天地間唯一的法則，為了崑崙祖氣，我殺了猿烈，那又如何？」

  「你，這個畜生！」

  氽奇猛的抬起頭，那猿熾瞳孔一縮，當即雙手一揮，無數銀色粉末飛起，正是之前弄瞎猿烈之物，同時腳下一轉，一股血色在身上冒起，極為快速的躥了出去。

  若是兩個月多前的氽奇，必將被其所傷，甚至要陷入到極度危險之中，可惜，現在的氽奇早已非昔日的弱者，修為強悍，戰鬥能力更是被陸壓鍛鍊過了。

  身形一動，「凌空馭風」施展開來，直接便繞過那銀色毒霧，含怒出手，速度比之猿熾快上許多，眨眼間便到了猿熾的身後，「火中取栗」施展而出，那猿熾便感覺一股強大吸力傳來，竟是逃不出去，反而被氽奇吸了過去。

  正欲回身格擋，氽奇卻是極為簡單的一拳砸了下去，「轟」的一聲響，猿熾骨骼盡碎，躺在地上吐了幾口鮮血，便蹬腿斷氣了。

  「呼！呼！」

  氽奇顫抖著喘著氣，望著那躺在地上的猿熾，心情久久不能平復。嵐尾豹幾步跳躍，來到氽奇面前，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掌，安慰著氽奇，突然，氽奇猛的捂住胸口，「嘔」的一聲吐了，只是，他沒有吃什麼東西，想吐也吐不出來，只是不斷的乾嘔著，感覺心中極為難受，更不敢看那躺在地上的猿熾。

  「嘔！嘔！」

  腹中甚是難受，氽奇不停嘔吐，卻偏偏只是乾嘔，整個人全身如同脫力一般，嵐尾豹上前安慰一陣，休息半晌後，氽奇這才稍微恢復，攀上其背後，任由嵐尾豹馱著前往古巫族。

  頭顱輕微的搖晃著，思想卻是停留住了，那猿熾死前的驚恐，猿烈的憤恨，充斥在氽奇大腦中，揮之不去。

  古巫族中，那巨大的椿樹之下，后土席地而坐，感受著體內奔騰的真氣，內心欣喜。算算時間，按照上回傳回來的信息，氽奇這幾日應當會來古巫族才對，也不知他的修為到了什麼程度，這等亂世之下，須得有自保之力才行。

  正自想著，外面傳來一陣嘈雜之音，后土下意識的朝著外面望了望，心中思緒電轉，脫口而出：「氽奇！」

  話音落下，后土的身形直接消失，帶起幾片椿樹葉隨風飄揚。古巫族的那遠遠的巨大石門口處，一群古巫族族民正圍在一起，嵐尾豹正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來，在它的身邊，一個俊朗少年緩緩而來，朝著其他族民一一見禮，正是氽奇。

  「氽奇！」

  遠遠的，后土便喊了出來，少年抬頭望去，那身影依舊婀娜，面容精緻，帶著驚喜與歡快。身形一轉，氽奇快速奔跑而去，后土腳下速度同樣激增，見得氽奇到自己眼前，正欲開口說話，卻是被一把抱住，雙臂用力緊緊的將自己箍住，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本是高興的后土臉色「唰」的一下便是紅了，周圍的古巫族族民正看著，各自都帶著不同的神色說著，有的臉色揶揄，有得甚是疑惑，還有一些帶著醋意。

  微微掙扎，卻是發現氽奇力氣太大，根本掙不開，也不是很想掙開。只是下一刻，氽奇身體便微微顫抖起來，梗咽的聲音傳來，流著淚水，道：「后土，我把他殺了，我殺了他！」

  「好了，好了，別看了，各自都散了吧！」

  說話的是一人形女性強者，只是背後長的一雙黑色巨翼，收攏在背後，正是古巫族的弇茲。

  弇茲朝眾多族民揮了揮手，可看得出來她在族中威信相當高，一聲令下，眾古巫族便作鳥獸散。被抱著的后土朝著弇茲投去感激的目光，無奈的搖了搖頭，弇茲轉身離去，將地方單獨留給了二者。

  雖不知氽奇說的是什麼，但還是輕聲的安慰了一陣，待得氽奇心情稍有好轉後，這才領著他回到自己的住處，二人齊齊端坐在椿樹之下，一旁嵐尾豹悠閒的趴著，時不時的伸出爪子在地上隨意的刨著。

  后土眼神中帶著憐惜，輕嘆一口氣，方才氽奇已將路上發生的事情盡皆告知了她，這對於一個一直存在於無憂無慮大自然的少年來說，的確很殘忍。

  「好了，氽奇，你莫要再過不去了，那猿熾本是該死，如此無情無義、貪婪，你此次將他擊殺也算是為萬族除害了！」后土頓了頓，繼續道，「若是此次換做是我，我定饒他不得，也要將那猿熾擊殺，這等心性不正者，不值得你為他憂傷煩悶。」

  后土如此安慰道，但他也知道，對於這猿熾，那也只是因氽奇初次擊殺萬族強者，眼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麼被自己徒手宰殺，定然是要心理不適，這等事情過上些日子自然就好了。

  「這些我都明白，但是，如果我並未聽錯的話，那一小盒崑崙祖氣應當先是從一青眼猛中手中奪得，然後猿烈與猿熾相互殘殺，這才有了如此結局。」氽奇目露悲傷。

  「難道這所謂崑崙祖氣誘惑儘是如此之大，令得各族相互殘殺，也在所不惜？」

  「哎，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該當如何說呢，崑崙祖氣的出現，將這利益往來激化，很多看似堅固的情誼在此面前被化為了勾心鬥角，萬族之間註定要爭鬥不休。」后土無奈的回道。

  「更何況，萬族之間的爭鬥早便開始，並非這一朝一夕之事，即便是同族之間，也不見得就是平和。」說到這，后土眼中閃過一絲難過。

  「為什麼？為什麼當初各族要搶奪崑崙祖氣？」氽奇強壓悲傷，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但各族如何思慮或有不同，具體我也不甚清楚，在崑崙丘上時，也只是說眼下各族發展，需要崑崙祖氣，但在我看來，這只是一個藉口罷了，想必各族的野心才是最為直接的推手！」后土道。

  「具體是何原因，或許你去問問帝江首領便能知曉。」

  「嗯，那便問帝江！」

  氽奇思索著，半晌後，抬起頭，眼神中蘊含著堅定，對后土道：「后土，這天下即將大亂，若說引發源當屬崑崙祖氣，但真正能帶動禍亂的應是龍族、鳳凰族、麒麟走獸一族，這強大的三族，是吧？」

  「沒錯，如今這世間最為強大的三族，若是他們不亂，其他的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鬧。」后土點了點頭，心中對氽奇讚賞不已，隨即一愣，問道：「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雖不知天下大亂之時，具體會如何殘酷，或許我無法知曉，固然，這有各自私心不錯，但若是戰亂起，恐怕便要生靈塗炭了。」

  氽奇定了定，認真的盯著后土，「雖然我力量微薄，但我還是想略盡一分綿力，為這混沌做些事。三大族中或許有好戰者，但肯定有你我這種不願望見戰亂者，大家可合力創造和平！」

  「氽奇，你！」

  后土望著氽奇，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的是，在氽奇將猿熾殺了後，腦中所想之事，盡皆是這些。心中感動，卻也無奈，天下各族早就紛爭已起，仇恨深種，想要化解後和平相處是何等之難，更何況現在的氽奇力量如此微小，所言之語根本得不到重視，即便是能有許多主和強者，也不見得能被氽奇聯合起來。

  「當然，此事我知道難度甚大，甚至成功可能性極小，但若是不去嘗試，又叫我如何甘心，在來的路上我已經計劃好了，見過帝江後，我便先去龍族，我去找應龍，去找他幫忙！」氽奇伸出手輕輕的握住后土，隱隱有股氣勢在其身上升起。

  「哎，你既已決定，那我就不多勸你，我與你一起便是，找了應龍後，我們便去找白澤吧，白澤上次雖也參與崑崙祖氣的爭奪，但卻不是好戰者，在其居住地也是風評較好，況且本身乃是一等一的強者，話語權應該不小。」

  「哦，是了，我大哥羿先前也是去了東海之濱，現在還未歸來，指不定還能遇到。」后土幽幽一嘆，如此說道。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和我說說你最近的修煉成果吧，一定還不錯吧！」后土話題一轉，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而氽奇也同樣是露出了喜色，甚至是有一絲得意，站起身來，道：「那是，師尊說了，現在的我也能算的上是一方高手了！」

  ……

  第二日，氽奇正在后土家的側臥休息著，剛剛把衣服穿好，門外就傳來后土的聲音，道：「氽奇，起床了沒，帝江首領讓我用過餐後帶你去見他，你快些起來吧！」

  「來了。」

  氽奇應道，一頓不算豐盛的早餐，卻是氽奇第一次享用如此美食，吃完後還直愣愣的看著碗，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看得后土不由掩嘴偷笑。

  帝江住所後院處，氽奇與后土並排而坐，在對面的則是帝江，將氽奇上下打量一番，帝江最後眼神定格在氽奇的臉上，眼中光芒閃動。

  后土見此情形，正欲說話，卻是晚了一些，氽奇已然對視而去，一股天旋地轉的感覺在腦海中襲來，便就在此時，一道火紅與溫熱猛的爆發，卻見氽奇眼中火光一閃，瞬間又恢復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