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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2:22:10 作者: 厲家錦綿
衛瑜還未開口,二王爺就寬慰道:「你就放寬心吧,就眼下這模樣,他們應該就只是囚著我們,萬不至於對她一個孕婦做什麼。」
聽到這裡,衛瑜問道:「二皇伯,這些人將你們抓起來可有對你們做了什麼?」
二王爺搖頭,那面上的表情還是恨恨的:「那倒是沒有,那些士兵就只是不讓我們踏出這屋子,吃食飲水什麼還是照給。對了,瑜姐兒你進來也有些時辰了,可餓了?」
「無事,我進來前往懷裡揣了包糕點,如今還有大半呢。」衛瑜正想再問問那造反的是她哪個皇伯,信使便拉住了她,她便暫且閉了口,兩人又躲回了隱蔽處,不一會兒腳步聲傳來,拐角處一隊巡邏的士兵走了過來。
見窗戶開著,抬頭的士兵朝裡頭看了幾眼,得到盛尚書的再一次破口大罵:「呸,狗雜碎,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走狗,豺犬,不要臉的反賊,我呸,趕緊滾!」
那士兵眉頭蹙起,大約是受了什麼命令,一言不發並沒有同他爭執什麼,扭頭就繼續吵別處巡邏了。
衛瑜透過草葉聽到盛尚書的罵聲,心中不自覺想到了六王爺,哎,也不知爹爹如何了,她離府時,六王爺好似還不在府中呢。
等到這批巡邏的士兵過去了,衛瑜和信使又連忙蹭了過去,她繼續剛才未盡的話題:「所以,這逼宮造反的,到底是我哪個皇伯?」
此言一出,床內的十幾個漢子都沉默了,沉重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最後還是二王爺怕拖的時間太久巡邏兵又回來,這才蠕動著嘴唇道:「是、是……」
衛瑜小心翼翼的猜測:「是五皇伯嗎?」
二王爺搖搖頭,終於咬著牙尤為不齒的將那個名字吐出:「是九弟。」
不是皇伯,是皇叔。
衛瑜對這個人選大為震驚,九王爺他平時嘻嘻哈哈的模樣,怎麼也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模樣,可眼下不是細問緣由的時候。
她現在無比擔憂:「皇爺爺他在何處,他還好嗎?」
二王爺道:「他被單獨關在了別處,還有太子大哥,他也被關在了別的地方。」
他身後的大臣們紛紛唉聲嘆著氣,衛瑜咬唇:「那現在,該如何呢?」
「又能如何呢,」陶大人搖頭,「我們如今被困宮中,出又出不去,消息也傳遞不出去,即便能出去,那至關緊要的虎符也不在我們身邊,如今便只能寄希望去邊關打仗的軍隊儘快歸來了。」
二王爺沉默不語,那邊關回來的軍隊一身疲氣未散,對上宮中這些精壯士兵怕是懸,且他們還不知何時能回來……
「虎符在誰手上?」
聞言他一愣,下意識的回道:「應是在太子身上吧,先前父皇給了他。」
衛瑜點頭:「我去拿。」
一言激起千層浪,二王爺立即蹙眉反駁:「不行,那裡重病把守,你一個小孩子家家,如何能潛入太子宮殿,到時叫人活捉了去。」
其餘大臣也紛紛附和,苦口婆心的勸道:「是啊,這滿宮的狗賊,你如何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偷渡過去。」
衛瑜卻異常堅定:「國難當前,如今能在宮中隨意走動的就只有我與信使了,如若能為大衛做些什麼,我是必定要去做的。」
一番話聽得二王爺與大臣們又是唏噓又是感動,一個個捶胸頓足,可惜啊可惜,若不是他們這些俘辱都是有數的,丟了一個必會引起士兵追捕,這種危險的事應該是由他們來做才是。
大臣們想為她做些什麼,卻苦於被囚無事可做,只得在一些小事上儘儘心。
衛瑜的衣服過於明顯,一個滿臉溝壑的銀須大臣便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陶大人驚道:「大學士,如今夜涼,您……」
大學士擺擺手:「郡主說的對,國難當前,是該為國盡些力的,不過一些小事,這事也只有我能做了。」
陶大人和其他大臣啞口無言,在場只有大學士的官服是靛色近墨的,其餘人紅綠藍的一身,的確幫不了忙。
衣裳太長了,就將下擺和衣袖撕了,又拿撕下來的衣料當腰帶牢牢系住,這一身下來在夜色中就幾乎注意不到了。
衛瑜將發間的釵環卸下,由二王爺替她束了一個簡單的揪,同樣也是用剛才的衣料。
一切準備完畢,趁著夜色正濃,在眾漢殷切與悲壯的目光下,改頭換面的衛瑜與信使一道,摸去了關著太子的宮殿。
一到地兒他們就嚇了一跳,這宮殿周圍燈火通明,隔一會兒就有一隊巡邏的路過,哪裡像是黑夜,如果乾元宮看守的人數是別處的兩倍,那這兒,至少有三倍!
看的如此嚴,看來虎符果真在太子手中,衛瑜卻犯了難,此處亮如白晝,就算她穿著隱蔽,想來一靠近還是會被發現。
她看向信使,想來信使也是對這場景沒轍的,糾著張臉望著宮殿,好半晌沒有動作。
衛瑜拉他:「這地方看樣子是接近不了了,我們先去乾元宮看看吧,能見著皇爺爺也是好的。」
信使最後不甘心的往那邊看了一眼,無奈只能跟她一起走了。
相反乾元宮入了夜之後,守衛的士兵反而比白日裡少了些許,雖然不比崇明殿那裡,好在經過半日他們將這裡的巡邏隊摸的也差不多了,只要多注意些還是有機會接近的。
眼看有機會,兩人勁頭足了些,一前一後的彎腰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