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開戰

  最後一戰，是君銷先下的帖子，地點還是定在無悔谷，而且也隱隱有傳聞流出，君銷的舊傷已經痊癒，甚至修為更進了一步，這讓整個修仙道都開始穩不住了。

  就在離定好的日子越來越近的時候，來洇水天拜訪的人也越發頻繁，也許是見他們將伽瀾寺的人留下了，所以這回他們找來的都是兩人的熟人。

  這日，前腳剛送走了背著戚風源來勸人的幸移，後腳杭丞就踏進了大門。

  他一進門就看見坐在窗邊喝著茶的蘇袂，一派歲月靜好，這時凌曲也剛好從帷幕之後走了出來

  杭丞看見兩人，拱手問好道：「蘇公子，凌姑娘，不對該稱為凌宗主了，許久未見，可還好？」

  凌曲回禮，抬手指向座椅，「喚我凌曲便好，杭公子請坐。」

  說完她朝蘇袂看去，蘇袂報以無辜，他倒是想過不少兩人還能說上話的幾個朋友，卻也沒有想到杭丞會來。

  「你們這小日子過得還真是不錯，比妄天來的有人情味多了，不過不像是個仙門宗派，倒想是個普通的百姓人家。」他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

  凌曲和蘇袂也跟著落座。

  蘇袂聽到這個家字，倏然一笑，倒了杯茶遞過去，總算有人和他有一樣的感覺了。

  邊上凌曲察覺到他突然變好的心情，有些莫名。

  「好茶！」杭丞微泯一口茶水，隨口稱讚了一句，然後放下茶杯，「我進來的時候見到不少孩子，洇水天這是打算重新招收弟子嗎？我一路來倒是沒有什麼聽聞。」

  凌曲頷首道：「是有這個打算，不過還未具體定下章程，她們也不是刻意去招來的，只是一些無家可歸的孩子，洇水天如今也只能算是她們的一處避難之所。」

  往常，還沒有這麼多無家可歸的孩子，這些年的動盪，連修士都不好過，有何況那些普通人家。

  當然如今收留她們也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要觀察考驗她們的為人秉性以及根骨、修煉天賦，到時候再看能不能留下，若是實在無處可去，倒也能做個外門弟子。

  這些事她如今都交給了韓奚去辦，此外還有一些在洇水天洗去污名之後，又重新回來的原先的外門弟子。

  洇水天實在是受損太重，不說先前那五年，原本所屬的轄地早就被其他宗門列入了自家的地盤，就是人手也不夠。她如今想要重整旗鼓，比起凌裳當年接手洇水天的的時候，更要艱難千百倍，只能是慢慢來吧。

  「我覺得你們倒是不如趁此機會，把一些規矩都改改。」

  蘇袂淡笑請教道：「不知杭兄有何高見？」

  杭丞張嘴就來，說的還煞有其事，「依我看，洇水天在整個修仙道上，位置不上不下，與你們這隻招女弟子也有些干係，要我說，應該男女一起收。」說完緊跟了一句，「你看我怎麼樣？」

  收男弟子？讓一群男修跟著修習舞藝？這個畫面太美，凌曲實在是無法去想像。君銷當年修習劍道還是自己摸索著出來，洇水天終究還是以舞為長，還是不耽誤他們了。

  最後一句，讓凌曲有種恍惚覺得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杭丞這偶爾的惡趣味，五年過去，倒是一點都沒變。

  「若是妄天願意放人，洇水天自然是求不得的。」

  這話笑笑就過了，當不得真，接下來說的就是正事了。

  「這回杭公子來，也是為了三日後的無悔谷一戰？」

  杭丞無奈的頷首，「是啊，原本我以為還能借閉關之名，躲過去，結果老頭子非要我下山一趟，明明。」說到這裡，他的話斷在了這裡，沒有說下去，明明老頭子的這次卜算，算出來的是吉，卻非要說什麼天道如今模糊不清，似乎是出現了轉折，原本是非凶非吉突然變成了大吉，擔心出了什麼變故，非要他下山弄清楚。

  在他看來，大吉不是再好不過了嗎？就算有變那也是好事，擔心什麼？再說了有這兩人在，什麼都不是事，所以他直接對兩人道：「你們也不必想法子打發我，我就在這待一會兒，馬上就走。」

  凌曲聽他這生怕被趕的話不禁彎了嘴角，「倒也不必如此，若是你之後無事，可以多住幾日。」

  杭丞倒還認真的想了想，「也可以，我南方來過幾次，倒還是第一次來洇水天，還沒轉過好好看看。」

  凌曲叫來韓奚，讓她安排杭丞的休息住所，順便帶他四周逛逛。

  等人走了，凌曲看向蘇袂，見他一派清閒自在，絲毫不擔心的樣子，不由的皺起眉又一次問了他：「明天你真的準備要一個人去？」

  蘇袂站起身走到凌曲身後，單腿蹲下，手輕輕將她攬到自己的懷裡，輕聲道：「這是我們之間註定的一戰，你放心，我會安然回來的，我發過誓，我往後不會再離開你一步，雖然我也算不上什麼真正的好人，但是一向說到做到。」

  三日後，兩方人與妖正式聚集在無悔谷兩方。

  天上黑雲翻滾，隱隱有電光在其後忽閃忽滅，不遠處的山峰之上，凌曲與蘇袂立於其上，飄然出塵。

  下面的都是熟人，玄山，御鬼城，芙蓉城，伽瀾寺，琴山，離苗寨等等許多叫得上的，叫不上的仙門都在。

  廝殺聲，戰鼓聲迴蕩在整個無悔谷中，讓人熱血沸騰。

  幾大掌門都沒有下場，對面的君銷也還沒有露面，妖族鎮場的是鏡長老，修士中鎮場的事戚風源，這次是他這五年裡的第一次露面，雖然身上渾然的氣勢仍在，只是外貌看上去卻已經如同七旬老者，足以可見當年與君銷一戰的慘烈，他的修為快速倒退，而君銷則提前觸動了身體內的血脈禁咒。

  哪方都不是贏家，同樣這句話，也能用於今天。

  兩方人都面色肅穆的看著下面的戰況，凌曲能夠感受到下方戰場中的靈力波動，是她從未見的混亂。

  凌曲看著血色漸漸多起來，而蘇袂還沒有動作，另外一邊君銷也不見人影，心下也微微的升起燥意。

  「前日，你們究竟說了什麼？最後的結果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