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手段和目的

  「三百六十五路正神，想不到，我們找到出來的棋子，機緣巧合之下，居然有如此的魄力……」

  茫茫天宇之外，無名大界之中，諸多主神的化身齊聚一處，為首者，正是此方世界的主神力量之神堤克。

  「怎麼，這個數字有什麼問題嗎？」

  一側，被炙熱火焰所籠罩的神明位居於其次，很明顯，就是那位太陽神托納提烏。

  這位是此界傳說中，僅次於力量之神的存在，也是傳說中被生命與光明之神魁特爾最為忌憚的主神。

  作為十二主神之中排行第四的太陽神托納提烏，卻擁有著遠高於自己兄長，排行第三的生命與光明之神魁特爾，更優先角逐神王之位的資格。

  雖說祂們之間的矛盾是假的，但既然可以被此界的眾人所認可這個傳言的真實性，毫無疑問，代表著太陽神的確擁有這個挑戰的力量。

  力量之神堤克聞聲，卻是先淡淡的看了一眼天外混沌世界的方向，似乎會議桌前，又討論著什麼引起了祂的注意，許久，才緩緩的說道：「三百六十五，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在彼方世界的地星領域，這個數字符合某些意義上的規則，尤其，那還是對方的大本營，加上此神又升格了地星，將一方天星小界化為了一方山海獨立大界……

  加上對方和所在宇宙沒有徹底的分割，那麼，帶來的無數好處必然會使得對方的宇宙切切實實去進步，這種交互的基礎上，必然得到宇宙天命的重視，這也是為什麼，就算是我的念頭，也只能在彼界觀察，不敢露頭的原因所在……

  我們不說祂以後的事，就說規則的交融，這種行為會給那方宇宙帶來多少好處，我想大家都是主神，那夢之神給這個世界帶來的好處，大家的權柄加強了幾分，我想只需要簡單的對比一下，其他的，就不需要我再解釋了……」

  提到夢之神，在場的諸多主神都是默然，毫無疑問，這個事教訓深刻。

  「祂所謂的封神榜，我們不能給，也不可能幫他煉製，畢竟，時間上大家不相等那麼久，所以只能換一下，那麼，就委屈一下憤怒與復仇之神蒂爾坎，以後我們超脫之時，可以給祂一個角逐主神至尊大位的資格，另外，三百六十五這個數字要削減一些，太多了……

  如果祂真的完成了彼界，所謂周天之數三百六十五位真神的位格計劃，那麼，不需要未來，我看短期內，對方很有可能會依託這種領域的規則，成為一位非常強大的神王，到時候，我們和他之間誰主誰客，那就不一定了……」

  此言一出，諸多主神都是若有所思，實際上，如果沒有力量之神堤克早早的布下暗子，並派出神靈念頭注意著蘇文的一舉一動，並將自己所知的一切，拿出來，在這裡分析利弊，道出關鍵，只怕以其他主神的角度來看，還真的有可能會答應下來。

  雖說時間會很長，但主神之間，立場也有區別，未必不會考慮一下這個可能。

  畢竟，一個所謂承載三百六十五位正神的主神器，對於祂們超脫的大計而言，並不如何重要。

  尤其是主神（古神）和真神之間，在實力上的龐大的差距來看，面對於已經在世界之內超脫了時間和空間的主神們而言，別說三百六十五，就是三千六百五，也不夠祂們打的。

  但當聽到力量之神堤克提到的一句，符合世界規則時，諸多主神們這才瞬間警惕了起來。

  作為主神的祂們深知，一旦符合了規則行事，好處之大，不可想像，正如此界，十二主神們分理命運權柄，這就代表著祂們實際上竊取了未來還未誕生的某位命運之神的權柄。

  像占星學等一切預測學的基礎領域內，這十二主神就成為了基礎的象徵，縱然後來真的誕生命運領域的神明，也必然要仰其鼻息，只因在神秘學領域之上，對方和祂不分高下。

  十二之數還是主動為之，尚且如此，何況符合彼界地星領域的周天之數三百六十五呢。

  而主神們作為世界權柄的主要控制者，深知順天而為所代表的意義，也正因為如此，祂們選擇先下手為強，以上也只是主神們所介入領域的一部分罷了，未知的呢？

  瓜分了未來可能誕生的命運領域神明的果實，至少，在祂們不倒台的時間裡，十二位主神，便是此界命運領域不可繞開的關鍵。

  無數占卜、預測領域的超凡者，都要向他們禱告，甚至，還不用承擔命運的反噬，畢竟，實際上，祂們並不是命運之神。

  而理論上，祂們只是以十二主神的位格簡單的干預了命運領域的象徵物，本身就是世界權柄之內的範疇，屬於權柄之間的糾纏，而權柄又是世界內部不同規則的體現，屬於五臟斗皮肉，一損俱損。

  等祂們倒台了，規則再變時，那也無所謂了，反正好處已經拿過了，就算你想用命運的手段算計祂，只怕到時候，誰算計誰還不一定呢。

  其次，蘇文將地星升格，化為山海界，就等於將符合地星領域的規則再一步壯大了。

  再加上祂和地星宇宙交互的超凡規則，讓彼界那個嚴密的絕靈世界，都開始萌芽超凡，這對於世界本身，功德之大，幾乎不可想像，而此人一旦真的搞出封神榜，在地星宇宙，只怕比之本界主神都不差了。

  配合封神榜，到時候，哪怕出了地星世界，也有的打，屆時，棋子變成棋手，那可一點都不好玩。

  之所以此番要針對憤怒與復仇之神蒂爾坎，只因此神手上就有一件類似的神器，名為萬靈殿，當然，這件神器原本並不叫這個名。

  之所以說到此神，是因為當年祂手上的這件神器，來歷比較大。

  話說，那還是此界開天闢地的不久的一個時代里，相較於現今所謂的遠古、上古都還要遙遠的年代。

  那時，十二主神還沒有成為世界權柄的掌控者，而這件神器在當時就已經揚名在外，只不過，掌控這件神器的，是當時另外一位野心勃勃的神明，祂在當年誕生頗早，不知從哪裡，得來的一件神器，依託此物，是對方用來聯繫各方神明、劃定世界權柄的重要神物。

  此神野心不問可知。

  於是，就被十二主神聯手直接鎮壓，但最後為了保險起見，還動用了父神卡特利波留下的後招，直接將打的隕落，倘若有神靈跨越時間窺探過去，都不見得能發現這段秘密。

  至高神卡特利波留下的後招，讓此界多數神靈都忘記了那個時代的很多秘密。

  甚至，就連這件神器的主要功用都被削去，現如今，成為了一件殘次版本，被這位憤怒與復仇之神蒂爾坎執掌。

  現在，也到了祂再次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不過，那件東西當年畢竟關係重大，兄長確定可以交給祂？」被雷光籠罩的神明，發聲質問道。

  而此神便是十二主神之中排行第十的雷電之神拉洛克，相較於在人間界活躍的諸多兄長，這位雷電之神並不出名。

  但不出名，並這不代表對方真的聲名不顯，只是祂一直負責神界之內，和其他神明的事務罷了。

  「自然可以，另外，我也不是沒有後手。」力量之神堤克說著，指尖泛起團團微光，須臾之間，沒入在場主神的掌心內。

  「彼界留有我一絲念頭，此神自成道以來，諸般表現，都被我收入眼前，也幸虧我提早有著防範，沒有壯大這絲念頭，否則以祂在彼界地星的天命眷顧，只怕那方世界的世界意志必然會針對於我……」

  力量之神堤克淡淡說道，語氣之中不見起伏，但在場的主神們消化了力量之神傳遞過來的訊息之後，一個個面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此神通過偽裝盜取了無數信仰，奠定了祂成道的開始，現如今，隨著祂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道路，那麼，未來這些地方人族的信仰還能被祂所保證嗎？」

  「遺憾的是，只怕不能，因為彼界神靈並不存在，就算偽裝的再多，只不過是提供幾分權柄上的參考，或者加強我等神明對於法則之力的參悟罷了，尤其是此神以昊天為名，只怕必將重現祂所在文明的所謂之天庭神聖，對於非其所屬之偽神，決然不會容忍……」

  邊上，一位溫文和雅的女神緩緩道出了心頭的話語，作為象徵生育和農業的主神，祂是十二主神之中最親近人間界的存在。

  同樣的，對於一些其他世界的穿越者們，祂了解的也是最多，當即，就直言道：「從神靈的角度來看，信仰是神靈參悟法則的一把鑰匙，根本上是可有可無的，但並不代表會容忍其他神靈篡奪，就像那群後天的信仰神靈動不動就發動神戰……」

  「但我們都知道，彼界壓根不存在超凡的基礎，如今誕生的一切，還是我們世界的超凡規則注入之後，才有了現今的一切，現在祂又在我們的幫助之下，踏入了不朽的一員，那麼，在彼界擁有超凡規則的開始時，祂還會容忍這些本就不存在的神明真正從信仰之中誕生嗎？」

  這是非常有可能的一件事，都說前事可鑑，在這方世界，以前就有過許多從信仰之中誕生的神靈，為此，還有真神做過實驗，而這些信仰之中誕生的神靈，在誕生智慧之後，本能的走上了信仰神戰的道路。

  這是無解的。

  而誕生了超凡規則的地星世界，顯然符合這個基礎，但信仰人數足夠多的那幾個人類群體，機緣巧合之下，似乎被祂的化身提前占據了，這就代表著，在這些位置空缺之前，類似的神明將不會出現。

  「是啊，此神聰明之處就是，祂似乎誤打誤撞，走向了一條較為正確的道路，避免了這種可能的發生，連我都不好直接給祂埋釘子……」力量之神堤克如此說道，當然，在場的主神們也聽得出來，祂話語之中潛在的意思。

  祂們知道，力量之神堤克說的是對方升格地星的手段，從此之後，隨著天地靈氣的增加，智慧生物數量的急速擴大，人類不再是主流，加上此神釋放群星無數，直接統御新的山川大河和智慧生物，壟斷了未來的信仰。

  再加上對方籌建了陰司和天宮，那麼，曾經本就屬於幻想之中舊時代的神話，就更難出頭了。

  未來的舊神話，在山海界這個新的世界裡，只有徹底磨滅，成為一灘灰燼的死路。

  如果是以前，力量之神堤克或許有辦法干預，把那些不存在的賦予智慧，從而真正的立足於彼界，但現如今，對方大勢已成，就不好辦了。

  「信仰是獲取力量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昊天把握的很好！」力量之神堤克由衷的讚嘆道，這似乎是祂第一次稱讚對方。

  同樣的，這也是此界眾神對於信仰的態度，我組建教會也好、賜予神術也罷，目的始終就是信仰，教會和神術乃至於所謂的選民，只是一種獲得信仰的手段，二者不可本末倒置。

  信仰隨時都有，可供忽悠的凡人還是很多的，當我不需要信仰之時，什麼亂七八糟的教會都是垃圾，正如諸位主神，當年都曾玩過建立教會收攏信仰的小遊戲，等到不需要了，教會裡的泥塑木胎也就不會顯靈了。

  此神雖然還沒有到棄之不用的那一刻，但諸多消化了彼界地星消息的主神們已然有了預感，只怕這位很快就要對那些舊時代的神話故事做出清理了。

  未來看到祂過河拆橋玩弄信仰的那天，估計不會太晚，彼界人類說不定還會覺得正統在我，掃除偽神是大義所在。

  當然了，這種事如果做得出來，主神們不會意外，如果做不出來，才會令主神們意外呢。

  不過，此神一直走在這樣正常的道路上，難道是屬於沼澤之神格拉斯的記憶在影響？

  「倘若我等點化那些不存在的神去對付祂，只怕轉瞬之間，就要被祂所設立的陰司和諸多天宮神聖剿滅……」力量之神堤克說著，終於露出了祂爪牙，旋即，看著在場的主神們說道：

  「一個新的世界，必然要找新的角色，而沉浸於故紙堆里，只有死亡一途，我已經找到了合適的人選，未來有一天，我會讓祂兩界不得兼顧，無法干預我們超脫！」

  這就是力量之神堤克的目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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