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真相

  事到如今，即使是蘇文也深知，妖道運數崛起，已然是不可避免，但此番，借著本處自然神胎之手，強行削去屍妖王妖道大運，此後，蘇文落子，也將更加從容。

  「此番屍妖王要是早早退去，只怕未來必然是禍患，但這番他修為不足，以大運抵消，日後，他與自己那幾個弟子之間，一增一減，有意思的事可就多了……」

  想到此處，蘇文不由得對未來產生了幾分期待，只是稍許功夫，才收回神念，重回九天之上，事實上，這時候的山海界，並不需要蘇文時時刻刻的盯著，大體只需要自然運行發展一陣，才是果實真正成熟的時候。

  此時，太陽星之上，蘇文難得清淨一陣子，這是自他從獲得穿越兩界機緣以來，首次，不用這樣的忙碌。

  「天宮之上，群星列宿及其他八部眾神只待人間之內，造化圓滿，便可各自歸位……那麼，是時候，為下一步著手了。」

  想到這裡一時悵然。

  另外，到了真神之境，蘇文所獲諸多之記憶，其實幫助已經不大，像沼澤之神格拉斯，祂的所謂秘密，對於蘇文來說，已經不怎麼重要了，反倒是，諸多主神的事跡，反而可以吸引他更多。

  但有一點，卻是難住了蘇文的腳步，從已知的情況來看，彼界主神，一切偉力似乎不僅僅只是不朽不滅那麼簡單，好像還涉及到了時間和空間的部分規則。

  其中關於時間和空間領域的法則，似乎就是主神（古神）不滅的源頭？

  否則，何以敢稱呼世界之內，不朽不滅呢？

  至少，蘇文觀察彼界神話，似乎就從未看到過，有某一尊主神級別的存在，或者其他不曾有世界權柄的古神，出現過隕落的情況。

  但同樣的，自上古時代之後，也不再有其他真神再次晉升為古神了。

  「主神獲得世界的權柄，古神則是未曾獲得世界權柄，但不論選擇那一條路，對我而言，都是坦途，畢竟，地星宇宙沒有第二號人物，可以和我爭奪，我大可以把持一切權柄，成為地星宇宙真正意義上的一切主宰，不過，感覺似乎缺了點什麼……」

  蘇文思慮間，只是念頭稍動，但霎時間，卻是驚起太陽星之上，一片狂躁的風暴來，仿佛感應之間，世界因他而產生變化，而這一切的根源，哪怕只是蘇文隨想而已。

  但除此之外，蘇文卻是知道，權柄雖好，可一旦自己束縛在這權柄之上，只怕想要超脫也就難了。

  一瞬間，蘇文似乎想通了什麼，莫名的，想到了彼界。

  想那十二主神至今都被局限在主神之位上，看似風光無限，甚至，因為乾的太好，連世界法則都主動銘刻了祂們的事跡，使得每一個凡人晉升超凡之時，必然第一時間知道這十二位的故往事跡，為祂們提供一份信仰。

  反倒是其他不授權柄的古神，一直默默無聞，如此來看，彼界老天，刻薄與厚重，至於如此。

  另外，到了真神這一步，很多原本被蘇文忽略的事，也逐步的落入眼中，比如穿越這事，從現在的角度去看，蘇文這一行，可謂一直是順風順水太過了，甚至於，神器封禁之棺的獲取。

  種種不同的跡象，似乎都在表明，蘇文走到今天的這一步，都有著未知的存在，在他的背後推動著。

  而蘇文也有感覺，隨著自己到了真神之境，似乎距離完成幕後之人，某個冥冥之中的不可言的願望，也越來越近了。

  「神器封禁之棺……」

  蘇文念及此處，微微一探，須臾間，道道規則之力浮現於掌中，緊接著，只是隨手一點，輕觸之後，只見那陰司輪迴之中，道道幽冥之氣升騰而動，侵染一方。

  同時，無數茫茫身影，被投入了某處輪迴隧道之中，只見莫名的規則侵蝕之下，那無數的魂靈化作了最原始的那一點清白真靈，旋即，消失無蹤。

  只是蘇文目光之中卻是注意到，這些真靈卻是投入到了此間大地之上，因著生前功德氣數，或為人，或為獸，或為草木植被，甚至於成為最卑微的蛆蟲。

  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意志去運行。

  「真好啊……但看著總覺得不真實，就仿佛彈指可破！」蘇文嘆息著，說話的功夫，眸中精光一閃，伸出手臂，對著虛空探去，輕輕一拋。

  祂需要主動驗證一下某個可能。

  只見須臾之間，眼前一切生滅跡象竟是自動閃爍起來，如流光辦掠過眼前，一切種種，好似劇本。

  看那天上，似乎有無數群星飛躍，蘇文注目間，看到的卻是自己起初所定之周天群神在人間功德圓滿，返回天闕。

  轉瞬間。

  在下界，無數生靈掙扎求存，原本的人類諸國，和各方生靈們同競一片天下，而強國還是那幾個強國，但人才卻出了無數。

  甚至，蘇文注意到的那個屍妖王，看到他隨著之前受到重創，從而氣數大減，導致他一時之間，竟是無法壓下他的那幾個好徒兒。

  以至於，被那頭獅子親手擊敗，從此，再也無緣妖帝之位，只得老老實實為自己徒弟的妖國基業去奮鬥。

  除此之外，就是那個歐羅巴黑斗篷組織了，那個首領居然真的修成了所謂的惡魔真身，獲得了堪比陽神級數的力量，甚至極限之下，還能爆發出幾分散仙之境的戰力。

  還有那夏國的幾位，都有著不可思議的成績，甚至，還有其他諸多早就在超凡時代到來時候的幸運兒們。

  都開始一一發跡了。

  如此，斷斷續續已然過去三百年的時間，未幾，蘇文手臂一止，莫名間，地星宇宙的規則之力壓迫似乎更加強烈了。

  冥冥間，蘇文意識到，這是因為未來的時間裡，因為蘇文的原因，導致超凡大興，以至於未來的時間變數太大，如果要強行推進，勢必，將會迎來強烈的反噬。

  「看來縱然是我，也無法繼續料定以後的事，所以，這就必然涉及到了主神一級的偉力，使得我不能繼續窺探時間。」

  蘇文似是意料到了什麼，淡淡一笑，也不再強行推動時間，反是微微取回手臂。

  「看來我和異界的緣分還沒有結束呢……」蘇文思慮間，便已經知曉了關於古神這個境界的諸多必然前綴條件。

  欲要不朽不滅，必然要涉及時間和空間，達到過去未來的圓滿閉環，所以時間上的不死，就是主神（古神）真正不滅的原因了，而空間無定，不知所在，是以主神（古神）難以被針對。

  「所以……我是不是和彼界的神靈有過什麼約定？」

  一個莫名的想法，突然湧現於蘇文的記憶之中，一瞬間，還不等繼續深思其中的可能性，他立即被自己這個念頭驚到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很多就說的通了……」

  莫名其妙間，蘇文想起自己之前窺探地星宇宙之外的存在，那是一片混沌之狀，除了某些屬於流浪的神魔級數的存在，幾乎就看不到可能存在於某處的其他世界。

  要知道，就是那些堪比神魔的流浪者，都無法打破地星宇宙的晶壁啊，蘇文又何德何能，能夠撬動兩界之間。

  最關鍵的是，彼界的主神不說世界權柄於一身的象徵意義，就是以主神的存在，那對於彼界的一切，堪稱是盡在掌握，怎麼可能出現蘇文這種，不在意料之中的存在，來回像個小偷一樣……

  「所以一切與否，只要我再次前往彼界，就可以都知道了……不過，既然如此，晚動不如早動，如果猜測準備，更顯得自己有些誠意……」

  蘇文念動間，一道不弱於真神級數的化身緩緩分離而出，順著蘇文魂魄之中的那個莫名通道緩緩進入……

  ……

  不同於上一次，這一回，蘇文並未進入原本的伊比斯帝國，而是來到了某處奇怪的地方。

  同時，蘇文注意到，魂魄之中的那道通道的軌跡似乎出現了變化。

  「原來如此，是根據實力嗎？看來的確是有些不可思議的東西在裡面呢……」蘇文見此，也是不怪，旋即，跨入了那方世界。

  彼界，眾多周知，分人間界、神界、星界、冥界，等諸多不同所在，其中除了深淵是那位天定神王親自開闢之外，其他的世界，基本就是自然而然從至高神創造世界以來就存在的。

  「神界……」

  蘇文踏步此間，屬於沼澤之神格拉斯的記憶湧上心頭，肯定便肯定了他的猜測。

  「和我所想的不一樣啊，我一直認為神界是一片無垠的大陸呢……」蘇文看著不遠處，留著諸多空白的位置，瞬間，福至心靈，緩緩上前，細數一二，發現這裡有著十二個座位。

  「十二個，難道是十二主神？」

  「不，那個位置屬於你而已。」

  一個莫名的聲音忽然想起蘇文的耳側，蘇文聽了，也不奇怪，轉過身來，看向了身後，卻見一尊女神屹立眼前，只見周身彩光流轉，無數光輝閃爍，隱隱有枯榮興滅顯現其中。

  隨著一陣法則之力的波動，使得蘇文瞬間了解了對方的身份。

  「你是四季女神西佩托利……」

  四季女神西佩托利，屬於十二主神之一，代表著此方世界的季節輪轉，干係很大，傳聞祂的性格變化多端，於是化作了四季，憤怒之時，就是冬季，生氣時候，就是秋季，熱情似火，心情不錯就是夏季，溫婉可人就是春季。

  「昊天閣下，你比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可愛有趣多了。」四季女神西佩托利似乎心情不錯，難得和蘇文開了一個玩笑，這話一出，也坐實了蘇文心中，某些猜測。

  同時，蘇文也注意到了四季女神西佩托利口中對自己的稱呼。

  「看來我的確是和各位主神有過約定……」

  蘇文淡淡一笑，對於自己在此界的一切順遂行為，頓時有了解釋。

  「是的，昊天閣下，那個時候的你，可是討厭多了……」四季女神西佩托利聞聲，笑了笑，似乎蘇文當初給了祂很不好的印象。

  聞聲，蘇文好奇道：「請問四季女神，能大略說說以前的我嗎？」

  「這倒不是什麼秘密，而且，你也不用這麼拘束，作為盟友，我們之間是平等的……」

  說話間，語氣一轉，四季女神西佩托利嘲諷道：「當初的你，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就像是一個下半身的小牛犢，總是管不住自己那骯髒的思維……」

  「額……」

  聞聲，蘇文面色一陣僵硬，旋即，失笑道：「我雖然可以肯定，凡人時期的自己雖然並未怎麼見過世面，但還不至於像女神您說的那麼糟糕吧……」

  思想骯髒，這一點蘇文會認，畢竟，神靈的魅力在此，哪怕什麼都不用做，蘇文都可以想像的到，那對於凡人有多大的吸引力。

  「等你完成了約定，記憶回歸之後，你會明白的。」四季女神西佩托利似乎無意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說話間，看向了那十二個座位，淡淡道：「我們回歸正題吧，請入座，昊天閣下……」

  蘇文聞聲，轉過身來，只見隨著四季女神西佩托利話音落下，那十二個座位之上，緩緩的升起了一道道靈光，蘇文知道，這些靈光的背後，都代表著一位恐怖存在。

  「但唯獨缺少了那位神王……」

  來到自己的那個座位，蘇文落座的一剎那，瞬間，眼前一陣變幻，再睜眼之時，一片混沌色的世界映入了眼帘。

  「昊天閣下，接下來我們要探討的事，不方便在世界之內說。」一個聲音浮動著，蘇文注目看去，卻見一團群星之中，隱隱有著女聲傳來。

  「南方女星神申奈久拉……」

  蘇文看著對方身上的爍動的規則之力，隱隱有所明悟，看來自己真的和這幫異界主神約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呢，否則，以這群主神高高在上的地位，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而且，有什麼消息，是不能在世界之內說的？

  蘇文微微頷首，轉過頭看向外界，卻見周圍茫茫一片，被混沌氣息所遮掩，而在他的不遠處，一個散發著莫名吸引力的世界，遙遙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