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諸神的現身

  事無絕對，整個地星的未來絕不是蘇文一個人可以掌握的，他可以把握大勢，但沒必要獨斷一切。

  對於蘇文來說，借著地星的神話底蘊，選擇出最有前途，證就至高道路的神職，才是最要緊的。

  「不過，這個埃布爾也的確了得，居然能從一個普普通通的惡魔教徒，完成到某幕後超凡勢力首領的角色轉變，最關鍵的是，這個人僅僅只是借著大安市那具妖屍故意傳播的信息，就完成了一段超凡儀式的入門……」

  蘇文非常清楚，不說運氣，就僅僅天賦而言，也是數一數二的了，雖然他對暹羅和北緬等國處，潛伏的那尊已經徹底成為獨立人格的邪神無感，但對於此人能抓住這個緊要的窗口期，從而做出最正確選擇的人，還是感到驚訝的。

  要知道，在大安市那具妖屍散播消息後，就已經被夏國和蘇文聯手封鎖，除此之外，在蘇文的劇本下，北歐的神話復甦，可是沒有這些惡魔信徒的位置的。

  而且，這個人的實力居然已經達到了端陽道人的水平，要知道，端陽道人在蘇文的賜予下，已經基本上要踏入真正的超凡了，這水平放在異界，就是接近黑鐵的准超凡。

  在蘇文手下各路點化的神靈不出時，已經可以角逐前五的實力了。

  「這個惡魔信徒假如不死，未來的高級超凡必然有他一席之位……」至於成神成仙，那就是不可知之數了。

  ……

  「首領，觀察手斯克耶蘭發來消息，羅馬國教皇似乎得到了天使的神啟，命令著一批已經得到了聖力賜予的神父，趕來了北歐附近，而且，這支隊伍是由考爾神父帶隊……」

  奧德里奇低著頭，將這突發的情況告知了黑斗篷的首領埃布爾，說來，他們和這位考爾神父其實還是熟人呢，在以前他們還是普普通通的惡魔信徒時，就受到過這位考爾神父的教導。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們只是把惡魔崇拜當成了一件很酷的事去看待，但隨著時間的變化，才逐漸走上了一條和正常人並不相同的道路。

  在天使出現之後，阿美莉卡的幾位神父，以天使的名義，號召世界上十字教信徒前往朝聖之時，專門向全世界列出了名單。

  像北歐這邊，本地區最優秀神職人員考爾先生，就在邀請之列，埃布爾那時已經開始注意到夏國的超凡力量，因此，便派出了自己的小弟，比約納爾·斯克耶蘭去盯梢。

  這個小伙子在埃布爾的麾下時，本身就比較敏銳，在飲過血酒之後，在觀察方面的天賦似乎得到了加強一樣，便被埃布爾直接授予了這個任務。

  不過，就算是他也不敢直接進入阿美莉卡，因此還是選擇了代理人觀察的方式，通過第三方情報探知的手段，了解那幫神職人員的動向。

  「首領……這會不會是一個巧合？」

  奧德里奇心裡仍是帶著幾分希冀之色，說實話，他雖然為首領的大業奔走，但本心上，是不太願意和十字教這樣的龐然大物一決生死的。

  不說十字教以往的積威，就是關於各類影視劇和相關文學記載之中，十字教對付異類的各種殘酷手段，就已經足夠讓他不寒而慄了。

  再加上成為了超凡者之後，獲得了以往想都不敢想的財富，但同樣的，他也開始擔憂自己失去這些財富和地位。

  「考爾……他來的這麼快嗎？」

  埃布爾的眸光泛起冷意，瞥了一眼奧德里奇，這句喪氣話雖說敗士氣，但他並沒有動怒，正如他能成為一個堅定內心的惡魔信徒一樣。

  很早以前，他就明白一個道理，缺乏首領的羊羔，是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的，也唯有自己這種天選之人，才能在聖子之後，統合天主在人間所有的羊羔，帶領他們走向命運的懷抱。

  因此，他有著這個心理準備，見此，也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奧德里奇，令後者一陣心驚肉跳。

  話說回來，作為主人，他只需要帶領羊羔前進，而羊羔們則只需要負責獻出信仰，而且，他可不會覺得考爾的出現，會是巧合那麼簡單。

  尤其是，在眼前這個北歐神話中疑似耶夢加得的大蛇後裔出現於港口，以及一位來自東方的邪神暗中支持著支持自己，這種種情況，都很難用意外去形容。

  「莫非是天使察覺到了什麼？」

  以埃布爾現在的實力，他雖然有著鎮壓不確定性的底氣，但面對神話生物，縱然是他自命不凡，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輕掠鋒芒。

  而且，他力量之所以如此強大，其實還是得益於他在網絡上關於惡魔崇拜的散播，在得到了邪神支持後，他才知道，原來信仰也可以增強力量。

  這非常符合他作為一個，以人上人自居的羊羔領袖的身份，他深知，對待羊羔，必須以情感利益去誘惑。

  在驗證了那位邪神並沒有欺騙他之後，他吸收信仰就更加的果斷了。

  而魔神的支持，又使得他開始考慮北歐諸神存在的可能，沒想到，在加上天主的威脅下，他竟然真的找到了其遺蹟。

  「……戰士之血收集如何了？」

  「目前大部分已經湊夠，如果按照標準，已經可以打開前往阿斯加德神國的通道……」奧德里奇立即回道。

  「這樣啊……立刻準備吧。」

  埃布爾說著，精神微微振奮，終於走到了這一天了。

  ……

  港口前，忽然之間，天地變色，水流之下，激流翻滾，只見大海之上，一陣風浪湧來，將數艘將要出海的船隻一一拍回。

  聖奧寧號船長阿奇爾，此時，正要帶人出海，便在這樣一股大浪的衝擊下，幾乎是在原地停擺。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

  「船長，不知道啊，出海前我們都了解過了，衛星顯示未來幾天都是晴天，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有船員抓著欄杆，十分吃力地回道，他也是倒霉，沒有呆在船艙，這會兒面對這樣的滔天風浪，險些被掀翻到海里，要知道，這樣恐怖的風浪下，他失蹤的可能非常的大。

  「不對……哦，天主在上！」

  一聲驚呼傳來，遠方幾艘相鄰的船隻忽然被什麼龐然大物撞擊到了似的，變得搖搖晃晃起來。

  只聽到『嘩啦』一聲，一個神秘生物，伴隨著海浪的傾泄，從海水裡探出了頭。

  如小山般高大的身軀，幾乎將港口前的船隻，全部遮掩在了肉身的陰影下，上百米高大的龐大身軀，帶著來自於靈魂深處的陣陣威壓，使得無數目睹的人，陷入了歇斯底里的恐懼之中。

  縱然船長阿奇爾曾經效力於日不落精銳特種部隊，參加過好幾次中亞戰爭，算是久經考驗，但此時看到了這幅場面，卻依舊為之噤聲。

  只怕任何人類，都無法在這樣的生物前，拿起戰鬥的勇氣。

  「嘶！」

  蛇信兒吐露來去，就像是得到了什麼信號一樣，遊動著身軀，爬上了岸邊。

  另外一邊，有所察覺的埃布爾瞬間睜開了眼睛。

  「立即傾倒戰士之血！」

  他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語氣，對著周邊幾個黑斗篷說道，幾人聽了，頓時將數個大罐子裡的鮮血潑灑在地上的奇異紋路之中。

  而那戰士之血，仿佛是有魔力似的，一瞬間，淡淡的溫度升起，化作了蒸汽，向著天空之上涌去。

  「可惜了，諾斯人勇武不似當年，否則，這麼一點戰士之血怎麼可能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去收集……」埃布爾看著天空之中的蒸汽團，不由嘆息道，根據他得到的信息，戰士之血的效力可不是這麼簡單的。

  而這個說明白一點，其實就是勇士戰鬥負傷之後流出的血液，如果是古代，這樣的諾斯蠻子實在太多了，可現如今高福利下的北歐，這樣的勇士反而太少了，以至於他需要花費點手段，才能湊齊。

  「邪神說，北歐的神國必須要純正的戰士之血揮灑，否則，時間就會延長……那麼……」埃布爾看向奧德里奇幾人，語言之中帶著陣陣的壓迫力，命令道：「你們儘管用手段，把那條大蛇給我阻攔一陣子，還有，如果遇到了考爾神父他們，就殺掉！」

  「……是。」

  奧德里奇幾人面面相覷，望著遠方有如神魔似的大蛇，暗自咽了口唾沫，但看著埃布爾冰冷的眼神，幾人還是理智的，沒有提出任何的異議。

  他們明白，埃布爾老大，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容不得任何的質疑。

  奧德里奇一聲暗罵，不由得羨慕起達芙妮·佩爾森這個女人來，這會兒居然不在，否則的話，他真的要讓對方頂在前邊去。

  城市之內。

  蛇道蜿蜒，大蛇巨大的身軀運動下，人類幾乎毫無反抗之力，伴隨著無數的慘叫聲，終於，軍隊姍姍來遲，但因為過於樂觀，使得最近的軍隊也是只攜帶了輕武器。

  所以面對這種困境，他們也只能起到一些干擾的作用。

  但輕武器的射擊，卻連蛇皮上的鱗片都無法破防，反倒是大蛇憤怒之下，使得無數的房屋被碾壓，沒有逃走的人群，在恐慌之中，幾乎慌不擇路一般向著四面八方逃去。

  「那是什麼！」

  有救援人員目露不可思議之色，人們聞聲，向著救援人員所指的方向看去，卻見天空之上，一片虛幻的彩虹之中，三尊女神的身影若隱若現。

  一瞬間，看到這三位女神的人心頭瞬間浮現了其來歷，這是北歐神話之中的諾倫三女神。

  其中，烏爾德是短髮，執掌過去的命運，薇兒丹蒂是長發，執掌現在的命運，詩蔻蒂則綁著髮辮，執掌未來的命運，而她們的手中，則又是一團密密麻麻的命運之網。

  只是相較於其他兩位女神手中稀疏到不見的命運網絡，詩蔻蒂女神的命運之網則多到完全看不清。

  只因為過去現在已出現，而未來一片迷茫。

  「神靈居然真的存在！」

  一早得到了消息的總統，不由得呢喃了起來。

  作為北歐神話的大本營，他們雖然轉信了天主，但對於自家的神話體系也不是不清楚，只是相較於十字教，已經很少有人去信仰北歐諸神了，如果不是現代的文明崛起，或許真的要從故紙堆里尋找神話了。

  「那條大蛇是耶夢加得嗎？不對……不是，他沒有神性！」緊急會議室之內，有人喃喃間，便否決了那條大蛇的身份，這不是他們有多聰明，而是看到了諾倫三女神的一瞬間，就自然而然的明白了神靈的定義。

  這是蘇文專門打的補丁，同時，暗中的他迅速察覺到了，無數的信仰之力向著諾倫三女神匯聚而去，剎那間，三女神手中的命運之網似乎也越來越凝實。

  「可惜了，這件神器命運之網，畢竟是信仰之力匯聚的虛影，如果能夠再凝實幾分的話，恐怕對我凝聚……」

  蘇文觀察之間，按捺住了激動的心情，但同時，他也察覺到，自己機緣似乎就要出現了。

  「嘶嘶嘶！」

  大蛇看到了諾倫三女神，露出憤怒的神色，張口之間，一大口灰墨色的毒液向著天空之中噴涌而去。

  「不！」

  一聲怒吼聲傳來，卻見一道細小的身影，從地面之上發出了含恨一擊，淡淡的光芒下，卻僅僅只是阻攔住了毒液的千分之一而已。

  「好氣魄，真是不怕死啊！」

  蘇文注意到，那個細微的身影，正是一邊等待阿斯加德神國大門開啟的埃布爾，要知道，這條大蛇經過蘇文的改造，是具備著等同於黃金級別的殺傷力，埃布爾這麼一個惡魔信徒，雖然取巧的方法獲得了信仰之毒，轉換為自己的力量，但這點微薄的力量，和大蛇相比較，就是自尋死路而已。

  『熊熊！』

  一道火焰從諾倫三女神身前出現，瞬間將大蛇的毒液蒸發，同時，漫天慘綠色的毒氣又出現了。

  但下一刻，隨著一道虛幻的門晃動，一陣狂風吹來，慘綠色的毒氣瞬間被吹的乾乾淨淨。

  巨大的門扉開啟，諾倫三女神瞬間消失不見，只剩下命運之網似乎接連在原地。

  「嘶嘶嘶！」

  大蛇似乎看到了什麼，龐大的蛇身一躍而起，向著大門的方向衝去。

  一瞬間，迸發出的龐大氣勢，將千里方圓的雲海掃蕩一空，在無數人震驚的目光之中，大門深處一道驚雷炸響，伴隨著陣陣雷光，一柄破碎的雷神之錘妙爾尼爾，將大蛇瞬間擊飛。

  吼！！！

  大蛇瞬間被擊傷，發出瘋狂的咆哮，聲音之中帶著無盡的暴戾和仇恨，來自於血脈之中的記憶，瞬間讓它想起了什麼。

  同時，雷鳴般的巨響之後，門扉里無數的雲氣開始緩緩散溢出來，一尊高大的巨人逐漸被無數人看清。

  「那是！」

  一尊不知道有多巨大，且穿戴著殘破的黃金色甲冑，手持大錘的神靈，渾身是血的和一條無窮無盡的看不到盡頭的大蛇纏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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