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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 打臉父子(8)

2023-10-24 04:31:42 作者: 偏方方
  「是的,我沒與他交過手,但能從高副帥和夙火的眼皮子底下把玄彬救走,應該是個厲害角色。」對玄胤,他們反而不像西涼人那麼輕視。

  皇甫燕慢悠悠地揚起一抹淺笑:「你說的沒錯,的確要在他趕來之前拿下雲州。但是硬攻,我們攻不下來。」

  溢香閣是雲州最大的青樓,也是官宦們最喜愛的尋歡作樂之所。這兒的姑娘們個個花容月貌、才情俱佳,絲毫不遜給世家千金。許多達官貴人是溢香閣的常客,這位年輕男子也一樣。

  男子約莫三十年紀,身形高大健碩、五官剛毅,眉宇間英氣勃勃,若是不笑,那嚴肅的模樣能把姑娘們給活活嚇死。

  柳媽媽笑著用帕子拍了拍他肩膀:「喲,爺您可來了,奴家等您好久了!」

  男子將柳媽媽摟進懷裡,也不嫌她年老色衰,在她腰身上撫了一把:「蒹葭在不在?」

  蒹葭是溢香閣的頭牌,年方十七,美名享譽整個雲州,每天都有從天南地北慕名而來的客人,可惜蒹葭性子古怪,一般不接客,看對眼了才讓對方進門,至於進門後能否一度春宵,也全看蒹葭本人樂意不樂意。便是柳媽媽,都不好太過得罪蒹葭。

  柳媽媽道:「不巧,蒹葭來葵水了,腹痛,在房裡歇息,要不給爺安排個別的姑娘?」

  「不了,爺去看看蒹葭。」男子給了柳媽媽一錠金子,柳媽媽滿意一笑,「去吧去吧,啊?記得溫柔一點兒,姑娘家病著,最是該好好疼愛的時候!」

  男子一口氣爬到了三樓,三樓是蒹葭住的地方,只住了她一人,門口有護衛把守,這護衛是他給蒹葭安排的,為的就是防止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趁著他不在而占蒹葭的便宜。

  「心肝兒,我來了。」男子推開門,走向床上的女子。

  女子青絲散開,纏繞在肩頭,襯得一身蒼白的肌膚越發沒有血色,卻更令她美如西子,我見猶憐。她應該是睡著了,沒聽到男子叫她。

  男子趕忙放輕了腳步,慢慢地坐在床頭,探出手來,摸了摸她臉蛋,摸著摸著,手順著她臉蛋下滑,摸到了她嬌嫩的胸口。他一向很憐香惜玉,但不能做,摸摸也是好的。就在他即將摸到她柔然的時候,指尖突然一麻,像被什麼給蜇了一下!

  他趕忙抽回手,就見右手的食指果真破了個口子,但沒流血,他沒放在心上,掀開蒹葭的被子,打算把蒹葭身上的蟲子摘出來,免得它咬壞蒹葭了。

  誰料就在他即將扯開蒹葭衣裳的時候,蒹葭突然睜開眼,一個過肩摔將他摔在地上!他想跳起給對方一腳,卻發現自己突然失去了力氣,無法動彈!

  「你……你不是蒹葭?」他與蒹葭睡過很多次了,他相信,蒹葭絕對不會武功!

  皇甫燕點亮了房裡的燈,燈光映在她臉上,蒼白的反射著昏黃的光,這是一張與蒹葭有著三兩分相似的臉,卻遠比蒹葭美麗,如果說蒹葭是一片朝霞,她就是整個絢爛的天空。

  男子哪怕身陷囹圄,卻也實實在在被眼前的美色驚艷了。

  皇甫燕冷笑,她是沒大帥能打仗,但誰說奪下雲州一定要靠打的?皇甫燕一劍抵住了他的脖子:「蘇統領,別來無恙。」

  光線明亮的臥房,馬援無力地趴在地上,他維持這樣的姿勢已經差不多兩個時辰了,然而他依舊沒從那種混沌的狀態中解脫出來。

  他努力地睜眼,哪怕是一條細小的縫隙也好。

  可惜,他睜不開。

  但他能感覺到,房間裡有人,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少年蹲在馬援身邊,皺著小眉頭戳了戳馬援的腦袋,對輪椅上的男子道:「就是這傢伙要刺殺你?」

  容卿回想起當時的情況,眉心微微一蹙:「他可能……殺錯了人?」

  「啊?」少年不解地瞪大水汪汪的眼睛,「他想殺誰?」

  「不知道。」容卿搖了搖頭,「他掀開帘子朝我刺過來,但是刺到一半又突然愣住了,他的表情很驚詫。像……」容卿的眸光動了動,「像認識我似的。」

  「所以你就把他刺暈了帶回來審問一番?」少年摸了摸下巴,「不過這傢伙是不是睡得太久了?你到底用了多少劑量?」

  「沒多少。」

  「沒多少是多少?」

  「一根針而已。」

  少年哼著不說話了,誰都知道容卿的醫術厲害,卻不知他毒術更絕,南疆蠱毒牛吧,但那些蟲子看到它全都跟看到克星似的,嘩啦啦地逃。他的一根針,基本能迷暈一頭大象。不知想到了什麼,少年又道:「他是那個小母夜叉的貼身護衛吧?你抓了她的人,不怕她來找你麻煩?」

  那丫頭武功菜得要死,纏人的本事卻是一流,他見了她,也像蠱蟲見了容卿似的,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果然,他話音剛落,外頭便響起了皇甫珊的河東獅吼:「容卿!是不是你抓了袁術?趕緊給我把袁術交出來!不然我把你的菩提樹砍了!你聽見沒有?把姑奶奶的人交出來!」

  在皇宮,敢這麼跟容卿說話的,也只有這個小母夜叉了。別人都怕容卿怕得要死,偏她二愣子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也虧得容卿心寬,不與她計較,不然,她死一百次都不夠。

  少年無語地皺了皺眉:「要把她趕走不?」

  容卿定定地看了馬援一眼:「算了,把這個人還給她吧。」

  少年聳聳肩,蹲下身去抱馬援,馬援卻不知突然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抓住了容卿的腳踝,抓得死死的,如溺水時,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容卿是最不喜歡別人碰他的,少年忙去扯他的手,但他如何扯得動?這是父親想要握住兒子的手。

  少年氣壞了,明明還昏迷著,全身都軟得像只蝦,怎麼手上這麼大勁兒?

  「放手!放手聽到沒?不放我不客氣啦!」

  少年抬腳,朝馬援的手腕狠狠地踩了下去!

  咔擦。

  骨頭都碎了。

  但那隻手依舊緊緊地抓住容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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