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登門致歉

  顧玄曦出身修仙世家，身負變異天靈根，四十三歲結成金丹，如今五十五的年歲，已步入金丹中期，名副其實的修仙天才，加之身材頎長，容顏俊秀，因為單冰靈根的關係，氣質出塵，清冷天成，放眼整個滄海界年輕一輩，都少有人能出其右。而女主蘇卿羽草根出身，不過是水木土三系靈根，除了光環加身奇遇不斷，修為一日千里，長的更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加之單純善良，怎不引得無數才俊競折腰。女配暮雲舒作為一名從劇始作到劇終才死的強力人物，自然是集容貌、城府、惡毒於一身的典範，對於雲淑而言，更慶幸的是暮雲舒資質上佳，本是單火靈根，且修為不弱。或許每部師徒戀主題的劇本，都會有那麼一個對男主痴情不改的「大齡師叔」，她們不論地位亦是修為都足以與男主比肩，奈何男主心繫女主心無旁騖，於是，她們所做的一切，都變成了凸顯男主冷情專情深情的可笑之舉。可不是嘛，想幾年前顧玄曦收徒之時，暮雲舒為了給心上人和心上人的愛徒留個好印象，很是給了蘇卿羽不少好東西。

  三天後，雲淑御劍出門，在驚鴻峰顧玄曦洞府門口按落劍光，姿態尚算優雅，果真不負一番苦練。

  在雜役弟子換過三盞靈霧茶後，早已接到傳音卻遲遲不見人影的顧玄曦終於攜愛徒蘇卿羽出現在了主峰客室。

  一雙白影翩翩而至，前面男子身姿挺拔，容顏清冷，隱約可見身後女子體態窈窕，行走間直如弱柳扶風，俱是養眼之極。

  雲淑很乖覺的起身上前，「雲舒一時糊塗，對師兄多有冒犯，還望海涵。」女子一襲紅衣似火，杏面桃腮，容色逼人，一雙瀲灩生輝的美眸望向男子，一臉誠懇。

  「雲舒真君，事不可再。」顧玄曦疏冷的看了女子一眼。雖然有些訝異一向沉靜的暮雲舒竟敢那般設計他，但那又怎樣，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如若那天她不收手，毀了她便是。

  男子的疏離並著冷酷雲淑自是看在眼裡，「自然，真君放心。」女子淡淡應道。

  普宗皆知，暮雲舒天資出眾，自五歲被家族送入蒼梧宗拜在茗瀾元君門下，為人嫻靜內斂，多年來因愛慕顧玄曦，一心想與其結成雙修伴侶而苦修不輟，從來都是靜默的守在顧玄曦身後，這次竟然會用這麼激烈的手段，著實出人意表。

  「暮師叔向來和善，這其中必有誤會，師傅您就原諒師叔這一回。」一直安靜隨後的蘇卿羽突然柔柔出聲，宛如鶯啼，又似天籟。

  雲淑向她看去，明目張胆的打量起女主，鴉鬢雲鬟，皓齒青娥，一雙盈盈杏目中清輝流轉，果然是秀雅絕倫，風姿出塵，回想朱陌當初劇中所演繹的女主，竟不能詮其半分神韻。

  「沒有誤會，確是因本君一念之差。師侄快築基了吧，真是進步神速，青出於藍啊。」雲淑澀然一笑。

  正是因為以蘇卿羽三靈根的中下之資，卻在被玄曦真君帶回蒼梧宗收在座下的短短五年內就躥至練氣大圓滿，十八歲的練氣大圓滿放在單靈根雙靈根的修士身上可能不稀奇，但三靈根的凡資僅僅用了五年就修至半步築基，足以令人側目。宗內傳聞，冰塊一樣的玄曦真君待這女弟子極不一般，更曾不惜耗損修為為其洗髓伐骨云云，加之女子十七八歲的芳華，那初初長成的青澀之美，足以傾城，所有這些誘因逼得愛的隱忍的暮雲舒芳心大亂，失了分寸，最終醞釀出了這個昏招，本想逼得宗門承認兩人雙修，誰料男主如此天賦異稟，最終卻是毀了自己。

  「回師叔，弟子資質不佳，當不得青出於藍，僅這番修為，已是耗費師傅頗多心血。」白衣纖弱的女子望向身前俊美偉岸的男子，微微低下螓首，凝脂般的腮畔染上了薄薄的紅雲。

  雲舒看的清楚，最是這一凝睇一垂首的嬌羞啊。冷心冷情的顧玄曦，應該也離淪陷不遠了吧。不過，你們自去師徒情深，如今換了芯子的暮雲舒，早已心無掛礙。

  「雲舒真君的歉意本君暫且收下，若有下次，莫怪我不念同門之情。」顧玄曦涼涼看了女子一眼，袖袍輕振，舉步欲走。

  「師傅留步……」蘇卿羽怯怯上前拉住男子雪白的衣角。

  「卿羽有事？」男子眉眼依然冷雋，只是容色稍緩。

  「暮師叔就要去魔域山鎮守，聽聞那裡常有強悍的魔修出沒，師叔此去，兇險非常，師傅能否去祖師那裡求求情，畢竟，師叔也是因為愛慕師傅才……」女子殷殷低訴，到最後更是泫然欲泣，仿佛壓抑了巨大的痛苦。

  因為善良，所以不忍看人受罰，又因為也深深愛慕著，所以心疼他受到那樣的冒犯。別樣的糾結，卻是異樣的動人心弦。

  雲淑黛眉微皺，不待顧玄曦有所反應，冷淡道，「蘇師侄，犯錯就要承擔後果，本君並不覺得委屈，這樣才能深切提醒本君覬覦玄曦真君的代價。」掌教已經是大事化小的處理了還有異議，是覺得本女配還不夠招人嫌嘛，女主的善意果真是女配不能承受之重啊。

  顧玄曦看了紅衣女子一眼，印象中總是淺笑吟吟的溫雅女子，如今容色冷艷，一如那夜她收手後涼涼的一眼，倒是有些玩味，「咎由自取，卿羽莫再多言。」

  「師傅，卿羽……」女子剪水雙瞳泛起點點晶瑩。

  「玄曦真君，此間事了，雲舒告辭。」女子利落轉身，再不回頭。

  回到空蕩蕩的洞府，雲淑翻出原主的儲物戒，對照著原主記憶中關於修真界的知識有條不紊的整理著去往魔域山鎮守的行頭，好不悠哉。

  暮雲舒因是單火靈根，修習的是師尊茗瀾賜下的一部地級上品功法《荒火炎日真訣》，攻擊力不弱，同時配以本命靈器赤霄劍，這劍本是極品寶器，茗瀾為其重煉加持後品級升至下品靈器之列，用到金丹後期無尤。除此以外，儲物戒中只有些宗門下發份例及茗瀾不時賞下的一些不多的丹藥靈草。看得出來，暮雲舒一路修來，因為把自己逼的太緊，爭分奪秒、日夜苦修，幾乎不出宗門歷練，也幸好她靈根優異、天資聰穎才能不歷惡鬥、不練心路而順利修到金丹。難能可貴的是她如此渴望提高修為以求跟上顧玄曦的步伐，卻始終不曾濫用丹藥這種提升迅速卻會侵蝕道基的速成之物，從儲物戒中的丹藥幾乎都有些年頭可見一斑，大概後來茗瀾知她性子，所以很少再賜丹藥。倒是角落裡堆著不少靈石，大多是上品，其間更是散落著一些極品靈石，靈氣四溢，想來多是入宗前暮家為她備下的，看起來暮家頗有家資，對族裡難得一見的好苗子更是大方，卻沒什麼珍品底蘊，倒有些「窮的只剩靈石」的暴發戶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