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節制，欲速則不達

  也不知過了多久。

  黑蓮已經被石磯娘娘收回了體內，身上多了幾許雍容之氣，一手整理著自己的衣袍，一邊看著扶著腰緩緩的站起來的聖道師弟，忍不住笑罵了一句：「小壞蛋。」

  聖道太子：.

  看著石磯師姐這般模樣，聖道太子竟然有一種自己被對方吃抹乾淨的感覺。

  石磯娘娘雙腿也稍稍有些發軟，她只是強撐著不肯露怯。

  「師姐，感覺怎麼樣？」

  「嗯？」石磯娘娘聞言露出了一股意猶未盡的神色，同時以眼神打量著聖道師弟，意識是：你還可以？

  聖道太子：.

  這難道就是食髓知味麼？

  明明不是這個意思來的。

  雙方陰陽交合，石磯娘娘與聖道師弟真正融為一體，再無隔閡，一些往常看起來難以啟齒的話，現在再來說時，便也覺著稀鬆平常。

  尤其是想到自己剛才的那般瘋狂的之態，石磯娘娘心中也是會出現許些羞意的，同時也會感慨，自己這麼多年簡直是白活了，為何沒有早些遇見聖道師弟。

  石磯娘娘當然知道聖道師弟想要問什麼，但就是忍不住想要說些曖昧的話，或者.乾脆把聖道師弟榨乾。

  因為玄女存在的緣故，石磯娘娘很清楚聖道師弟不可能屬於自己一個人，雖然自己是個「魔女」，內心深處也很想要將聖道師弟獨占，但理智告訴自己，如果自己當真做出那樣的事情，恐怕就應了那一句話「我得不到的，大家都別想要」。

  而且自己現在已經引出了被封印在體內的魔界本源，正在一點一滴的將之煉化，一旦功成自己便是魔界之主，到時候恐怕還得久居魔界，就算是能夠離開，又如堂而皇之的入得天庭？

  就算是聖道師弟不在乎，可自己卻不能任性。

  要不然說石磯娘娘其實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女仙，到了現在依舊是在為聖道師弟考慮，如果自己以魔界之主的身份嫁入東宮，勢必會對聖道師弟造成負面影響。

  於其去天庭遭人非議，還不如在冥界酆都當帝妃自在。

  而且冥界與魔界聽起來也沒有那麼大差別，更容易被接納。

  此時此刻，石磯娘娘的思維已經開始逐漸轉變了，潛意識裡已經把自己當成是了魔界之主來考慮問題了。

  石磯娘娘想要藏心思，一般人是很難察覺到的，但有過肌膚之親，水乳交融的聖道太子，還是能夠察覺到石磯師姐的一些微妙變化的，雖然不明顯，但確實能夠察覺到。

  張揚想了想，正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就看到石磯師姐邁著修長的步伐，一路走到自己面前，伸出手臂將自己的「咚」在了身後的山壁之上。

  呼——

  香風撲面而來。

  師姐饒命，現在是一滴都沒有了！

  「想要徹底煉化魔界本源沒有那麼容易。」石磯娘娘衝著聖道師弟一挑眉，眼中飄過了一絲以往從來沒有過的魅意：「這一次最多算是煉化了百分之一二，還差得遠呢。」

  聖道太子聞言，眼前一亮，當即表態：「師姐但有差遣，聖道自當竭盡全力。」

  石磯娘娘：呵呵。

  因為石磯娘娘體內魔界本源鬆動的緣故，整個魔界的氣運都在向著石磯娘娘的方向匯聚過來。

  分散在魔界各地的魔族，不論有沒有靈智，也都跟隨著本能的牽引，往魔界的中心處，也就是石磯娘娘的所在地聚攏過來。

  被奎剛收服的幾位大羅境界的魔族就顯得有些為難，他們在奎剛與石磯娘娘之間面臨著兩難的抉擇。

  一方面來說，蘊含著魔界本源之力的石磯娘娘就好使他們的母親一樣，讓他們忍不住想要親近上去；但另一方面，這位號稱魔聖的奎剛實力過於強橫，准聖境界的大能，說誇張一點，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他們，實在是不敢走。

  「去吧。」奎剛看出了他們的為難：「石磯是本座的兒媳，她的話就是本座的命令。」

  原來是一家人啊！

  您早說啊？

  看讓我們擔驚受怕的！

  幾個大羅境界的魔族撒歡一樣的向著石磯娘娘的方向跑去。

  奎剛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輕嘆一聲，又看向了身邊兒的緊那羅，道：「你也想要過去看看麼？」

  「堂堂天帝，竟然自甘墮落修煉魔道功法，還號稱是魔聖，可見玄門早以墮落」緊那羅現在還是一個血氣方剛的佛門大護法，在面對奎剛時展現出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在對方的強壓之下，緊那羅始終沒有屈服。

  緊那羅能夠感受到，對方越是這樣給自己壓力，自己便能夠藉助這一股力量對自己的意志力進行淬鍊，如果就這樣一直進行下去，緊那羅甚至認為自己能夠以此證道成佛。

  面對緊那羅的嘲諷，奎剛絲毫不為所動。

  不論是魔，還是道，其實都只是一種修行之道，真正能夠決定一個生靈的就是他本身的內心。

  如同奎剛這樣的魔道大聖，在得知石磯娘娘身負魔界本源時，將其完全掠奪過來也並非是什麼難事兒，至於擔憂父子之間因此反目成仇的可狹義上的「魔道中人」還在乎這個？

  「從現在開始，你就不叫緊那羅了。」奎剛指了指的緊那羅，道：「就叫你魔僧魔羅吧。」

  緊那羅乾脆閉上了眼睛，心中開始靜頌佛經。

  奎剛見狀一樂，開始以傳音入密之法，將自己整理出來的一套《魔典》在緊那羅的心中吟唱。

  這魔典是與自家兒子閒談時來的靈感，有個非常不錯的名堂叫做《道心種魔》，奎剛認為這部魔典的名堂非常符合自己的氣質。

  雖然緊那羅是個修佛的，但不要緊.畢竟佛本是道，一樣是通用的。

  魔界之中的異動，自然是瞞不過在魔界行走的無當聖母以及刑天等一眾大巫。

  他們也在第一時間感到了魔界力量澎湃之處，自然是見到了正膩歪在一處的聖道太子與石磯娘娘。

  他們兩個的事情在三界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在冥界之中更是人人知曉，畢竟是冥界的冥帝與帝妃，不敢不認識。

  「無當師姐。」

  石磯娘娘下意識鬆開同張揚挽在一起的手，那模樣就像是女孩子跟男朋友在外面玩兒，忽然遇見了「娘家人」一樣，措手不及之下自帶著侷促。

  無當聖母對此並沒有什麼感覺，她的世界之中只有劍。

  石磯娘娘拱手見禮之後，聖道太子也連忙跟上，畢竟這位無當師姐在修行之時沒少提點自己，自己雖然並不專精劍道，但在劍道一途上也頗有所得，這全是無當師姐的功勞。

  「嗯。」

  無當聖母劍指在胸前一豎，輕輕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了招呼，這才在聖道師弟與石磯師妹身上打量起來，眉頭稍皺：「師妹。」

  「石磯在。」

  「節制。」

  石磯娘娘：.

  無當聖母的眼睛很是尖銳，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小兩口兒食髓知味而不節制是很正常的事情，無當聖母也是作為師姐「禮貌」的提醒他們一句，否則很容易就行差踏錯。

  修行之道還是要一步一個腳印，雖然陰陽雙修也是天地大道，可在無當聖母看來，現在幾乎就是聖道師弟在單方面的供應石磯師妹的需求，如果只是一兩次自然沒有什麼問題，但如果長此以往，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那就不是石磯娘娘入沒入魔的事情了，一旦搞不好，很可能會讓天庭與截教反目成仇。

  也就是聖道師弟身體堅挺，基礎也足夠牢靠，否則真不一定能扛得住。

  其實這是無當聖母陷入了誤區，並不知道石磯娘娘這一套雙修功法與那些尋常的雙修之道的不同之處。

  這一套法訣存在的意義就是讓石磯娘娘能夠以陰陽交合為媒介，將魔界本源之力引導出來，然後將之煉化。

  因此前期主要就是采陽補陰，以此來煉化體內的魔界本源之力，等將魔界本源之力徹底煉化之後，便能夠反哺回去。

  「多謝師姐提醒。」石磯娘娘對著無當聖母一禮，心中也在反思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有些過分了，雖然口中是邀請聖道師弟幫助自己煉化的魔界本源，但事實上真是如此麼？

  石磯娘娘心知肚明。

  不過無當師姐說得沒錯，是需要節制一些，欲速則不達。

  無當聖母見石磯娘娘虛心接納自己的建議，心中稍稍欣慰，知道這位石磯師妹的性子，並沒有因此而太過改變，便對著二人拱拱手，道：「恭喜。」

  兩人連忙還禮。

  「師尊早就等著你上門提親了。」不知什麼時候，風塵僕僕的呂岳師兄也來到了這裡，順著這個話口打趣道：「師姐有所不知，忽然傳出你成為冥界的帝妃時，師尊險些直接殺去酆都，直言聖道師弟不當人子，連聘禮都不下，就將他的弟子拐帶走了等日後見了你，定不能輕饒了你。」

  張揚：.

  此言一出，石磯娘娘也開始緊張起來：「這事兒跟聖道沒有關係，都是吾.」

  石磯娘娘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見張揚一把按住了石磯娘娘的手，道：「師姐，等這次出去之後，吾便去碧游宮提親吧。」

  剛過來的刑天，被這糊在臉上的狗糧甜得直齁嗓子眼兒。

  反而是他身後的一眾大巫跟著起鬨，他們主要是想吃席了。

  昊天以昊天鏡巡查三界，想要鎖定魔界裂縫的位置。

  目前所知的四條裂縫，分別在冥界十八層地獄之下、天界太陰星桂樹林之中、北俱蘆洲隕落玄龜的龜殼之內，以及西方世界靈山後山的山澗之處。

  天庭人手不足，多虧了截教眾弟子紛紛出世，為了此事而奔波。

  北俱蘆洲。

  烏雲仙領著三位師弟，此前也去到了玄龜龜殼那裡，雖然來晚了一步，但拳拳之心還是要送到的。

  同羲皇閒聊一陣兒之後，得知羲皇會親自在此處鎮守，便知這裡是沒有他們什麼事兒了，稍作逗留便告辭了，在北俱蘆洲中轉了一圈兒，就率先返回到了碧游宮。

  他們還不是第一批回來的，最先回來的是西牛賀洲的多寶一行，因為他發現長耳定光仙與毗盧仙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太對勁兒，尤其是長耳定光仙在實地考察過那些極樂佛國之後，似乎就對西方佛門產生了嚮往之意

  多寶的本意是來試探一下西方的兩位聖人會不會對他們出手，卻沒想到對方連面兒都沒有露，自家這邊的「叛徒」就已經快要忍耐不住了。

  雲霄娘娘領著一隊人馬進入了南贍部洲，只是因為南贍部洲的疆域較大，他們這一行人也是人數最多，便分成了好幾隊，分頭行動。

  因為南贍部洲現在基本上都是人族活躍的地盤，再加上截教與人族的關係還算是親近，截教的仙人在人族各部落都受到了非常高規格的接待。

  似乎之前長風子與炤引起的波瀾，已經被遺忘了一樣。

  只是因為人族武道盛行的緣故，一些明明是修仙的好苗子，卻只能是讓這些截教的仙人們眼饞了。

  人皇部落。

  朱驤氏正在會見雲霄娘娘，他的實力在人族之中自然算是前列，但放在洪荒之中就不怎麼起眼了。

  作為人族的守成之君，伏羲在去混沌之前特意叮囑過他，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的人族，正是要休養生息的時候，若是沒有特殊原因，千萬不要主動挑起無謂的戰爭。

  當然，如果是外族膽敢來挑釁欺辱，自然以最猛烈的手段，給他們獻上最誠摯的聞侯。

  之前長風子來人族興師問罪的時候，朱驤氏差點沒繃住，險些就直接跑去火雲洞請「天皇」出山了，幸好石磯娘娘來得及時，否則他當時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收場。

  眼下面對著雲霄娘娘，作為人皇的朱驤氏在一定程度上的氣運加持之下，才沒有受到雲霄娘娘的氣魄壓制。

  「雲霄見過人皇陛下。」

  雲霄娘娘是個非常講禮貌的仙子，不論是氣質、相貌還是涵養，皆近乎於完美，很難在她身上挑出什麼毛病來。

  若是以後世眼光，這般女子才是真正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