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順其自然

  女媧娘娘終究是沒有親自插手伏羲轉世之後的事情。

  至於人族燧皇與知生氏為伏羲接掌人皇之位定下的幾大難題，女媧娘娘也沒有刻意去了解探尋，自己兄長本事自己最清楚，才情卓絕可謂是冠絕洪荒，當日在紫霄宮搶座位之時，若非兄長為了將自己推上座位，恐怕現在成聖的就是兄長也說不定。

  八景宮。

  「兄長。」

  元始天尊還在太清聖人這裡，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過了，當日女媧娘娘來送伏羲殘魂之時，他也是在的，親眼看到了女媧娘娘為了讓伏羲順利轉世，向著太清師兄讓出了諸多在人族之中的權利。

  期間只是女媧師妹說，師兄在聽，說完之後師兄也並沒有明確表態，只是說了一句：知道了。

  而女媧師妹將伏羲殘魂留下，道一聲謝之後便就此離去。

  就二人交談的狀況看來，應該是達成了協議。

  人族聖母這個身份，很多時候確實是能夠凌駕於人教之上的。

  元始天尊起初還有些奇怪，為什麼身為道祖之下第一聖人的兄長，為什麼始終對此視而不見，直到又一次領略了兄長的無為之道.

  「人族啊。」太清聖人笑著看向了人間。

  元始天尊細細品味兄長笑容，總覺著意味長遠，又似籠著一層薄霧，讓自己始終無法看清。

  「兄長，人族三皇治世，期間可謀劃的功德不少。」元始天尊終究是還是沒忍住，對著太清聖人道：「是否可以讓吾等門下弟子參與其中？」

  太清聖人是人教教主，雖然大部分的人族都不知道他們還有一個這樣主管他們教化的聖人，而且太清聖人除了收玄都為徒之外，也並沒有過多插手過人族的事兒。

  縱然是在妖族大肆屠戮人族之時，他依舊是清靜無為，冷眼旁觀。

  以天道大勢來說，那個階段的人族，就應該會受到來自妖族的磨難與挫折，真正意識到洪荒的危險，從而開始他們自強崛起之路，如果太清聖人出手，一直受到大能們庇護的人族，又如何能夠成長為天道主角？

  人族受難之時，太清聖人不曾出手相助。

  元始天尊很想要知道，如今人族要崛起了，太清師兄是否會出手，從中獲取功德與氣運。

  對於聖人們來說，能讓他們在意的也就是功德與氣運了否則通天也不會三番兩次離開洪荒，去往茫茫的混沌之中尋找混沌鐘的下落。

  太清聖人瞟了元始天尊一眼，道：「順其自然。」

  天道欽定人族是這一個量劫的主角，有天道的加持，根本不需要他這個聖人做什麼，除非有別的聖人不想看到人族崛起。

  太清聖人對天道的感悟頗深，他們這些聖人是天道用來維護洪荒的穩定的，人族自己再怎麼折騰，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來威脅到天道的，自然是洪荒之外的東西。

  比如混沌魔神、域外天魔以及大道之下的其他天道。

  否則天道何必從時空之外特意「請」來一位天庭之子？

  世人皆道自己布局深遠，一步看百步，可自己當真就一直是在見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只是從沒有走錯過罷了。

  這事兒太清聖人並沒有跟人解釋過，一來的懶得解釋，也沒必要；二來是看他們如此忌憚自己的樣子，有點兒好笑。

  自己的兩個兄弟，太清聖人最是清楚不過，眼前這個走一步力爭算道一百步，也不知是學自己，還是想要超過自己；另一位離家出走的，就好似賭氣一樣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明明能夠考慮清楚再做事情，卻一向是意氣用事，隨性而為連天道都管不了他。

  曾幾何時還要舉著青萍劍要斬天道去

  這就是聖人？

  有些時候太清聖人甚至在想，他們這些生靈修行到最後，究竟修成了什麼？

  直到人族出世之後，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或許聖人的盡頭並非是聖，而是人。

  這事兒縱然是他也不敢細想，也放在心裡沒有跟旁人提起過。

  「順其自然？」元始天尊一向害怕從自己這位兄長的口中聽到這四個字，有什麼事兒直接明了的講明白不好麼？為什麼總是要說得雲山霧罩的，吾是你弟弟，你還讓我來猜你的心思？

  其實不論是太清聖人說什麼，只要對方不是明著的拒絕，元始天尊就是準備要爭一爭這三皇功德的，雖然這些功德對於自己並無什麼大用，但對於門下的弟子來說，無疑是一份兒大機緣。

  太清聖人是人教教主，他本身是否插手其中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但如果外人想要打人族的主意，還不經過太清聖人的許可的話，輕則欠下因果，重則交惡一位聖人。

  想到此處，元始天尊忽然想要那位天庭太子。

  此子一定不簡單，或許還有吾也不知道的內情，否則兄長為何要對他另眼相待？

  還送上了一塊兒人教護法的令牌？

  這意思是不是就是說，非但是小太子，整個天庭都能夠依著這塊兒牌子插手人族事務？

  而且還是名正言順。

  「兄長，吾可否為門下弟子討一塊兒人教的令牌？」

  「不可。」

  元始天尊：.

  您的多少考慮考慮再給出答覆啊，要不要這麼幹脆？

  話雖如此，但太清聖人的態度，元始天尊差不多能猜到個幾分了，不阻止自己從人族之中為門下弟子賺取功德，但不同意自己插手人族內務。

  元始天尊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便告辭了。

  看著元始天尊離去的背影，太清聖人心說：越來越像個人了。

  「老君。」太清聖人忽然輕聲呼喚了一聲。

  「道友喚貧道何事？」一位同太清聖人一模一樣的白鬍子老道從太清聖人身上分離出來，仙風道骨自不提，卻比太清聖人還更要和善許多。

  「天庭開設蟠桃會，總是玄門盛事，道友不妨入駐兜率宮，為盛會煉上一些仙丹。」太清聖人難得話多，說著還笑了出來：「你我本一體，吾想要做什麼，道友怎會不知？」

  「貧道觀你整日不言語，像是一個悶葫蘆，便故意讓你多說些話。」老君說著也笑道：「吾的想法，你亦知曉，不是也一樣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