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我可以嗎？

  雲闕仙府，葉時淵眼中含笑，非常客套的對獨孤北嶼奉上一杯香茶，手裡拿著茶壺要給獨孤北嶼添水。

  「大司命這次來的不湊巧，我們大人今日外出了，不過算算時辰，大約半個小時大人就回來了，還請大司命稍等片刻。」

  「好，不用麻煩，我自己來。」

  獨孤北嶼接過葉時淵手中的茶壺給自己倒水，突然聽到亭子外面傳來女子的咯咯嬌笑，不由尋聲望去。

  遠處，璃月正把一朵帶著露珠的月季戴在拜無憂鬢邊。

  拜無憂伸出潔白纖長的月季撫摸了一下鬢邊月季的花蕊，長眉入鬢，香腮似雪，恍如明珠鮮露一般，端的是人比花嬌。

  獨孤北嶼手上一直保持著倒茶的姿勢，茶杯里的水添滿了溢在桌上也絲毫不知情，葉時淵不由得上前提醒。

  「大司命，大司命？」

  連喊了兩聲，獨孤北嶼像是沒聽到似的，目光一直望著同一個方向一動不動。

  直到葉時淵喊第三聲的時候，獨孤北嶼才回過神來，突然發覺到杯子裡的茶水已經溢出來許多了，這才放下了茶杯。

  「抱歉，一時走神了。」

  「沒關係，沒關係。」

  葉時淵主動走上前接過婢女手中的帕子，將桌上的水一一擦掉。

  「大司命剛才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

  「沒什麼。」

  獨孤北嶼微微搖了搖頭。

  這一切拜無憂並不知道，她只知道夜晚的時候，白月踏進房間看著美艷動人的拜無憂主動制止了拜無憂要上床入睡的動作。

  「怎麼了？你看起來好像有什麼話要跟我講。」

  白月身上穿著單薄的絲鍛寢衣，還是新定做的。

  「無憂，你過來。」

  白月朝拜無憂招了招手，拜無憂滿臉疑惑的走了過去和白月面對面坐下。

  「現在可以說了吧？」

  白月認真的盯著拜無憂，隨即又低下頭，一貫沉穩的聲線有些窘迫。

  「無憂，我………可以嗎？」

  「可以什麼？」

  拜無憂的目光也變得有些不自然了起來，心裡有些預感。

  白月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樣子絲毫沒有平時的那副穩重端莊。

  「我，我想跟你圓房，可以嗎？」

  「啊？」拜無憂頓時絞著手指，心砰砰砰直跳。

  「那個……那個……」

  「你還沒有想好？」

  白月遲遲得不到答案:「難道，你不喜歡我，或者心有所屬？」

  這個問題拜無憂就更加不好回答了，只是一直咬著下唇。

  「白月，你別多心，我覺得你挺好的，只是……」

  只是我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啊。

  拜無憂心裡吶喊著，可是天機不可泄露，她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只是什麼？」

  白月卻想聽拜無憂說出個所以然來，從前他從來沒有跟拜無憂正面提出過這樣的要求，因為他也覺得之前是為了保住拜無憂才和她結的道侶。

  那個時候拜無憂才剛剛知道他是個男兒，短短相處幾天就草草成親了太過倉促，也沒有給她什麼心理準備，所以他理解，就一直沒有逼迫她。

  可是如今再怎麼說，成親也一年多了，雖然有一年的時間他在戰場，可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時間也不短。

  他明明感覺拜無憂也不是那麼反感排斥他，為什麼偏偏他提出這種夫妻之間合理的要求，她卻不答應。

  除了他不喜歡自己心裡另有別人，他想不到第二個原因。

  拜無憂看著白月胡亂猜測的樣子心裡很是煎熬，是啊，她作為人家的妻子，白月提出這樣的要求再正常不過了，可是她不能答應，不能夠啊。

  「無憂……」

  白月覺得他既然厚臉皮已經提出來了，他們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應該不存在沒有準備好的問題就一定想從拜無憂那裡得到答案。

  拜無憂知道白月在催促她給他一個答案，隨即反問道:「白月，若是我不答應你，你會和我解契嗎？」

  拜無憂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居然能問出這種問題。

  白月又不是普通人，他是天狐族嫡系，所有人都等著他延綿子嗣，她一直這樣拖著，就算白月肯，他家人也是不肯的。

  可以肯定，如果天狐族的人知道她和白月成親到至今都沒有圓房，肯定會跑來把她千刀萬剮。

  「不會，我可以等，但是你要告訴我真正的原因。」

  白月搖了搖頭，神情有些落寞，拜無憂這個意思就是不答應了。

  到底為什麼？難道真如他猜測的那樣，拜無憂心裡有別人？

  看著白月不高興的樣子，拜無憂心裡更加難受。

  「那個……白月，真正的原因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或者是不能跟你說，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心裡沒有別人。」

  換句話說，她心裡沒有任何人，也不能有任何人，她遲早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怎麼能在這個世界有羈絆？

  所以，她一直克制自己不會對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產生過多的感情，她真的不敢，也不能答應白月的這個要求。

  「算了。」

  白月站起來:「我尊重你的意思，只不過白天我要做事，如今和你同床共枕，毫不誇張的說，我每晚要念一百遍清心咒才能入睡，有些麻煩。」

  「既然如此，這個房間先留給你。」

  說完白月就想出去。

  「你等一下。」

  拜無憂叫住了白月，白月停下腳步扭過頭來什麼都沒說，像是在等著拜無憂說話。

  因為光線昏暗看不清白月的表情，拜無憂走過去，雙手第一次環上了白月的腰。

  拜無憂把一張美艷的面容貼在白月瞬間僵硬的後背上，白月的手一頓，覆上拜無憂環住自己腰部的雙手，聲音恢復了平常的雲淡風輕。

  「無憂，你先鬆手，不然我怕……」

  「你怕什麼？」

  拜無憂仍然沒鬆手，只感覺白月的腰細的很，背卻很寬闊，給人很踏實的感覺。

  「我怕你再摟下去，我會控制不住犯錯。」

  拜無憂看著白月還想解釋:「白月，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心有所屬，我是……」

  白月打斷了拜無憂:「沒有就沒有，我相信你，時候不早了，你先休息。」

  白月說完真的關上門走了，留下拜無憂獨自一人在房間裡。

  拜無憂低頭看著手腕上的鐲子，心裡不禁想，天啊，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