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242.鮫人有淚,佛像金身
2023-10-24 01:52:32 作者: saukra
當然,因為是推測的緣故,在沒有證據支持的情況下,張三並沒有將以上顧慮說出來。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就在兩人跨過中門,即將到達趙府後宅的時候,突然闖入通透世界中的奇特生物,卻也在無形中打亂了兩人的復盤過程。
瞥了一眼面前水波不興的荷花池,剛剛踏在橋上的張三開口道。
「誰來?」
「我吧!」
高丹的話語就仿佛是一個開關一樣,不過剛一結束,原本平靜的水面頓時掀起了陣陣波濤。
但需要注意的是,湖水的侵蝕不過只是一個幌子而已,隱藏在水流之下的生物,才是需要人所注意的存在。
不見鱗片,無需呼吸,周身宛如流水一般滑嫩透明,單就質感來看,眼前的這種奇特生命,倒也算得上是妖魔當中的顏值擔當了。
只不過就它們的動作來看,卻怎麼也和溫馴牽扯不上,尤其是因為肌膚的先天保護,隱匿於流水當中的它們,絕對稱得上是水中最危險的殺手。
即便是張三自己,要是沒有通透世界做輔助的話,明對眼前的對手,恐怕也得費一番力氣。
然而就在他思考該怎麼破局的時候,高丹的動作卻給了他別樣的驚喜。
四周靜謐,無風無雨,毫無疑問,這絕對是一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不過就在高丹踏上石橋的那一刻起,此前的一切美好便碎了一個乾乾淨淨。
或許只是一個挑眉,又或許只是一個撩發,反正還沒等張三看清她是怎麼出手的。
當高丹閒庭信步般的走過石橋後,原本從湖水中飛躍而出,準備襲擊他們的怪物,便已然被無形的力量給肢解了開來。
終於,看著浸染於橋面的鮮血,以及對方死不瞑目的眼神,一個特別的術法突然湧入了張三的腦海。
地煞七十二術——劍術!
不,如果只是劍氣的話,即便是出身名門的謝靈蘊,恐怕都做不到這般凌厲。
除了單純的劍術以外,高丹應該還在其中添加了類似於「斬妖」之類的地煞法術,如此一來,方能造就眼前的效果。
但不論怎麼說,對於高丹的強勢,張三已然有了一個更為清晰的認識。
「頭一次見你下手這麼狠,連具全屍都不留,怎麼,跟這水鬼有仇?」
「談不上有仇,只是單純的厭惡而已,還有,它們並不是水鬼,而是鮫人!」
仿佛是被高丹的話語給驚到了,聽到那個熟悉的名詞後,張三也是趕忙回首再度看了過去。
「鮫人?……這似乎和書上記載的不一樣啊!」
因為修養的緣故,面對高丹的解釋,張三倒也沒有爆粗口,不過言外之意卻是,你家鮫人這麼丑?說好的美人魚呢?
「不是流淚成珠的海鮫,而是盤踞於江河深處,專門堵塞河道的河鮫。
沒法溝通,繁殖能力極強,又喜食人肉,大晉還沒有立國以前,這些狗東西就經常襲擊江上的漁夫和漕運的船隻。
遇上走蛟化龍的災年,這些狗東西還會乘著夜色上岸,掠奪岸上人口。
我父皇元狩帝登基以後,為完成太祖制定的計劃,曾命五代青龍帶隊治理水患,花了足足二十年時間,甚至拼著自己隕落,才把這些狗東西斬殺殆盡。
只是沒想到這裡還有一些漏網之魚,呸!!」
見高丹眼中閃過的戾色,即便不用多說,張三也知道對方和上代青龍指揮使之間絕對有所聯繫。
因此在詢問的時候,張三也便使用了一種更為隱晦的方式。
「冒昧問一句,你是幾代青龍呢?」
「第六代,與其他三位指揮使不同,青龍指揮使的位置向來由皇室成員所擔任,上一代意外隕落的人,正是我三叔齊王……」
因為河鮫的出現,高丹倒是還有興趣多說幾句,然而一道特別身影的出現,卻直接壞了她的性質。
「這是……三苗童子?好好好,沒想到只是一個小小的宅院,竟然炸出了這麼多的亂臣賊子!」
「這個你也認識?」
「當然,這是湘西一代三苗養鬼術的產物,施術者取一和自己生辰八字和自己截然相反的七歲孩童。
挖眼,取心,下咒,攝魂,運氣好的話,重複十幾二十次就能培育出一個三苗童子來。
雖然手段十分棘手,但對於你我這些走性命雙休路子的異人而言,卻幾乎沒有威脅。」
到底是出生皇室的成員,高丹所知道的內情遠不是張三這樣半路出家的人所能比擬的,只不過看著眼前的這位童子,對於她所說的幾無威脅,張三卻有點不敢苟同。
「嗚~嗚~嗚~」
洞簫清脆,絕非凡品,只是就音律來看,卻也絕對稱不上是喜慶二字,反而隱隱約約之間,皆被鬼魅二字所充斥。
現場二人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自然也不會由著對方裝神弄鬼,瞅准三苗童子修為有缺這一點,還不等對方整出什麼么蛾子,張三手中的雷刀便已然奔向了對方的脖頸。
因為小號在巨人世界的經歷,現如今的張三也染上了斬首的壞習慣,之前的紅衣童子是這樣,這次的吹簫童子也是如此,在這一點上,他絕對不會厚此薄彼。
只是不同於先前的順暢,還不等張三手中的天布流雲斬下首級,一道金屬的嗡鳴聲便已然響徹於整個庭院當中。
「嗡嗡嗡~」
「MD,金剛不壞!」
看著眼前這個自後宅當中攀爬而出,站立高度絕對超過二十米的金身佛像,現如今他算是明白這童子為什麼吹簫了。
也不顧高丹的詫異,不過只是甩手的功夫而已,在逆生三重的作用下,張三原本開裂的骨骼便已然重新恢復了過來。
近有佛像金身,遠有童子亂神,看起來這是再糟糕不過的局面,然而身為當局者的張三,面對如此困境,卻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這麼在乎後宅的話,看來也就不用我們再找了。」
「的確,我去解決裡面的那位,那佛像不好對付,要不要我把旱魃留下來輔助你?」
「不用,足夠。」
沒有言辭懇切,更沒有所謂的慷慨陳詞,張三的話語,自始至終都是這般的風輕雲淡。
然而就是在如此的平淡當中,高丹卻品出了別樣的自信,畢竟一路走來的同時,張三在觀察高丹,而高丹又何嘗不是在觀察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