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214.儒家絕學，詩詞歌賦

  「噹啷~」

  也不顧忌那令人感到牙酸的切割聲，將地獄深淵硬生生從胸膛之中拔出來後，「烏炎」便直勾勾的盯著張三，仿佛是要用自己的眼神殺死他一樣。

  看著眼前如此駭人的場景，饒是張三的心境修為，也不覺感到波瀾漸起。

  在小號的記憶支持下，此時的張三早已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雖然稱不上一句武道宗師，但說一句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卻也毫不過分。

  張三很清楚，剛才的那一矛絕對已經攪碎了對方的心臟，即便對方的心臟長在左邊，那也會在先天一炁的侵染下炸裂開來。

  除非……對方根本就不是人！

  「呵呵，張大人，別來無恙啊！」

  「客氣，原本只是接到線報過來清繳鬼患，卻不想烏公子也在這裡。」

  【老袁，按之前的命令行動，聲勢鬧得越大越好。】

  小聲安排完任務後，張三一邊向前走去為通透世界拉近距離，同時還在言語之中埋下了一點陷阱。

  或許是另有依仗的緣故，看著張三不斷逼近的身影，烏炎倒也沒有出言阻止，至於說對方口中子虛烏有的線報，他這種老江湖自然也不會上當。

  很明顯，兩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打算，只不過因為種種原因的限制，他們之間的氣氛卻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衡當中。

  1000米……800米……500米……

  終於，當踏足到這個範圍後，對方的身影已然處於通透世界的感知範圍之內，張三也終於有了一窺對方真容的手段。

  然而這不知道還好，只是剛一接觸，他的頭皮便忍不住一陣發麻。

  在張三的目光當中，眼前這人，不，應該說這生物，除了外層的皮膚和頭部的大腦依舊屬於人類的範疇外，他身體的其他部位，皆以被各種眼球狀的器官所填充起來。

  那是一種活性很高的器官，其生命力之強遠超腫瘤組織，在它的護佑之下，之前的那一槍能捅死他恐怕才是怪事。

  生命構造在無慘之上，恢復能力也遠超柱間，面對這樣的對手，即便是張三也不覺有一點棘手。

  只是還未等他發出感慨，對面的那位卻已然忍不住出手了。

  先前張三在利用話語拖延時間，以期利用通透世界堪破烏炎身上的漏洞，而被韓辰上身代打的烏炎之所以那麼配合，無非也是為了準備自己的術法。

  韓辰剛才拔矛的動作看似風采照人，實則有苦自知，除了要削減人理來恢復貫穿傷以外，韓辰還需要疏通經脈，以期讓胸中的浩然氣正常流轉起來。

  張三所選擇的位置不可謂不老練，只是簡單的一招便足以讓他疲於應付，不過即便如此，那也只是過去式了。

  「臣之劍，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操千曲而後曉聲，觀千劍而後識器！」

  有著記憶宮殿的支持，精通史學的張三對這兩句話自然不會感到陌生，前一句出自《莊子·雜篇·說劍》，對方所引用的是其中的庶人劍。

  至於說後一句，則是出自南北朝時期劉勰（xie）所作的《文心雕龍》。

  前一句張三看得懂，後一句他也能看得懂，只是這兩句連在一起後，他就有點看不懂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附庸風雅？

  當然，還不等張三發出這句疑問，一道隔絕天地的領域空間就已經打斷了他的疑惑，看著自地面上不斷攀升而起的寶劍，現如今他倒是對儒家的手段有點好奇了。

  【葵水命格嗎？那就用火精劍吧，我看你怎麼擋！】

  就好像烏炎之前所說的那樣，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對於一國之君而言，這雖然是最上不得台面的庶人之劍，但是對於普通的劍客而言，這卻已然是他們畢生的劍道追求。

  十數年，甚至數十年寒暑不避的修行，方能得窺此種境界，然而對於儒家修士而言，想要踏足這一境界，不過也就一句話的功夫。

  看著向自己衝刺而來的烏炎，得益於劍道水平的加持，即便是以張三現如今的眼界，一時間也難以發現對方的站位缺陷，仿佛不論從哪一個角度出手，都將受到對方的後手還擊。

  而且對方手中的那柄劍也給他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如果對方沒有吹噓的話，即便只是投影，也足以位列上品法器。

  面對如此情況，想要用技破除的話，談何容易？

  似乎是在為自己的不足而感到惆悵，不自覺的嘆了一口氣後，張三的右手便向前緩緩伸了出去。

  「咔嚓~」

  宛若一道雷光乍現，又好如潛海龍吟，不過只是一觸的時間而已，韓辰所投影出來的火精劍便已然寸寸碎裂開來。

  「開什麼玩笑，這可是名列《杜陽雜篇》，唐德宗的佩劍啊，怎麼可能……」

  韓辰的驚訝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以張三的戰鬥經驗絕對不會放過對手的任何一個空擋，對方火精劍剛一碎裂，張三手中的地獄深淵便瞬間化劍為矛，直奔對方頭顱而去。

  按照之前的推斷來看，此時的烏炎已然完成了生命轉換，地獄深淵對生物的殺傷性有限，再考慮到那棘手的眼球器官，單純創造傷口也沒有太大意義。

  只是，那還未曾完成轉化的大腦，是否也有那樣恐怖的恢復力呢？——就很好奇。

  張三向來是一個善於將猜想付諸於實踐的人，在現實生活中，沒有人會討厭這樣的人，當然，其中要排除他的對手。

  「嗟乎，巨闕！」

  韓辰話音剛落，一道宛如門板大小的巨劍頓時拔地而起，礙於對方的厚實，面對地獄深淵的槍鋒，對方這次倒是沒有碎裂。

  不過從那個被地獄深淵洞穿的洞穴望去，韓辰流血不止的眼眶倒也平復了張三的戾氣。

  「真可惜，差了一點。」

  經過短暫的幾次交鋒後，此時的韓辰怎麼可能看不出彼此之間的差距？

  來不及多說廢話，一腳踢起巨闕，身隨劍走，借著重劍的威勢短暫逼退張三後，韓辰便操縱著烏炎的身體向運河方向狂奔而去。

  想他韓辰本為白蓮教護法，也算是縱橫江湖十數載的人物，只是沒想到在太平縣這樣的小地方碰到這樣一個怪物，真特麼倒了八輩子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