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123.百目散人，供養家仙

  因為涉案人員是自家親屬的緣故，袁二狗照例自然是得避嫌，即便現如今他擔任著太平衛的副百戶，卻也不能違反晉律。

  同時這也是他無奈堵門的緣故，畢竟在無法探監的情況下，唯有正門處才能第一時間看到張三。

  儘管知道希望渺小，但只要有一線機會，他依舊會付出十倍，乃至於百倍的努力。

  毫無疑問，袁二狗就是這樣一個至情至性的漢子，他不懂得捧哏技巧，不懂得趨炎附勢，一身油滑本事最多只能為別人出謀劃策，真要是輪到自己了，他卻少有施展。

  在此之前，張三一直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樣的人才能看上袁二狗這樣的人，直到他看到地牢中的那人時，他才明白了什麼叫做般配。

  嫵媚妖嬈中卻有一身冰肌玉骨，儘管出生於教坊司，但除了精明幹練以外，對方的身上竟不見半點紅塵氣息，起轉騰挪之間，甚至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親切感。

  當真是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唯有這樣的女子，才能得到像袁二狗這樣的良配。

  在安排袁二狗帶隊查看敲門斬首鬼事宜後，張三便領著趙振進入了關押李憐夢的地牢。

  不論是大開的牢門，還是說複數的詢問人員，為了保證對方的清白名聲，張三已經做到了晉律所能允許的最大限度。

  要是尋常人家的話，恐怕也注意不到這一點，但作為豪門出生，常年遊走於教坊司的李憐夢，她自然能看出其中的禮遇。

  施施然行了一個萬福，算作是對張三禮遇的謝意，之後李憐夢便表露出了知無不言的態度。

  「在下張思睿，太平縣冊封異人，這位是太平衛小旗官趙振，由他擔任此次的記錄官。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對於李家的遭遇我只能深表遺憾，不過為了解決發生在太平縣的鬼患，我這裡還有些問題需要詢問，希望憐夢小姐能夠不吝賜教。」

  「大人客氣，小女子必當知無不言，如果有內容涉及到大晉的保密條令的話，也還請大人見諒。」

  沒有所謂的寒暄，更沒有阿三的見色起意，現場的開局絕對稱得上是公事公辦，只不過李憐夢這不卑不亢的性格倒還真有點難辦。

  「我知道這麼問確實有點不禮貌，不過有一件事我一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李家當年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才導致大晉在薩爾滸的慘敗呢？」

  因為檔案權限受到管制的緣故，張三確實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可這卻也不代表著他不能詐出來，畢竟刻意的誘導也是審訊當中常用的手段之一。

  在這種情況下，只要讓對方摸不清你的虛實，那麼你就已經贏了一半了。

  果然，當張三說出薩爾滸這個地名的時候，原本還算寵辱不驚的李憐夢，頓時沒有了之前的那份平靜。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在平復了許久之後，她才從那種失落的情緒當中掙脫了起來。

  「大人您也用不著詐我，李家的事情在高層當中並非絕密事件，只不過如果您真的有權查閱檔案的話，絕不會僅僅只知道薩爾滸戰役，而不知道李家所犯的另一件事情。

  很抱歉，由于禁制術的緣故，在我還有意識時，我並不能多說什麼。」

  在趙振耳中，李憐夢的這句話幾乎和拒絕無疑了，依照他對張三的了解，如果對方繼續不配合的話，那接下來就免不了動刑。

  畢竟這位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主。

  只不過就在趙振替對方捏了一把汗的時候，張三卻從她的話語當中聽出了一絲弦外之音，尤其是察覺到對方毫不設防的精神屏障後，張三也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無論是出於對晉律的考慮，還是說因為身上所帶的禁制術，一般人根本無法在李憐夢意識清醒的狀態下逼她說出被大晉所禁錮的內容，即便是酷刑加身，她也說不出口。

  然而要是換個方向來看的話，如果能短暫剝離她的意識，那這道禁制術也便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在沒有寫輪眼輔助的情況下，想要快速催眠一個人是十分困難的，但如果那個人放棄精神抵抗，自己願意配合的話，那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啪~」

  一聲清脆的響指聲打破了牢房中的寂靜，就連一旁的趙振都被這突兀的聲音給驚了一下，還不等趙振回過神來，張三已經抽走了他手中的毛筆，並示意他不要將接下來的話語記錄下來。

  就在趙振不知道張三想幹什麼的時候，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卻更讓他感覺到毛骨悚然。

  「如果繞過禁制術的話，那就開始吧。」

  「是，其實就像大人您猜的那樣，李家的事情確實和大晉兵敗薩爾滸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簡單來講的話，就是因為使用了李家供應的材料，才使得大晉列陣邊疆的十萬大軍一觸即潰，若非朱雀指揮使橫空出世的話，恐怕大晉整個東境防線都將被關外妖魔給撕碎。」

  到底只是一個普通軍卒，驟然聽到這樣的消息，一旁的趙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甚至於連張三都不禁詫異了幾分。

  儘管知道對方所犯的罪責小不了，卻不想當初的李家玩的這麼大。

  「具體原因呢？」

  「由於大晉建國後取消了歲布供應，這布行生意都不好做，蠶絲生意就更加艱難了，儘管之後因為工部的技術突破，使得大晉研製出了名為防彈衣的新型甲冑，並拓展了一部分蠶絲供應。

  不過當訂單下來後，幾乎都被有勢力的大戶瓜分完畢了，哪輪的上李家這樣的散戶呢？

  就在李家先祖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道士卻不請自來，並為先祖提供了一個破局方法……」

  雖然對李憐夢口中的防彈衣很好奇，但現如今顯然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見催眠時間快到了，趕忙補了一個後，李憐夢的情緒才再次平復了下來。

  「道士道號名叫百目散人，因為大晉初建，局勢未穩的緣故，那時候的蘇州府流行一種供養家仙的風氣，在見識了百目散人的手段後，李家先祖也在對方的建議下供養了一位。

  那是李家能稱霸江南道的原因，同時也是李家被滿門抄斬的禍根所在。」

  感冒難受，狀態不好，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