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昊天上帝，聖人野望（中秋快樂！）

  貨賣三家！

  接引調整佛門，進行全新的升級調校，以之先後與冥河、鴻鈞做了一筆生意。

  拉攏了一位裁決天地的業力執掌者，換取了一尊有餘的聖位資格……縱是如此，仍然沒有滿足。

  他超拔時光的束縛，一點神念追溯古老的紀元，降臨在……開天闢地的時間點！

  在這裡，洪荒與混沌的景象交織錯亂，有無限的可能。

  時空收束又擴散，無間有間之中，一尊偉岸至高的神聖負手而立。

  他淡漠俯視著變數生滅，虛無和諸有交相變幻，一個念頭之下，無盡的歷史都要遵從，因其存在而顫慄、崩潰。

  一個紀元做一古，這是負責盤弄的無上強者！

  只是，他此刻的處境似乎有些尷尬——有一種同樣層次的偉大力量，在與他針鋒相對著，彼此對峙，彼此牽制。

  一個更迭歷史，另一個就在進行修正……都是無所不能、無中生有的至高者，一切事象隨心所欲，也讓這一場對抗漫長且無聊。

  接引降臨在這裡，小心謹慎的躲開那碰撞對決的餘波……哪怕是其中一絲一毫傾瀉到他的身上，那本來就不過勉強復甦的狀態，怕不是要真正沉睡永恆紀元。

  可，饒是危險如此，接引也沒有半途而廢。

  因為，他要將商品售賣給的第三個對象，就在這裡！

  而那偉岸至高的神聖，在接引抵達此地的那一瞬間，便已經明了其來意。

  畢竟，都是多年的同僚，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是以元會為單位來計算的浩大數字。

  「上面沒有人壓制著，接引你可真是放飛了自我……」那神聖悠然轉身，「乾的一樁樁大事，在諸強環繞局勢下縱橫馳騁，盡顯手腕智慧。」

  「先是空口白牙，玩弄人道蒼生於股掌之間，再借著人道送給你的跳板，擺平了兩大強者，將他們的敵意祛除，甚至都拉攏著站在一起！」

  「好本事！」

  「也是好膽量！」

  「更有本事、更有膽量的是……」那神聖似笑非笑，「你還敢來見我？」

  「見我這位人道的至高聖王、一手成就人道永昌的盤古至尊？」

  「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前腳剛把人道給坑了，後腳就跑到事主面前——這是何等不怕死！

  更不要說，接引還懷揣的想法，是來做買賣，拿著人道蒼生那邊給的本金，來與之討價還價……

  「一巴掌拍死我？」接引的神念微動，便憑空化出他的身形，摩挲著下巴，做沉思狀，「你有這份實力，我絕不懷疑。」

  「但是呢，要說你會因為大宏願一事，將我誅殺當場？我卻是不信的。」他輕輕一嘆，「畢竟，你可是一個帝王啊！」

  「帝王無情，孤家寡人！」

  「不說你曾經對人道的百般照顧，終極目標也是為了自己盤古；就算發自真心，至公至性，對蒼生萬靈何等退讓遷就……我想，在人道劍指你的那一刻，多少情分都沒了。」

  「你要真是因為我欺騙了人道，就要對我痛下殺手的話。」接引笑了笑，「那四十八條大宏願，我可是沒機會說出來的。」

  「我們大羅之間的博弈，從來不是某一個時間點，而是遍布古今未來。」

  「第二個紀元，你是被人道限制沒錯……可不代表，過去的、未來的你，都被壓制了。」

  「然而現實卻是——我成功了。」接引話音中滿含深意，「所以在試驗成功的那一刻，我就明白……」

  「你我之間，將有一場交易。」

  「而且，還是根本不能見光的交易……」

  「哈！」那偉岸的神聖哂笑一聲，對於接引的說辭，他沒有說對，也沒有說錯。

  畢竟這種行為，怎麼會是他如此聖德賢明至高帝者能做得出來的？

  畫風不搭嘛！

  什麼不能見光，什麼暗中交易……太配不上「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的身份了！

  他昊天上帝，多么正直公正的神聖？

  豈能有那種背後陰私交易的行為？

  所以……所有的一切，全是接引主觀臆測的！

  跟昊天上帝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樣的事情，就像某個菩提祖師……對上課抬槓的學生，敲了幾下後腦勺，結果硬是被三更半夜的糾纏上門——那絕對不是暗中授意，在特殊時間段背著別的學生，開上教學小灶！

  昊天不置可否的笑笑，然而之前點滴細節透露出來的信息，對於接引來說，卻已經足夠。

  心中安穩許多，他才繼續開口，「好吧……之前那些話都是我瞎猜的，昊天陛下絕無那般居心叵測，有坐看人道遭殃之嫌。」

  「這還差不多。」昊天含笑點頭，「我這般英明神武、德高望重的天帝，是絕對不會做那種骯髒事情的。」

  「正是如此……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接引嘴角抽抽，「全是因為我貪婪無度，想要貨賣三家。」

  「我……有罪！」他似乎很誠懇的樣子，「但……人道可鑑！」

  「我是為了蒼生，所以忍辱負重，就為了打入天道陣營……」

  「所以，才跟鴻鈞合流……實質上，我雖身在天道，但心向眾生！

  「道友此心，可謂是感天動地！」昊天眸光流轉，「為了人道蒼生……索性，我就答應了你的交易請求。」

  「不過，同意歸同意……我也不能虧本不是？」昊天臉上帶著笑意，「所以，你能付出什麼？又想要獲得什麼？」

  「我有言在先——功德？人道權柄？」

  「這些，我都不會在乎的。」

  「畢竟，所謂功德……不過是盤古之力，對我無用。」

  「人道權柄？」

  「哈！」

  「人道由誰成就？」

  「向我兜售權柄？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些你出售給冥河的，給鴻鈞的……在我這？都是無用之物。」

  「我自是曉得。」接引頷首，「所以，在這裡，我付出的是……聖位！」

  「一尊聖人，甚至是兩尊聖人！」

  「供道友驅使！」他很鎮定的開價，絲毫不在意這番話傳出去，會讓多少大羅下巴都掉在地上。

  「聖人，掌握天道權柄……甚至於在這一紀元，還與鴻鈞證道盤古有些牽扯。」

  接引微笑，「若是關鍵時刻，聖人臨陣倒戈……天道想必不會好受吧？」

  昊天的雙眼，瞬間眯了起來。

  「如果我沒猜錯……這聖位，你應該是用人道權柄與鴻鈞交易所得。」他語氣幽幽，「前腳剛跟天道結成同盟，後腳跑到我這裡，直接就把他給賣了……」

  「接引啊……你這是出賣隊友啊！」

  「我要糾正你一個言辭上的錯誤。」接引搖頭，「是，我是跟鴻鈞有同盟，不過……」

  「那也僅限於聖位與人道權柄的交換上。」

  「嚴格的說，這是一筆錢貨兩清的交易。」

  「至於之後？我怎樣處置聖位，做出怎樣的行為？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我又不是鴻鈞的忠誠下屬，也跟他談不上至交好友……只是因為在某個利益追求上的一致性，達成了一筆交易而已。」

  「難不成，交易結束後，我還要繼續小心維護這段關係？」

  「如果真是這樣……鴻鈞才是罪孽最深重的啊！」接引嗤笑一聲，「他，洪荒天地、人道蒼生的伺服器，現在卻是反叛了人道，自己當家主……豈不是更過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我們只是做著，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罷了！」

  接引低聲道，「無所謂正義與邪惡……因為這個世界，從來不是黑白分明的。」

  聽著他的話，昊天沉吟了半晌，才輕笑一聲，「你用聖位做籌碼……想要的，是什麼？」

  「無他。」接引眸光亮起，「未來我若有機會證道盤古……我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

  「盤古……」昊天深深看了他一眼，「挺大的野心，不過……我同意了！」

  「真有那一天，我自不吝投你一票，在你背後推上一把。」

  「讓佛門能夠主宰一個時代的蒼茫天地，令佛法大興。」

  「多謝道友許可。」接引雙手合十，莊重一禮。

  「不用謝我……這是你靠你自己的智慧與能力爭取來的。」昊天淡淡道，「雖然，你的手段激烈了些，步子也扯得大了點。」

  「貨賣三家，一節一節台階的往上跳……」

  「對人道發大宏願，獲取功德和權限。」

  「先是用功德和未來收益，收買了冥河。」

  「然後用人道的權限，與鴻鈞達成交易，置換來聖位。」

  「再用聖位，來跟我做交易，換取未來的證道機緣。」

  「每一次的轉進，都是你在用槓桿撬動大局，因勢利導成就自身……」

  「你不錯……很不錯！」

  昊天公允的評價，言辭間儘是讚嘆。

  接引從本金寥寥，到一舉獲得盤古契機，空手套白狼……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讓人嘆為觀止。

  昔日，他能夠跟伏羲並列，同為萬神黑殿三大巨頭……絕非無因。

  「他日，你若能證道盤古……這也是你應得的。」

  昊天轉身，負手而立，「不過，到那時候，我希望你能交給人道一個說得過去的答卷。」

  「不然……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未必不會在你那裡重演。」

  「多謝天帝指點。」接引露出笑容，「那我……便告退了。」

  「嗯，你下去吧。」昊天漫不經心道，「若是哪天需要你發揮作用……我會讓你兌現今日的交易。」

  「是！」

  接引微微點頭，而後這一道神念便自然而然的破碎崩解，化作點點靈光，散碎在時光里，回歸於洪荒世界。

  到最後，昊天輕拂衣袖，讓這裡的一切痕跡都被抹除掉了，成為無法被他人所得知的隱秘。

  有朝一日，這會成為最狠最凶的刀刺出，致命無比！

  且這樣的刀……並不只有一柄。

  因為接引離去之後，沒過多一會兒……

  又有訪客登門！

  而這一次，不是一人，是——

  三人！

  三尊大羅聯袂而行，抵達此地，恭敬致禮，「太昊陛下，可安好？」

  「別叫我太昊……要叫我昊天陛下！」

  「或者，玉皇也行！」

  「太昊這名字，現在掛在人道的仇恨榜上呢……如果你們不想引來它的過多關注，還是少提這個名字。」

  「是。」一個面相老成的神聖從善如流，「昊天陛下。」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昊天道，「道德、元始、靈寶……你們想談什麼？」

  「談一談聖人，講一講天道，說一說蒼生……最後，還有盤古！」道德天尊臉色鄭重，「我們，想跟您達成一筆交易！」

  「你們不滿足於聖人的權柄地位嗎？」昊天啞然失笑，「還有著想法，要染指盤古道果？」

  「不想證盤古的大羅，不是好大羅。」元始很大方的承認，「不證盤古，就永遠是棋子。」

  「證了盤古，不用為功德操心，不用為地位奔波……」靈寶附和著道，「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多好？」

  「但我的開價，可是很貴的哦？」昊天似笑非笑。

  「貴沒關係，能談就好。」道德天尊並不介意。

  「好……」昊天點點頭，「我的要求呢，並不多。」

  「首先有朝一日，元凰要證盤古，你們必須投票支持。」

  「理所當然！」三清都是贊同，「這並不難。」

  「然後……我猜，你們是跟媧皇有暗地裡的契約沒錯吧？」

  「那麼在合適的時候，你們……」

  聽著他的說法，三清面面相覷，「這樣得罪，到最後，因果報復回來……」

  不過最終，他們點頭了。

  「很好……」昊天大笑，「那，就這樣說定了？」

  ……

  目送三清的離去，昊天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古怪情緒。

  局勢發展，太讓人啼笑皆非了。

  「有的人以為，自己的手下是忠誠的……」

  「可實際呢？」

  「完全不是他們想像的那樣……」

  「一個個的，全都憋著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