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7章 離開4

  「應該錯不了。」被稱為歐陽的人正是錦繡的爺爺，歐陽家的老爺子。

  「什麼叫應該，這麼重大的事情能用『應該』兩這字嗎？！同志們，我們必須……」坐在歐陽老爺子對面的一位看起來跟楊家老爺子差不多年紀，別著同樣肩章，面容十分剛正的老爺子立馬就提意見了。

  「必須什麼？」可惜歐陽老爺子根本就沒等人將話給說完，直接嗤一聲嗆了過去，「必須像你姓汪的一樣，凡事都要拿個放大鏡，不，是拿一顯微鏡將事情事給放大到連個細胞兒都藏不住，全給你調查得透透的，清清楚，明明白的再出手是吧，真等到那時候，只怕黃花菜給能你抻涼了，而且還是那種透心兒涼的那種。」

  「歐陽，你怎麼說話呢！」對面那位直接一巴掌「啪」地一下拍在桌面了，然後「呼——！」地一下站了起來，朝歐陽老爺子怒目而視。

  「澎！」這一巴掌更厲害，如果之前對面拍的那巴掌是帶響兒，那麼歐陽老爺子拍的這巴掌可就不僅只是「呼」整張桌子帶響兒，這一巴掌下去，那可是連桌子帶地板都給震得顫三顫兒！

  圍坐在這大會議桌前的一眾老將軍嘴角下意識地一咧咧，只覺得自個的後牙根兒都在發酸。這姓歐陽的這是吃了仙丹（歐陽老爺子：那可不！這仙丹兒那還是他家干孫女孝敬的！），返老還童了？瞧這一巴掌拍的，就是那二三十歲的棒小伙那都不定能拍出來吧。

  「怎麼著，難不成老子哪句話有問題？！」歐陽老爺子拍了這一巴掌還不算，那大腳丫那更是直接往那椅子上一踩，就差沒將挽袖子衝上去給人抽冷子了。呀哈！跟他拍桌子，這是打量著他不會拍桌子是吧？老子拍桌子跟人對吼的時候你特麼的還在抹著鼻涕分不清屎是香是臭呢！

  「歐陽，你這是像什麼話，你是軍人！不是**！」對面那位直接被歐陽老爺子給氣得個臉色鐵青，他最見不得這當兵的人沒個軍人形象了，站如鍾，坐如松，行如風，這後是兵樣兒！那姓歐陽的倒好，還敢將那臭腳丫子給踩到凳子上去，這要是他的兵，他非一大腳丫子踢過去不可！就這模樣，這幾十年軍裝白穿了！

  「好了你們兩人！這都什麼時候了，吵吵吵，這吵有用嗎？！」這坐正位的那位急忙開口叫道，硬插進了這差不多化就要化身烏眼雞的兩人中間。可不能再讓這兩位再吵下去了，否則這兩位又要傾情上演一出全武行大戲了。這年輕時那會倒還罷了，現在這老胳膊老腿兒了，如果還上演這麼一出，那不是鬧笑話嘛！

  「是這傢伙先挑起來的！」兩隻「烏眼雞」非常有默契伸手向對方身上一指，異口同聲道。

  「幹嘛學我（老子）講話？！」又是一次異口同聲，瞅這兩位這默契，居然又是一次異口同聲，還真是簡直了……

  「行了，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真是的，這還沒完沒了了啊！

  「哼！」歐陽老爺子直接哼了一聲，將頭給擺一邊去了，咱不看這姓汪的，省得傷眼睛！

  「老汪說的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事關重大，咱們不能不仔細調查。歐陽，歐陽……，跟你說話呢，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聽你的命令，閉嘴啊！怎麼著，這會聽你命令還有錯了！」歐陽老爺子一句話過去差點就沒將人給噎死。

  「你……」

  「歐陽，好好說話。」楊老爺子開口了，「我們是來商討如何應對如今這局面的，不是來吵架的。」

  歐陽老爺子不吭聲兒了，同樣的話就也楊老爺子可以說得，否則你換個人看看，依著這老爺子的性兒，就他這在這副哥們咱不爽的勁不跟你抬槓抬到底才怪。除了因為這老傢伙護犢子，惱了面前這些傢伙居然敢質疑他家乖乖干孫女兒（簡兒）給帶回來的消息，也與這剛才說話的人有關。

  這兩位那可是屬於陳年舊怨了，兩人的恩怨那還是年輕打仗那會就結下的，歐陽老爺子帶兵打仗那是屬於野獸派的，憑著天生的，近乎是本能的戰場嗅覺做出戰場判斷，抓住每一個戰機，取得勝利。另一頭呢，那位則剛才與歐陽老爺子相反，那位是屬於情報數據派的，萬事講究一個情報，用最詳盡的情報做出分析判斷，爭取一擊中地，取得最大的戰果。

  這就造成了，歐陽老爺子嫌棄別人磨磨嘰嘰，會貽誤戰機，另一頭則認為歐陽老爺子行事衝動，極易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其實這兩種帶兵方式，你真不能說誰好誰不好，這只能說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這東一點事，西一點情況，各種本是雞毛蒜皮的摩擦慢慢地累積起來，最後的結果是這兩老頭兒雖然不至於不死不休，可是卻絕對的相互不待見。這會見那頭又拿出最最讓歐陽老爺子不耐煩的這套分析收集再做計劃的論拿出來，歐陽老爺子這暴碳脾氣不又被點爆了才怪。

  「歐陽，其實老汪說得也有點道理，這麼重大的事，就這麼空口白牙的，而且還是一個小丫頭……，這也太不靠譜兒了吧？」旁邊有人忍不住表示意見了。

  「你們其他人呢？你們是不是跟姓汪的一樣？！」歐陽老爺子臉一黑，質問道。

  「歐陽，坐下！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改你這虹碳脾氣！我們這不正討論嗎？」

  「老子就這脾氣，幾十年了，改不了了！這半天了也不見你們討論得出什麼來，再拖，你們這是覺得將那黃花菜給拖涼了才好吧。」像是發泄一般，歐陽老爺子故意用力重重地往下一坐，那粗魯的動作，那力道，幸好軍工東西向來結實，會議室這邊桌椅那更是實木的，否則這老爺子這麼一屁股下去，椅子都不定承得住那還兩說呢。

  「老楊，你也說句話啊。」得，眼見跟歐陽老爺子難以溝通，大伙兒不由得將目光轉向了楊老爺子。

  「叫我說，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這該說的歐陽不是已經說完了嗎？」沒曾想，楊老爺子這回居然也跟歐陽老子一樣，說句話兒跟扔石頭一樣，那叫一個硬。

  下意識地一皺眉，如果說這話的人是歐陽老爺子，那大傢伙還沒覺得有什麼，可是這說話的人卻是楊老爺子這個軍隊裡出了名的文雅儒將，那麼這事可就有點說道了。

  「哈哈哈……，老楊，這麼多年，就你今天這話說得最讓老子舒服了！」歐陽老爺子一拍桌子，笑得那叫一個誇張。

  「老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沒理會歐陽老爺子在那頭抽風，而是皺著眉，朝楊老爺子道。

  「很簡單，咱們現在就兩選擇，一，做，二，不做！簡單的單選題而已，有什麼好討論的。」楊老爺子道。

  「老楊，這話可不是這麼說，這不弄清楚……」

  「行了，這些沒意義的東西就別說了。」楊老爺子擺了擺手道。

  「怎麼叫沒意義？」老汪不樂意了，這老楊這是被那姓歐陽附身了，還是他們在一塊兒呆久了，被傳染了還是怎麼滴？怎麼現在說起話來居然跟那姓歐陽的**子一德性了？簡直有辱他儒將之名！清了清喉嚨，不行，看來他得好好跟老楊叨叨這個問題，要不能讓好好一人被那姓歐陽的給徹底帶歪了！

  「老楊，我……」

  「別急，聽我將話說話你再說。」楊老爺子一邊說著，一邊順手擰開瓶蓋子，喝了一口潤了潤喉。

  一看楊老爺子這個樣子，大傢伙不說話了，因為很明顯，楊老爺子這作態說明他這是打算做一輪主講了。比起歐陽老爺子這種你一問為啥要這麼做，他只會答你一句，我就是感覺該這麼辦了人（最說最後證明這老爺子的走著感覺走確實是對的），楊老爺子這種走邏輯思維道路的人更能說服人。而且這人的名，樹的影，他們也很想想楊老爺子的分析。

  「給我們帶這消息的人是我們認下的干外孫女，我這不是在論人情，護犢子，認為你們質疑自家孩子說而慪氣，而是，各位認為我姓楊的會認下一個滿嘴跑馬，亂開腔的人為親人嗎？」

  眾人一默，這在坐的人對於楊老爺子的性子、本事那自然是很了解的，這傢伙的眼神兒毒辣的很，如果那上小姑娘不靠譜，依著楊老爺子那愛惜羽毛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認下這一門親。

  「老楊，我們倒也不是在質疑你那個干外孫女的人品，而是……，你想啊，她只是一小姑娘，年紀輕，歷閱少，她這會不會是被人給騙了……。畢竟你也看到了，她透過來的消息實在是有點太……，匪夷所思……，所以我們想了解更多一些，更細緻一些，好作為判斷的依據，你說對吧？」

  「是不為過……」楊老爺子話出口，眾人的表情不由得一松，但是這老爺子接下來的話卻卻讓人的臉色瞬間又變得難看起來。

  「不過只是聽著不為過，操作起來卻不實際。」楊老爺子冷著聲音道。

  「怎麼不實際了？！」立馬就有人不服了。

  「怎麼不實際？很簡單，你們先回答我幾個問題。你們有跟那個圈子的人有多少交集？別說現在根本就是爭分奪秒的沒時間給你們慢慢查，就算是有時間，你們覺得，你們又能從中查出什麼來？！」

  一片啞然，雖然說得這麼直白會讓人很難堪，可是楊老爺子的話卻很實際，修行者的圈子向來封閉排外得很，別說是他們，就是那些個依附著修行者世家門派的外圍勢力都接觸不到內門的消息，更何況他們了。再加上這回歐陽老爺子他們帶回來的又是這麼一個哪怕是在修行界中都還屬於隱秘的消息，那更是沒處打聽，他們還真沒本事查得出什麼來。

  「還有，各位想過沒有，如果這個消息如果確實，我們提前一步做準備，這又會是多大的機會？」楊老爺子再問。

  「這要是假的呢？」

  「假的？就算真是假的，你覺得我們受到的損失大嗎？」楊才爺子不答反問。

  損失大嗎？他們的損失不過是轉換了訓練重點損失的那些時間以及一些個特殊資源罷了，比起如果這消息確實他們利益來說，這點損失那還能叫損失嗎？

  「而且這是真是假，咱們試試不就知道了！最重要的是……」楊老爺子稍稍停頓了一下，「如果這消息確實，咱們這未來的路會通向何方那可不好說呢……」

  這回所有人算是沉默了，可不是嘛，說不是這以後啊，這天地就不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天地了。

  「對了，還有一點我差點給忘了，我這還有一個好消息，歐陽，單子呢，拿來！」楊老爺子朝歐陽老爺子伸出了手。

  「拿什麼拿，他們不是不信嗎？不是還要調查嗎？等他們弄清楚了再說這問題啊。」歐陽老爺子一副傲驕的樣兒，「等到那時候人走了，一切白搭他們就開心了！」

  「歐陽！」楊老爺子語帶警告。

  歐陽老爺子一臉不服地哼嘰了幾下，但在楊老爺子警告的小眼神中，還是有些不情不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折迭整齊的，寫滿不知什麼東西的紙來。

  「老楊，這是什麼？」

  「要我們準備的材料。」楊老爺子將紙小心地展開，鋪平，然後推了出去，示意大傢伙自己看。

  「要這些幹什麼？」

  「要準備這麼多東西？這也太多了吧……，老莫你管著這個，你給瞧瞧……」掃了一眼，轉一將紙朝老莫遞了過去。

  「我看看……」老莫接過那張紙，這打眼一掃，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寒氣，直接將那紙往桌子上一拍，「老楊你們瘋了，要這麼多東西……，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