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4章

  星星眼，星星眼，超級星星眼有木有？！這位簡直太厲害了！

  瞧這一巴掌甩的那個力度，那個乾脆勁，簡直酷斃了有木有？！尤其是這被甩巴掌的對象還是像康納德親王那樣的一位超級強者，簡直就是冰山霸道總裁的即視感嘛，超酷的！腫麼破，她真的有種想要衝著這位尖叫的衝動了。

  「啊——，太放肆了，你居然敢打我們尊貴的康納德親王閣下！」康納德親王這都還沒來得及出聲兒呢，視頻那頭的阿黛爾倒是一蹦三尺高，搶先表忠心，力圖藉此將自己之前失言脫口而出的壞印象給挽回來。

  「別忘了說要幫她接人的可是你自己，而且這女人是你的，孩子也是你的，一旦你自己鎮定不下來出了什麼意外，那也是你自己的，怪不得旁人！」寒冰女壓根兒就沒理會那像跳樑小丑一般在屏幕那頭蹦得歡的阿黛爾，而是用一雙冰冷的，不帶一絲情緒的眼神望著康納德親王。

  稍稍停了一下，像是給康納德親王一點消化與緩衝的時間，然後寒冰女這才稍稍口氣緩了緩繼續道：「按著我們老輩兒的規矩，這女人生產，未曾孕產之婦人，以及未出閨的少女別說進這產房了，就是門外那都是不該近的……，此時我們二人站在這裡那已是極限，至於其他……，你不用再想，我們不會，也不可能幫你。」

  那啥，不用如此冰冷無情！簡兒摸了摸鼻子，話說這論起來她還有「醫生」這一重身份在呢，如果真出了點什麼事，她哪能不管。

  當然了，這話這會簡兒可不好說，也不能說。因為簡兒清楚一則就如寒冰女剛才說的，說自個有接生經驗（雖然這接生的是馬駒而不是人），決定自個親自上陣接生的人是康納德親王自人，而躺在床上準備生孩子的人是他的女人，生的這個孩子也是其親骨肉的，這種時候他自己不擔起來，誰來擔？

  另外一點則是觀念與習慣的問題了，不得不說，對於修行界而言，對於這方面是特別講究的。按著老輩的規矩，這大夫雖然歸不到上九流，但是憑著其救死扶傷的特殊性，那還是相當受人尊重的（尤其在修行界，丹與醫通常都是掛著勾勾的，地位自然更高）。

  可是與現代這婦產科歸屬於「醫」，極受世人尊重不同，在古代，行著婦產科醫生之職的接生婆可不能算入大夫這行當里，不單如此，做這接生婆屬於被人鄙視的一類人，屬於下九流的行當！

  嗯，對於這點咱可能得說明一二了。別看很多人會將什麼上九流，下九流的掛嘴邊，但是如果你當真問他哪些行當屬於哪一流，估計他也說不出來，所以在此咱就簡單地解說一下好了。

  有句老話，叫三教九流七十二行當，說的就是這個！

  在古代社會可並不像咱們現代講究個人人平等（雖然這當真做起來可能是做不到，但至少這嘴上是如此強調的），在古代，人是被明愰愰地被分為三六九等的，大到朝堂，小到走卒販夫都在其中，並由此衍生了上中下九流七十二行當。

  其中這三教指的是儒、佛、道三教這沒什麼說的。而九流呢，則分為上九流，中九流與下九流，這上九流，就有著一流佛祖二流仙三流皇帝四流官五流燒鍋（酒廠）六流當（當鋪）七商（商賈）八客（莊園主）九種田（農夫）。

  中九流說的是一流舉子二流醫三流風水風水、陰陽先生）四流批（批八字算命先生）五流丹青（書畫）六流相（相士看相的）七僧八道九琴棋（文人），最後則是下九流，這下九則指一流巫二流娼三流大神（神巫）四流梆（更夫）五剃頭六吹手（吹鼓手，喇叭匠）七戲子八叫花子九賣糖（吹糖人的）。

  因此這所謂的下九流的人，也就是古時的賤民，舊時從事下等行業的人。到清朝時，這又將娼優、皂隸、媒婆、接生婆、販夫走卒、推車賣漿者等給明確歸下了下九流的行當里。也就是說，這接生婆的地位跟娼*妓屬於一檔的。這種行當通常是家傳，一般人不肯同時也不屑於去做的。

  也正因此，對於較遵循古禮的修行者們來說，幫人接生什麼的，那絕對是屬於恥辱。因為今天這情況的特殊性，寒冰女答應搭把手那已是極限，你指著她更進一步，幫著去接生和話，那就是送你兩字「呵呵」了。而她擔心簡兒小姑娘心軟，麵皮子薄，當真出點什麼事，或者被人求上那麼幾句就抹不開臉上陣幫忙，連累了自個的名譽，所以乾脆就直接做主代簡兒直言拒絕。

  雖然對此簡兒並不太以為意吧，可是寒冰女釋放出來的善意她還是能體會得到的。她也不是那種逞能不識好歹的，險非當真情況危機，否則她實在沒必要駁了寒冰女的好意不是嗎？左右如果真的出了茬子，她還能當真袖手一旁不成？再說了，雖然寒冰女話聽著冷，但簡兒相信，要是這當真有問題，這位同樣也不會帝觀，要不最開始那會這位直接躲離不邊，不進這血煞之地豈不是更好。

  「怎麼？是不是一巴掌還不過癮，需要我再來一巴掌給你醒醒腦？」見康納德親王還一副呆相地在呆在那兒，寒冰女眼一眯，右手巴掌一抬，一臉危險的望著康納德親王，尤其是那上下打量著的小眼神兒，就像是在找打哪下巴掌更合適一般。

  「不，不用了！」康納德親王差點沒一下子跳起來，拜託他又不是受虐狂，誰會沒事巴望著別人抽自個。有些訕訕地用手背搓了搓鼻子，好吧，雖然被人抽冷子打了耳光很沒面子，可不得不說的是，寒冰女這一巴掌確實將他給打醒了，至少這會他已經開始能夠冷靜下來了。

  「阿黛爾……」康納德親王頭也沒抬地叫了一聲。

  「啊？！是，是的，親王閣下！」

  「繼續！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是，是的，親王閣下……，」似乎對康納德親王態度突然轉變有點懵頭，但是身為醫生這一自控能力較強的一類人，阿黛爾還是很快將自己的注意力給轉了回來。咳咳，好吧，不轉不行，你沒看到隨著凱瑟林小姐唇間控制不住逸出的那一聲呻吟，而自個反應沒跟上，康納德親王又有甩臉子的趨勢了嗎？

  「接下來請親王閣下按著我所說的進行操作，首先請你先將……」

  一個個的指令，一個個的要求從擴音器中傳出，如果是平時，康納德親王記得這麼一點子注意事項那是完全沒有問題，可是現在，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雖然因為寒冰女的那一巴掌已經冷靜了點，可是他這腦子還是有點兒發木，那運轉不良的架勢別說讓他一下子記住這麼多東西並按其行事了，這能做到阿黛爾那邊說一條他照著做一條那都已經是相當不錯的事情了。

  在噼里啪啦一通說之後，阿黛爾終於發現康納德親王的表情似乎不太對，很快意識到了什麼，阿黛爾急忙在最後補充了一句：「親王閣下，你先別急，我只是將您需要做的事項大略說了一下，請您保持視頻通暢，接下來我會根據凱瑟林小姐的情況，一步一步地指導你進行操作。」

  「鑑於您那邊現在的情況，雖然可以剖腹，但我建議還是順產比較好。」這是阿黛爾根據她之前指導康納德親王檢查後得出的查檢結果給出的第一個建議。

  「不要廢話，然後呢，然後我該怎麼做？！」如果可以，康納德親王真的很想捶死阿黛爾，凱瑟林的身體沒問題，那自然是順產啦！且不說這普通人類出現的順產兒與剖腹兒的差異，就是這麼，這順接他都兩手發抖了，剖腹？！這是想整死他嗎？

  「按您剛才說的，現在凱瑟林小姐宮口應該只開了三到四指這樣，所以離生產還有點時間。」因為只能根據康納德親王的口述來判斷，所以阿黛爾也得給自己留點餘地。

  「那個，還有，為了防止凱瑟林小姐咬傷自己的唇，您最好備一塊乾淨的紗布在一旁，等凱瑟林小姐生產的時候讓她咬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阿黛爾急忙又補充了一句。沒聽過一句話嗎？叫做生產是十極痛，現在凱瑟林小姐只是陣痛時呻吟聲就已經讓康納德親王受不了，阿黛爾不敢想等到生產時萬一凱瑟林小姐尖叫，康納德親王又會是怎麼一個表現，所以這保險起見，還是讓凱瑟林小姐咬著紗布比較好。

  「紗布，紗布在哪裡？！」康納德親王的視線有些無焦距地在之前按阿黛爾要求的準備的那一堆子物品上游來盪去，就在簡兒發現這位的視線居然已經開始第三次從那密封好的無菌紗布上跳過時，再也忍不住了。

  「這裡！」簡兒將紗布拿出，擺以凱瑟林小姐的枕頭旁邊。

  「然後呢？」見紗布備好，康納德親王又開始追問。

  「等待，我的親王閣下！」阿黛爾真的很想翻白眼，哪有那麼多然後，現階段這該有的檢查都做完了，接下來就只能等了，畢竟每個人的宮口打開時間長短總有差，可不是外力能夠控制得了的，在這一點她也不敢多話。但話說，根據剛才的檢查來看，凱瑟林小姐還算是比較好的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是血族的原因，至少這宮口開得還真是挻快的。希望接下來一切順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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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的時間總是讓人感覺特別漫長，尤其是像現在這種情況，那更是容易讓人覺得無比焦慮。當視頻那邊阿黛爾一聲「可以了，準備開始接生！」的指令傳過來時，康納德親王感覺像是過了一整個世紀。

  該隱在上，如此令人煎熬的感受絕對是他生平僅見的。事實上，康納德親王已經開始慶幸阿黛爾那「可以了，準備開始接生！」的指令來得用時，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經又快到極限了，再等下去，估計他就要忍耐不住再次發狂了。

  「康納德親王閣下，下面請您仔細聽著。請將之前我讓您準備好的，可能用到的器械放到床邊的架子上。接下來，是凱瑟林小姐。因為您不是在產床上，手腳無法固定（小海：倒不是康納德親王將那玩意兒給漏了，而是那玩意兒對凱瑟林根本就沒用，雖然凱瑟林只是中階血族，可是其力量根本就不是產床能hold得住的，如果去冒凱瑟林生產之時直接將那產床給拆了，然後人掉地上的危險，倒不如直接讓她躺床上來得安全點。），所以請您仔細按我的要求擺好姿勢，現在將雙腿曲起，對，就是這樣，非常好。放輕鬆，然後跟著我的節奏呼吸……」

  「因為孩子了是臀位，所以康納德親王，你接生時得注意……」

  「對，很好，做得非常棒，接下來請您將……」

  按著阿黛爾的指導，康納德親王一步一步地操作著，雖然生疏，可是好歹做下來了，不過，從康納德親王那控制不住顫抖的手可以看出這位的緊張程度（淚流滿面，這給人接生與給馬接生完全不一樣啊……）。

  其實不單是康納德親王緊張，在一旁協助的簡兒與寒冰女同樣很緊張，跟在一旁，一會遞這個，一會按著阿黛爾的要求做那個，可以說被指使得團團轉，萬幸，一切都很順利，生產的時機終於到了。

  很可惜，很快康納德親王他們發現，他們的運氣似乎在之前用完了……

  「怎麼，怎麼回事？為，為什麼還不出來……」康納德親王的臉色發青，這明明看已經可以看得到孩子的那肥肥的小屁蛋蛋了，這按理不是應該直接順著羊水滑落出生嗎？為什麼，為什麼就這麼停住了？！

  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康納德親王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但心底卻在拒絕那個可能性，如果當真如他所想，那可就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