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6章 心焦

  「對，沒錯！咱當兵的種沒哪個是孬的！鳳娃子他們們父子兩那更不會是那孬的！所以，鳳娃子一定會一安過完這一關的！」歐陽大伯跟附和道。只不過如果單看表情的話，此時的他說這樣的樣子與其說是在附和肖振國，便不如說更像是在說服他自個。而且這一邊說著，那這兩隻眼吧還不忘巴巴兒地望著那緊閉的手術室大門，就好像那門會在下一秒打開一般。

  「哎～，老肖……」沒多久的功夫，歐陽大伯又再次開了口。

  「又怎麼了？」肖振國有些奇怪地問。

  「你說……，吊天花板的那電子鐘是不是壞了啊？！」歐陽大伯問道。

  「哪壞了，這不走得好好的嗎？」肖振國皺了皺眉，有些奇怪地望著歐陽大伯，這位是打哪看出這電子鐘壞掉了？

  「沒壞？那它咋走得那麼慢呢？都這半天了，怎麼著好像它才走了幾分鐘一樣。」歐陽大伯瞪著那電子掛鍾，那像這麼一瞪，那鍾就能跑快點一般。

  「……」肖振國無語了，什麼叫半天好像它好才了幾分鐘一樣，這時間本來就只是過了幾分鐘時間而已，這吊鐘不這麼顯示那還是壞了呢！

  「是吧？你也這麼覺得吧？！」見肖振國不說話，歐陽大伯倒將他的沉默看成是默認與贊同了，「你說我們要不要跟院領導反映問題一下，咱這再怎麼節省，這該配的東西那也得配好囉，你說是吧？」

  「歐陽啊……」肖振國突然開了口。

  「怎麼了？」歐陽大伯有些奇怪地問。

  「兩個選擇！」肖振國豎起一根指頭，「一，吶，大門在那頭，你呢，走去醒醒腦。省得你坐在這兒緊張得坐立不安的，連到底這時間過了幾分鐘都搞不清了。」

  「二！」扣回一根手指頭，「如果你怕去看鳳娃子那頭會影響小宋的治療，那你可以去那啥觀察唄，之前那個張院長不是帶了一大群醫生過去那邊觀摩治療嗎？你打著你司令員的身份跟進去，院方這邊也不敢說什麼的。也省你坐外邊等得心焦到懷疑人家的鐘壞了。」

  「那啥……」歐陽大伯臉上一赧，摸了摸鼻子露出一個訕然的表情，「我這不是擔心鳳娃子嘛～」

  「嗯，我理解，所以這不是沒說你什麼，反倒給了你兩點良心建議嘛。」肖振國同樣一臉認真，不帶一絲說笑的樣子。

  「算了，我還是在外邊等吧～」考慮了一下，歐陽大伯還是搖了搖頭。

  那坐在一旁，一直注意著他們這邊動靜的鳳娃子爺爺一聽肖振國建議歐陽大伯到那什麼觀察室去瞅瞅（雖然他不知道那觀察室是幹什麼的，可是光憑這字面意思他也能猜得出個一二來），鳳娃子爺爺本來還指著歐陽大伯聽那建議跟進那啥觀察室去探個情況呢，可惜歐陽大伯卻拒絕了。

  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一股失望之色，鳳娃子爺爺嘴唇動了動，但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又坐了回去。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

  落掌之處一空，什麼也沒摸著，老爺子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戒了那大煙鍋子一兩年了。如果不是因為他家乖孫鳳娃子在手術室里生死未卜，他這卻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實在讓人心焦，否則他也不會有這下意識想要摸煙，想借著菸草讓自個鎮定下來了。

  如果說之前那會歐陽在會沒有發現老爺子那渴望的小眼神的話，這會老爺子這麼大的動作歐陽大伯怎麼可能還沒注意到？

  「老爺子。」歐陽大伯朝鳳娃子的爺爺走了過。

  「哎，哎～」鳳娃子的爺爺有些無措地應了一聲。

  「我知道，您想到觀察室那邊去看看鳳娃子具體的情況還有治療的過程。」歐陽大伯一句話就說准了鳳娃子爺爺的心思。

  鳳娃子爺爺倒是想否認呢，可是心底渴望卻讓他怎麼也無法張這嘴否認下來。他就不明白了，這手術室跟那觀察室那明顯就是從不同門進入的，那就是說如果他們到觀察室那邊去看根本就不會影響到手術室那邊的治療的，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歐陽大伯卻不願意去！如果過去看著，知道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什麼進度那不是能安心不少嗎？既然如此，能有辦法混進去怎麼不進？！

  雖然心有腹誹，但是鳳娃子爺爺嘴上卻說不出來，只是有些頹然地低下頭，保持沉默。

  「行了，老爺子您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心思的。不過，老爺子，我問一句，你覺得為什麼那麼多醫生會跟著過去看鳳娃子是怎麼進行治療的？」

  「為什麼？」鳳娃子的爺爺有些茫然，對於這一點他還真沒想過。

  「得，這麼說吧，如果沒好用的事情會有人去做嗎？而看別人給病人進行治療其他醫生能得什麼益？說白了那不就是因為這那個治療可能會對去觀察治療的那些醫生的醫治有所啟發嘛，這些醫生受了啟發，醫術有了進步，那最終受益的人是誰，還不是未來可能會找他們治療的病人嘛。所以在此過程中，最好不要有任何因素影響到他們。」歐陽大伯道。

  鳳娃子爺爺臉上更茫然了，這跟他們進不進那觀察室有關係嗎？

  得，一看這位這表情就知道這位還沒轉過彎來呢。歐陽大伯嘆了口氣，哎～，看來這不將話說明白了，說透了，這老爺子估計是想不清楚的了。

  「老爺子，你說如果我要求要進去，院方的人憑什麼會同意？說白了還不是因為我的身份！先不說這麼是不仗勢欺人，單憑我進去，你說他們會不會需要醫生進來招呼我們？再有了，老爺子，如果你進去了，你敢保證你能一直沉默，不說一句話，不干擾到任何人嗎？尤其是如果有個萬一，鳳娃子治療遇到什麼危險時，您能保持鎮定，不做可能會影響其他們的事嗎？到那時您又能保證不會想衝進手術室那邊去嗎？」歐陽大伯一連串的質問讓鳳娃子爺爺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為這些質問都是客觀的極可能出現的事實，他一個都無法反駁，一個也無法提出保證。

  「我……」鳳娃子爺爺有些哆嗦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無力地低下頭。

  「老爺子，我知道你關心鳳娃子，不單你，我們大傢伙都關心鳳娃子，都盼著他好呢。正因為如此，咱們才更需要小心，哪怕再焦急，咱們也不要給鳳娃子的治療添上任何不利因素，這，才是真正為鳳娃子好呢！」歐陽大伯安撫性地輕輕拍了拍鳳娃子爺爺的背脊最後勸了一句。

  「再說了，老爺子您忘了嗎？那位簡，不，是小宋醫生可是我專門請來的，別的不敢說，這醫術那絕對是這個！」歐陽大伯朝鳳娃子的爺爺豎起了他的大拇哥兒，一臉驕傲的樣子。接著又怕老爺子還不放心，想了想，他壓低了聲音在鳳娃子爺爺耳邊又補充說了些什麼。鳳娃子爺爺這越聽眼瞪著越來，臉上的表情也越驚喜。

  「真的？！」鳳娃子爺爺一副不敢置信，外加萬分激動的樣子。

  「那還能有假，這再怎麼我也不可能拿自個兒子來說笑不是！」歐陽大伯拍了拍胸膛認真地道，原來為了安鳳娃子爺爺的心，歐陽大伯偷偷將上次簡兒將歐陽刃從黃泉路上給拉回來的事跟這老爺子說了，這有了現成的例子，老爺子自然安心了不少。這死人都能救活了，那治療自個乖孫一個大活人那應該更沒問題了。

  「對了，老爺子，為了保護小宋醫生，這事是下了封口令的，您可不興說出去啊。但是我保證，這事絕對是真的沒錯！我兒子現在活蹦亂跳地到處執行任務那就是證明！」歐陽大伯道。

  「好！那，咱聽司令員你的！」鳳娃子的爺爺用力點頭著，他老頭兒也不是碎嘴的，人歐陽司令為他們爺孫那可以說是掏心挖肺似地好，他們可不能當那白眼狼倒給人司令員找麻煩。

  於是，鳳娃子爺爺安下了自己的心，眼中的躁動也平息了下來，再次開始眼巴巴地望著手術室那扇緊閉著的大門。那模樣似乎鳳娃子可能下一秒就能夠早點完完整整健健康康地被從裡邊推出來一般。

  可是這一等卻是從大清早一直等到了日正當空。長時間的等待，又沒有任何人進出一下，說一聲這裡邊的情況到底如何了，這等在外邊的幾人忍不住再次心焦起來。

  只不過這一回，歐陽老爺子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沒敢再在鳳娃子爺爺面前再多說什麼，只是控制不住地自個在手術室外邊開始踱起步來。

  「歐陽，我們到外邊吸菸區去吸跟煙再進來吧。」肖振國突然在歐陽大伯的肩上拍了一下說道，「老爺子，您坐著，我們離開一會。」

  「對對對，您老先坐著，我們到外邊去燒跟煙再進來。」在肖振國暗示性地提醒下，歐陽大伯立馬注意到了自己剛才的動作同樣會對鳳娃子爺爺有影響，於是急忙跟著補救。

  「好。您隨意。」鳳娃子爺爺應了一聲。

  「哎，老肖，你說都這麼長時間了，那裡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怎麼也不出來個人好好說一說，好教我們心裡有個底啊。」確定遠離了鳳娃子爺爺的視線，歐陽大伯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個焦慮的情緒了。

  「這沒消息不就代表著裡邊治療還沒結束嘛，你急什麼急！那以前執行任務，進行演習什麼的，也沒見你這麼急躁的。」肖振國沒好氣地道。

  「哎～，這能一樣嘛！」歐陽大伯不樂意了。

  「這有什麼不一樣的！」沒等歐陽大伯反駁，肖振國又補充了一句，「歐陽，其實吧，這沒動靜說不得還是件好事呢。」

  「好什麼啊好！」歐陽大伯不服氣，等人讓人心焦到想撞牆還好呢，這姓肖的不是有毛病吧？！

  「你想啊，這沒動靜，就說明這治療還在進行中，並且沒有出現任何計劃外的事……」肖振國道。

  「你又知道了！」歐陽大伯撇了撇嘴角，真是的，說得好像他自個親眼見著一樣。

  「我怎麼又不知道了？！你想，這做手術也好，做治療也罷，是不是提前將一切東西都給準備好的？」肖振國問。

  「那還用說！」歐陽大伯理所當然地答。

  「這不就結了，這沒人出去，那就說明之前的準備都盡夠用了，一切都是按著原計劃順利進行，沒有出現任何意外情況。難不成你還想那醫生，小護士什麼的，跑進跑出四處去找東西做急救啊！」肖振國朝歐陽大伯翻了一白眼，沒好氣地道。

  「也是哈～」歐陽大伯點了點頭，可不就像肖振國說的嘛。沒錯，這事情一定是一切盡在掌握中。真是的，他瞎急些什麼嘛，他應該是這裡對簡兒醫術最有信心的人才是！真是關心則亂啊～

  「成，咱們現在進去再慢慢等？」這安下了心，歐陽大伯就想往回走了，說不定他們出來的這會功夫，鳳娃子就已經治療完成被推出來了呢。他還想第一個看到小傢伙治療成功的樣子呢。

  「那就走吧。」肖振國點了點頭，抬腳就要跟著往回走。

  「老肖，等會，你看那邊是不是出事了！」就在這時，歐陽大伯突然一拉住了肖振國，皺著眉望向不遠處。

  「怎麼了？」肖振國有些奇怪地回過頭。

  「那邊，你看……」

  歐陽大伯伸手指著前方。肖振國順著歐陽大伯手指的方向望去，然後瞬間皺緊了眉頭，聲音也染上了一層薄怒：「歐陽，我們過去看看，這醫院是能亂來的地方嗎？！那些傢伙，真是太不像話了！」

  「成，咱過去，我也想想看這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這麼大的排場，這鬧事居然鬧到醫院來了！這些傢伙就不知道這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他們這些傢伙胡鬧的場所嗎？！」歐陽大伯也急忙抬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