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5章
2023-10-24 00:54:48 作者: 蔚藍海
來到電腦桌前,簡兒正待坐下,忽而又站了起來,讓出了位置。
「吶,張院長還是你自個來吧,省得到時你以為我做手腳。」簡兒道。
「哪裡哪裡,不會不會。」張院長嘴裡客氣著,但手上的動作可不慢,立馬就坐了上去。
「網址…….」簡兒正準備將網址念出。
「不用,我自個來。」張院長沒按簡兒念的網址來,而是自己在搜索欄內輸入內容。
喲,還挺謹慎的。簡兒挑了挑眉,聳聳肩卻沒說什麼,她知道張院長這是防著她,怕她給出的網址有貓膩兒呢。雖說看出了張院長的小心思,簡兒卻也沒點破,反正自己也沒想著玩心眼兒,他愛咋就咋吧。
接下來也沒用簡兒說,張院長十分熟練的繼續往下輸入著。
「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了會……」張院長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居然真能查到……,這證不是假的?!可是,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證,哪學校,哪怕是Q大,B大畢業的都不會是這種證……
等會等會,張院長好像想到了什麼,整個人突然像是被點穴了一般愣在了那裡。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他都快要徹底忘記了。不,如果這回沒有見到這本主,沒有親手去查驗這本證,沒有親自上網去驗證它的真實性,那麼隨著時間的推移,關於這點記憶只怕慢慢化為一點塵埃,消散於他的腦海之中。
可是沒有如果,沒想到,這樣的證件,這樣的人就這麼突兀的,以這種獨特的情況與方式出現在他的面前,將他此這證的記憶徹底地喚醒了過來。
而隨著這份記憶的甦醒,另一個他之前忽略掉的細節也慢慢在他腦海中清晰起來。
那是在他們最後一次對鳳娃子的病情進行會診,不,也不能完全說是在會診,更準確的說更像是集全院關於心腦血管乎的力量聚在一起,想要駁倒方醫生。呵~,好像他這麼說還客氣了呢。因為在那次會診上,在看到除了方醫生之外的其他醫生再一次得出同的結論後,尤其是當他們看到那張滿是「破綻」的複印件時,就再也聽不進方醫生的任何話了。
只抓住那麼一點就朝方醫生拼命開始攻擊,那時方醫生好像是想說什麼來著的,可是在大傢伙你一言我一語,尤其是羅醫生那隱帶嘲諷的語氣中慢慢沉默下來,尤其是當那站在小廖醫生身上的某位領導出現,並表示指導性意見後,那原本還有意幫方醫生說話的那幾位醫生也跟著沉默下來。
那時候,方醫生是什麼表情來著?是在鄙視他們這些人吧?想想也挺可笑的,病情的確認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少數就應該服從多數的,這真理總是握在少數人手中的情況那也是時有發生。可是他當時為什麼會突然犯渾了,僅因「多數」這一點,就拒絕仔細聽方醫生的解釋。
那時的方醫生是在鄙視他們這些人的自以為是吧……
對了,還有這證,在他們對那張滿是「破綻」複印件開啟「群嘲」模式的時候,方醫生更是在笑話他們吧。張院長可沒忘記,方醫生是師從那位大拿的,那位拿著國家津貼的老專家,這樣的件,方醫生應該是見過的,並且也確認過的吧……
想想他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傢伙,那時那張嘴臉,張院長就覺得自己的喉嚨底一陣發乾,瞧瞧他們這都是幹了些什麼啊……
張院長慢慢地抬起了頭,一臉複雜地望著面前的簡兒,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
「如何?我的證沒問題吧?」雖然不知道張院長為什麼突然間表情變得這麼的奇怪(簡兒:是奇怪吧,反正在這位這臉,這眼神總給她一種說不清的味兒來),但是有一點卻是十分明確的那就是現在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身份沒問題,自己在此處行醫布藥同樣也沒問題。
「沒,沒有。」張院長臉色複雜地搖了搖頭。
「很好,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就鳳娃子的病情,還有方醫生的問題再好好的,仔細地討論一下了呢?」簡兒問。
「當然可以。」雖然面前這小姑娘看著很年輕,可是這證做不得假!再加上回想起他查驗這本證時,網上顯示的那個特殊注,那些更做不得假。張院長就算是再怎麼固執,那也需要尊重面前這位的意見,如果他們一意孤行,最後證實卻是錯的……,那後果他們可承擔不起。
可不是承擔不起嗎?醫道無小事,尤其是心腦血管科這樣的科室,一個不小心,那就是一條生命的代價。如果因為他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而送了一個擁有著無限可能的孩子的性命……,張院長猛地站了起來,不行,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幾位,請跟我來吧,方醫生現在正在做工作交接,我們到他的辦公室……」
「他現在在羅醫生的辦公室進行工作交接。」歐陽大伯打斷了張院長的話,糾正道。
果然是有備而來。張院長望了歐陽大伯一眼,有些意味深長。歐陽大伯回以一個無辜的小眼神,他有做什麼嗎?沒有吧!
「好,幾位請這邊走,我們現在到羅醫生的辦公室去。」張院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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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腦血管科,羅醫生辦公室。
跟方醫生擁有的獨立帶套間的辦公室不同,羅醫生是與其他四位醫生一起共享一個辦公室的,此時羅醫生辦公室里除了在門診坐診的一位許醫生,還有位去查房的伍醫生外,辦公室里只有羅醫生與辦公室里最後一位醫生,鄭醫生。當然了,還有一位是不請自來的,明著說是來請教問題,實際是來看熱鬧,順便還想再往方醫生頭上踩兩腳,順便將壓在心底多年的最後那口子怨氣給除掉的小廖醫生。
「羅醫生,現在我手上的病人病歷都在這兒了。」方醫生將那厚厚一迭病歷放在了羅醫生的辦公桌上,「你現在有空嗎?如果有空的話,還有一些東西我想向你說明一下。」
「當然有空,我們現在不是正辦交接嘛,就是我沒空,也得專門為咱們的方醫生騰出點時間來不是嗎?」羅醫生道。
「你有空就好。既然你有空,那麼我們現在就開始交接吧。」無視羅醫院嗓子底故意捏出來的那股調調,方醫生若無惹事地翻開第一本病歷,開始交代一些如果羅醫生接手該注意的一些個細節,「羅醫生,我想,你最好拿筆來記一下。」
「也好。」羅醫生聳了聳肩,拿出了一本便簽開始記錄。不過,如果你細看就會看到羅醫生下底的那抹不以為然之色。
真是的,這用藥記錄這病歷,電腦上不都有嗎?再說了,他的業務水平也不見得就比他方醫生差什麼,這如果還有什麼,難不成他還能檢查不出來?最重要的是,以後看病的人是他羅醫生,這些人的主治醫生也同樣是他羅醫生,他自有自己的用藥習慣,既然這主治換了,那麼病人治療自然得按他這個主治醫生的醫囑來!方醫生不過是過氣醫生,被他擠出醫院的失敗著,有什麼資格再對他指手劃腳的。
「真是的,記什麼記啊,依羅醫生的本事,什麼情況看不出來,至少不會出現某人那種連滿是破綻的證件都能當成是真的那種可能性。」小廖醫生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
不有理會小廖醫,或者說方醫生根本就是直接無視了小廖醫生的存在,對於他來說跟這樣的跳樑小丑較真了那才是輸了,有那M國時間去想這想那,挑這挑那,挑八卦,算計人,還不如坐下來,踏踏實實地做學問。這東西學到了手那就是自己的,浪費時間去整那些門用的,到頭來只會落得一場空。
「羅醫生,那我們現在就開始。第一位,41號床病人,肖常春。她與子女不睦,在提及其子女時,很容易激動,引起病發,所以如果遇到他親人來探望,你得多留心,這一點我交代過護士站那邊的,見到44號閒的病人家家屬過來就讓她們多關注一下,一發現情況不對立刻與值班醫生及主治醫生聯繫。」方醫生道。
「接下來,42號床,周萌萌。小姑娘有些嬌氣,吃不得苦藥,如果可以的話,她的用藥最好能選那種口感好一些的。」
「43號病床,馮凌宣,她吞咽片劑(就是咱們平常說的藥片)有些困難,如果可以,片劑儘量少開,實在不行,有糖衣的藥她咽起來會容易些……」
「44號床,馬上就可以出院了,沒什麼好說的。接下來是……」
這一條條,一項項地數下去,說的都是一些病歷上沒有記載,也不會去記載的東西,但從中你卻不難看出方醫生的心思,每一個細節方醫生都為病人考慮到了,時時為病人著想,怪不得那些病人會如此喜歡他。
這一條條,一項項地數下去,說的都是一些病歷上沒有記載,也不會去記載的東西,但從中你卻不難看出方醫生的心思,每一個細節方醫生都為病人考慮到了,時時為病人著想,怪不得那些病人會如此喜歡他。
「就這些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小廖醫生卻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嗤笑道,「他們是病人,這醫生讓怎麼做,他們就該怎麼才對,哪裡容得他們在那挑三揀四的,這要我說啊……」
「要我說,你最好滾遠點,現在是我跟羅醫生在交接,沒你事!打哪來你就給我滾回哪去才是正理!」方醫生毫不客氣地說道。再次慶幸自己當時並沒有逼於壓力收下這小廖醫生,否則就這位現在表現出來的樣子,說出的這話,哪裡像一個醫生?他就不知道「醫者父母心」是個什麼意思嗎?
「你說什麼?!」聞言小廖醫生眉毛一豎,眼睛也跟著立了起來,整個人就跟只鬥雞似的。兩顆黃豆般大小的睛珠子差點就沒給瞪成了對子眼。
「我說什麼?怎麼你這是沒長耳,聽不見嗎?」方醫生放下了手中的病曆本,冷著聲音望著小廖醫生,毫不客氣地道。這小廖醫生那簡直就是欠罵!他當真以為自個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嗎?小腸小肚小眼神,心思就沒用在正道上,本來業務水平就平平,再加上歪了心思,怪不得有一個一心挺他的好親戚,他都爬不上去。
這要是這傢伙沒來煩著他那倒還好說,這大象總不可能跟一隻對他舞拳頭的小螞蟻較真不是?只要不來煩他,這傢伙就是願意果奔,他都不帶放眼裡的。可是這吵到他,尤其還是吵到他做正事的時候那就不行!
「你,你……」小廖醫生指著方醫生,氣得指尖兒那都在發抖,「你狂什麼狂,你以為自己還是那個能呼風喚雨的方醫生啊,我告訴你,你不過是一個即將被趕出醫院的落水狗而已!你不信不信,只要我一個電話過,你這一輩子就別想得復職了!不單如此,這W市所有醫院你都別想再進了!」
「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這些事是你說得算的?」方醫生輕嗤了一下,一副鄙視的樣子。
怒髮衝冠啊有木有?被方醫生那鄙視的小眼神兒一掃,小廖醫生就只覺得「嘣」地一下,腦海里某根弦直接就給斷了。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一副就要被方醫生給氣模樣。
好麼這下子方醫生對這位那是更鄙視了,真是的,不這點心理素質,連點氣都受不了成這樣,還能幹點什麼。
「老子告訴你,我就能說了算!別說整你一個被停職了的落水狗,惹老子不高興了,就是院長老子也有辦法給扒下馬上!」小廖醫生被氣得有些口不擇言了。
此時的小廖醫生並不知道,他最後這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正好落在了門外那一群人耳中,而當其中那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聽到後,臉色瞬間變得極度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