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7章 賠罪

  「小風，你記得前段時間我特意打電話跟你說的話嗎？」用力噴出一股煙霧，肖振國問道。

  「嗯，記得。」肖常風點了頭。能不記得嗎？因為那次同樣也是自個父親在非正常時間打來的電話，只不過那能電話打來的真的吧挺不時候的，因為那會子他正跟他最新一任小女友正在探討一個極為「嚴肅」的學術問題，並且正準備就此「深入」地交流一下，這電話一響，再一看打電話來的這人，結果，咳，實在是有點不太美麗，他當場就那啥了。

  這樣的經歷沒給他留下哈心理陰影的，那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要知道他們老肖家可還指著他傳宗接代呢，這要真嚇出個好歹來，那可不就對不起他們老肖家的列祖列宗了麼。

  當然了，這僅僅只是一個方面，電話那頭肖振國丟下的話同樣也很具有「殺傷力」。肖振國的話也不多，了了不過幾句而已，可是那些話所含的信息量卻是相當的不少。歸納起來中心意思就是一下：近段時間風緊，有事沒事少出門，少惹事，否則就打折肖常風的腿！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你以為這齣了名愛鬧的肖常風怎麼突然間這麼乖巧了呢？那還不是因為有肖振國這些話在這裡震著。要知道這肖振國可不是一些個嘴炮仗，這位要是說會打折你的腿，那可是會當真動手滴呢。早已受過血淋淋教訓的肖常風可不敢拿這些話當放屁。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管著你？哎～，誰知道這日防夜防，你居然上趕子往人槍口上撞去了……」對此，肖振國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

  「爸，那個，如果不涉及保密制度的話，我能不能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雖然不成氣，但是這什麼時候該閉嘴，我也是知道的。」遲疑了一下，肖常風問道。加上那個前提，倒不是這肖常風多麼有覺悟，而是他明白，如果當真涉及保密制度的話，自個的父親那是打死也不會跟自個說的。

  「嗯，這事，跟你說清楚些也好，省得你不知天高地厚……」略微沉吟了一下，肖振國做出了決定。他老了，可擔不起自個兒子三不五時就給他捅這麼一大簍子！尤其是這段時間，各國「暗世界」勢力不知怎麼著雲集於Ｓ市，要是自個兒子不長眼當真惹上了那些個惹不起的，指不得他就得白髮送黑髮人給自個兒子收屍去！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肖振國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才對自己兒子說道：「其實對於底下的普通老百姓來說是個秘密，但是對於一些老牌子世家，或一些個權貴人士來說，這卻算是個半公開的秘密。」

  接下來，肖振國就將地一些個能說的，並且具有一定代表性的「暗世界」的事跟肖常風略略提了提。但即使是這樣，都將肖常風給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要不是知道自個老爸從來不打誑語，這肖常風都要忍不住問問自個老爸這不是在做夢來著了。

  「怎麼？不信？！」肖振國挑了挑眉問道。

  「那個，爸，我不是不信你，而是……，那個你說得會不會太誇張了……，那個至於嗎？」肖常風咽了口口水，小臉青中泛著白。

  「不至於？哼，我這些還是往輕了說的，那嚴重的，可怕的你還沒見識過呢。」肖振國冷哼了一聲，一臉鄙視地掃了自個兒子一眼，真是少見多怪！

  「爸，那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遇到的這樣的人……」肖常風的臉色更難看了，不是吧，那個看起來沒啥特別的小丫頭居然也是那種可怕存在中的一位？！

  「不然你以為呢？」肖振國沒好氣地瞪了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一眼，「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爸，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我去道歉，賠罪去？」肖常風有些無措地道。不是他沒用，之前肖振國說的一些個事例實在是有些將他給嚇著了，怪道之前老爸這電話一來就說他是不是要將整個老家肖給害死，想想剛才他老爸說的那些個「暗世界」兩三事……，那些個可怕的傢伙根本就是恨不得無風給你掀起三尺浪來，現在自己撞上門去搶人家的東西……，肖常風已經不敢再想下去。

  別看他總說什麼「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這好死不如賴活著，尤其是他實在不想像老爸說的那樣，死得那麼不「美麗」，並且還是拖累著全家人跟他一起「不美麗」。

  「賠罪？你拿什麼賠去？」肖振國沒好氣地問道。

  「我……」肖常風一下子卡了殼，「那爸，你說我該辦？那個，我是說那個女的不會找上門來吧？」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肖振國這次是真的恨鐵不成鋼了，想想前段時間他見過的歐陽刃，再看看自己家這個不成器的，肖振國忍不住升起一種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得扔的感覺來。

  「放心，你這回幸運不錯，遇到的是一個守規矩的……」

  「真的嗎？」肖常風臉上的表情一松，什麼叫做一秒天，一秒地，一秒地獄，一秒天堂說的只怕就是這個了。瞬間，肖常風忍不住升起一種想要淚流滿面的感覺來。

  「不然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囫圇兒丫在我面前？！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畢竟這回你的禍實在是闖得不小。」說到這裡，肖振國又忍不住感覺自己的手痒痒了，自己這個兒子真的別的本事沒有，這捅破天的能耐倒真是不少。

  「那個，這不是沒成功嘛～」摸了摸鼻子，肖常風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了一把。

  「怎麼？難不成你還遺憾這事沒做瓷實了？！」肖振國沒好氣地道。

  「哪能呢～」肖常風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小子，你該不會以為那人守規矩，沒當場直接朝你一個普通人動手，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吧？雖然那頭那位是講究規矩的沒錯，可是，這事情該做的，不該做的你全部做全了，哪怕是為了顏面，那位也不可能讓這事能這麼輕輕鬆鬆地過了，不然的話那位可就要成為那些人中的笑話了。」

  「那現在這是……」肖常風心下一抽，第六感告訴他，接下來自己聽到的話可不會那麼美麗。

  「你很能造，因為你惹的是正是那些人中，最不能惹的一群人。你，做好心理準備吧！」望著自己的兒子，肖振海面無表情地說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兒子這運氣了，說他運氣好嘛，惹上的卻是「暗世界」里自己人都不願惹上的煉丹師。說他運氣不好嘛，這位煉丹師卻是個難得的好性子，守規矩的人，否則依自個兒子今天這番作為，那位就算是直接上手將人給結果了，自己都沒處喊冤去。

  這「暗世界」是有規矩不能主動無故對普通人動手，可是注意了，這裡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主動，無故！卻沒說不準這「暗世界」里的人做自衛反擊。你這都明搶到別人頭上來了不收拾你收拾誰？！而且像這樣的情況第九處的人別說來管了，人不插一手幫著踩上一腳那都是對得起你的了。畢竟這「暗世界」那才是人的根本，維護「暗世界」的秩序同時也包括了維護「暗世界」的臉面。

  「爸，咱能不直說啊？」被自己的父親說話方式給弄得這心頭一上一下，完全失了方寸的肖常風哭喪著一張臉問道。

  「再等等吧，我托朋友給打聽去了，看看結果然後再做決定。」肖振國長嘆一聲，說真的，這會就算是問他，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正說著呢，肖振國的手機響了。巧了，這正是說曹操，曹操到，打電話過來的那位不是別人，正是受肖振國所託去探消息的那位。

  「汪老……」朝肖常風做了一個噤聲的手術，肖振國工恭恭敬敬地接通了通話鍵。

  「小肖，這回這事怕是不好辦啊……」電話那頭汪老那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汪老，您是不是打聽到什麼消息了？這事當真不好辦嗎？」肖振國心頭一跳，不由自主地追問。

  「這回這事，捅到上面去了，我這張老臉，怕是不好使了。」汪老苦笑著道。

  「怎麼回事？」雖說這第九處具體是怎麼運轉的肖振國並不清楚，但是這大譜子還是能算得差不多的，這樣的情況可不太正常。

  「汪老，是哪種情況？」肖振國咬了咬牙，感覺自己喉嚨發乾。說真的，別看他之前跟自個兒子說得那麼著緊，但是他仔細分析過了，這事並不算特別嚴重。

  首先吧，正如自己兒子說的，這事雖說他做錯了，可是這不是還沒做瓷實嗎？他這樣頂多就只能算是一個未遂吧？

  其實，如果他兒子得罪的那位當真想將他兒子往死里整的話，那就根本不會將人給放走了。按著他們與「暗世界」定下的規矩，像這樣的情況，就算是當真發生了什麼事，那也是他兒子自找的，怨不得人！甚至於人家收拾了他兒子，再找上他這個老子一併收拾了，都沒人會給他抱曲的。畢竟這誰都知道，斬草得除根，自己兒子能囂張成這樣，那是因為有自己這個老子在背後給撐著，不除自己這邊這「根」人能安心？

  因此，只要請個給力的中人，再將自己這邊的姿態做足了，這事估計也就抹過去了。可是現在，怎麼看起來事情並未如他所料的發展呢？

  像這情況，本來就是個小問題而已的，應該是駐Ｓ市第九處分部自己就能處理了吧？怎麼就能捅上去了？！畢竟按正常思維，這種「小情況」都往上捅那不是下這邊第九處分部自己的臉嗎？你們就這點本事，連這點小問題都處理不了還得往上報，真當上頭閒著了啊？！指不得一個無能，辦事不利的帽子就能給你扣上來。

  會有這種異常的情況出現，那麼必然只能是兩個原因。一個是，他們肖家得罪人了，有人那人想借這機會，借著第九處的手，將他們肖家給搞了。第二個，那就是自個兒子得罪的是個不得了的人物，上頭打了招呼下來，這位人物不管發生什麼事，無論大小，都必須認真對待。所以Ｓ市這邊的第九處辦事人員才會在這第一時間將事情給捅上去，免得晚了一步，再出點什麼狀況來自己擔干係。

  可是這無論是哪種情況，對於他們肖家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本來更多還是想嚇自己兒子一下，好讓他消停著點的，現在卻讓肖振國自己也不得不緊張起來了。

  「汪老？」見電話那頭的那位久久沒有說話，肖振國忍不住試探性地叫了一句。

  「那位，不簡單。」只留下了這麼向個個，汪老就怎麼也不肯再繼續說了。不過這對於肖振國來說已經足夠了，不是有人故意他們肖家，而是自己兒子得罪的那個人身份可能很特殊，或者很尊貴，所以第九處下邊的這些人才會對他們的問題表現得反應這麼過度。

  「汪老，不知道您能不能……」

  「小肖，只怕你這回得另想辦法找這中人了，這事，我，幫不了。抱歉了！」沒等肖振國將話說完，汪老就直接拒絕了，並且沒有再給肖振國說話的機會，直接將通話給掛掉了，明顯是不想趟這場渾水。

  「喂，肖老？餵？……」望著顯示通話結束的手機屏幕，肖振國只覺得心口發堵，如果這事連汪老都不想，或者說不敢伸手幫，那他還能找誰？！

  「爸……」肖常風有些擔心地扶了自己父親一下，望著父親那幾乎是瞬間就變得蒼老了十好幾歲的臉，心中一陣形發酸，「爸，爸你別急，咱們再找找人問問……」

  「找誰？你以為你爸我有多大能耐？如果汪老都不敢伸這個手，你爸我還能認識什麼人有這本事架得起這個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