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7章 缺跟班不

  「這看了這麼久，以端木先生的眼光，我這打的什麼主意我想您心中應當也有點數了。」

  「算是猜出了一二吧。」端木青點了點頭，他不想虛偽地表示自己沒看出來，因為那太假。

  「雖說我不知道你對我們這圈子知道多少，但是這事畢竟是過了我的手，那麼這也是我們的緣份，看在這情份上，我給你幾點忠告，你聽清楚，考慮清楚，再決定到底是否要踏入到這個圈子裡來。」

  「請指教！」端木青一臉認真的樣子道。

  「首先，如果你不修行倒好，生死輪迴自有天道，可是入了修行路，除非你魂銷魄散，身死道消倒在半路了，否則你就只能打落牙也和血吞一直朝前走，修行路是一條沒有後悔藥可言，只能一道兒走向黑的路……。如沒不抱著必死的覺悟，其實普通人短短百年的生活也是不錯的。」

  「其次，修行路與天斗，與人爭，我們這個圈子可不像你認為的那麼太平。進了這個圈子，就相當於提著腦袋過日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不是說著玩的，哪怕你不惹人，也不能保證別人不來惹你。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最後，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修行難！修仙之路不好走，萬人問道，難成其一。尤其是現在，說句喪氣點的話，比起上古時期來，我們現代稱為末法時代那都不為過。幾經劫難，修行功法要麼遺失，要麼殘缺。資源緊缺，修行所必需的靈物越來越稀少，想要有所成的可能性越來越低……，莫說是散修，就算是名門大派的日子都不好過啊……」

  說到這裡簡兒不由得暗暗嘆息，如果自己不是有師傅傳承下來的空間做後盾，這日子哪裡可能過得這麼逍遙。

  「啊，抱歉，我有好走神了。不過我之前所言差不帶一絲誇張。反正現在這圈子情況就這樣，」簡兒聳了聳肩，「最後如何選擇，就看你們自己了。只是……。容我最後多提醒一句，不管你們最後的選擇是什麼，都一定要謹記『慎重』二字，因為『暗世界』是一條艱辛的，沒有回頭路的路！」

  「那個，不用這麼嚇我吧……」端木青咽了口口水，有些乾巴巴地道。

  「不是嚇你，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告訴你修行界的一般情況而已。」

  「一般情況？」端木青的目光突然一閃，「如果這是一般情況，那就代表著有特殊情況了？比如——，宋小姐這樣的？」

  這傢伙還真是敏銳，簡兒忍不住暗暗腹誹了一句，不過倒也沒否認，畢竟正如端木青所說，她這可不就是特殊情況嘛。再說了，如果不出意外，或者端木思自己放棄，否則他繼承摩羅尊者的衣缽那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了。而以自家師尊與摩羅尊者的的關係，他們這關係也算得上是近的了，甚至稱得上是天然的同盟，相輔相承，屬於你好我也好的類型。

  就算是看在這份上，簡兒也得對端木思多多看顧一二，不可能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倒叫這世家師弟過得苦哈哈。不過，這點她就沒有必要告訴端木清了，雖然這種想法可能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簡兒可不想讓這端木父子將她施去的人情當成是她的義務。

  雖說端木青並不清楚個中情況，但是簡兒沒有否認這一態度他卻是看得很明白的，看來他的猜測沒有錯，不僅沒有錯，有可能面前這位要比他想像中更加不簡單！端木青兩眼發亮，這代表什麼？這代表面前這就是一條現成的金燦燦的「大粗腿」啊！

  「宋小姐，這別的不敢說，我家小思這品性還是很人保障的，絕對知恩圖報！除此之外，我家小思人也聰明，學什麼都快，這學東西時最善長舉一反三，小學跳級，長大留學，獎學金拿的都是第一等的，那資質絕對一流，屬於績優股，目前雖然不顯，但是後勁兒可期，絕對值得投資。此外，小思的臉盤兒也不錯，放身邊看著養眼，派出去也絕對有面子……」

  「停停停，打住，打住！我說端木先生，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這越聽味兒越不對，簡兒急忙叫停。

  「我想問，您要找個跟班兒嗎？你看我兒子怎麼樣？！」端木青終於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他也是想明白了，自家寶貝兒子是面前這位「看上的」（如果看不上那也不會出手考驗了不是？），如果自個兒子決定進這圈子，那麼面前這位那就是妥妥的領路人。那麼不管哪方面看，自己兒子身上天然地就已經打下了這位的烙印。

  既然如此，那又何妨再進一步？直接將自己兒子送到這位手下那豈不是更妙？這位的人品就他觀察來看那是還是不錯的。將自個兒子交給她不怕所託非人倒害了自個兒子的小命。而且這位本為不單為那個圈子中人，目測還是一個不一般的圈內人，背靠大樹好乘涼，投到這位手下，說不得除了這位口中的那些難處除了第一個——不讓自己倒在半途中以外，其它的都解決了！多划算啊！

  既然想好了要投到這位手下，那自然得誇誇自個兒子的好處，這酒香也怕巷子深，不讓面前這位了解自己兒子的優秀，人又怎麼可能會重視？這不重視了，那又怎麼可能著力於來培養自個兒子？

  「怎麼樣？我想你應該也缺一個跟班兒吧？至少會缺一個像我兒子那樣具有優秀潛力的跟班兒吧？」見簡兒斗天不回答，端木青耐不住又追了一次。

  跟班兒，這玩意她還真不缺！尤其是端木思，如果讓自個便宜師父知道，自己幫她的好友找到傳承的同時，順便將這個本該是自己師弟的人收到手下做了跟班兒，說不得會錘死自己。哪怕自個師父錘死自己，那位摩羅尊者也不會放過自己吧！這丫的這不是想害死她嗎？而且，為入仙途，將好好的兒子送給別人當跟班，值得嗎？

  「端木先生，撇過其它，你可否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簡兒忍不住道。

  「你問。」

  「你為什麼執著這個圈子？」

  在「鬧市」時，雖然在自己兒子的性命與那代表著能通往修仙路的傳家寶面前，端木青選擇了前者，但是他眼中的不舍與那與執著卻是極為明顯的。

  即使到剛才，他領著自個兒子過來之時，嘴裡說是不勉強，可是眼底深處閃爍的那抹光華可沒他嘴時說得那麼雲淡風輕。

  甚至最後連「跟班」兩字都暴出來了，這一切實在是讓簡兒意外，她看得出來這端木父子骨子裡是很自傲的，能不能進入修行路就那麼重要嗎？甚至不惜折了傲氣讓自個兒子去給一女娃當跟班，這種執著實在是讓人覺得詭異。

  要不是除了單純的執著外，簡兒未從這位眼中發現邪意，說不得不管那端木思是不是這麼久以來，她發現的唯一個與那被封印在自己識海中的摩羅尊者的傳承產生共鳴的人，簡兒都在考慮是不是要放棄端木思了。雖然如果發生這樣的情況對端木思可能會有點不公平，但事關一位上古尊者的傳承，簡兒不得不慎。

  而現在，雖然目前看來端木青並沒有問題，可是這種讓人覺得詭異的執著卻依舊讓簡兒不安。對於修行者來說，執著或都準確的說執念是修行者修行的動力，但也很可能會成為其心魔，她得問清楚，並且得確定這種執念是出自端木青自己，還是說端木思也有。挑一個可能帶有嚴重心魔隱患的弟子絕對不是個好主意。

  簡兒的問題讓端木青明顯一愣，然後有些遲疑地問道：「這個問題重要嗎？」

  「是的！」簡兒肯定地點點頭。

  「我也不知道。」出乎簡兒意料的回答。

  「什麼？！」簡兒先是一呆，然後眉心跟著皺緊，「端木先生這回答未免太沒誠意。」

  忍不住揉了揉眉頭，簡兒耐著性子解釋：「端木先生放心，我並不是想要打探什麼，得，乾脆這麼說吧，你也不用告訴我，你到底執著什麼了，你只需要告訴我這個執念是你自己的，還是說連端木思也有，還有，這個執念是不是需要由端木思做什麼，以及未來，這個執念會不會也成為端木思的執念……」

  「你最好清楚再回答我這個問題，發果有影響一定得告訴我，絕對不能隱瞞，否則就算拿你兒子的小命來開玩笑。」簡兒一臉嚴肅地道。

  「可我是真不知道啊，我真沒騙你，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這一點就是松不了手……」抹了一把臉，端木青同樣也是一全煩惱，好像這個問題同果也困擾了他很久一般。

  看得出來這端木青似乎真沒說謊的樣子，這會簡兒更好奇了：「既然你都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什麼？那為什麼還那麼堅持？」

  「我也不知道，反正自打我從我父親手中接過那傳家寶，知道你們這些人的存在後，我就總有一種感覺，我一定會跟這圈子有交集，而且是很密切交集……，而且這種交集會讓我端木家走向一條完全不同的路，雖然危險，但無比輝煌。」端木青的臉微微扭曲了一下，「那感覺就跟現在一樣，就像是一種本能，這本能告訴我，你是一切的關鍵，不管如何，反正跟緊你就對了。」

  「反正就這麼多了，」用力撓了一下頭皮，說到這個的時候端木青顯得有些焦躁，「我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反正這一切就像是一種本能一樣，根本就抗拒不了，更無法控制，這說法，你……，明白嗎？」說到這最後一句時，端木青變得有些小心翼翼，就是生怕簡兒不相信他一般。事實上，如果易地而處，只怕自己也不會相信吧，可是這卻確實是事實。

  「我想，我有點明白了。」簡兒若有所思地望了端木青一眼，端木青的這種情況在她得到的傳承記憶中似乎也有記載，如果她沒弄錯的話，這端木青很可能是那種人。只是，可惜了……，望了端木青一眼，簡兒心下忍不住暗暗嘆自了一下。

  「你真的明白……」端木青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簡兒，說真的，他自個說的他自個都有些昏頭，可這位居然說她明白，這是真明白呢，還是在逗他呢？

  「行了，那個不是重點。」簡兒擺了擺手，「重點是，如果你這會沒事的話就讓人將你家那給搬回去睡吧。」

  「可是，那個……」他的建議這位還沒說如何打算呢，這不說清楚，他哪能安心將自個兒子給搬走？

  「一切等你兒子本來，你跟他說清楚後再做決定吧。」簡兒搖了搖頭，打斷了端木青的話，「等他醒來，你們父子倆好好談談再做決定吧，畢竟當事人是你兒子，而不是你，你不能代替他作決定不是嗎？」

  端木青還待再說什麼，但是簡兒已經端起了茶，拒絕再談。

  「好吧，等小思醒來我們父子倆再來拜訪。」嘆了口氣，起身告辭。人已經端茶送客了，他還能怎樣？再死纏爛打除了讓人徒生厭惡外再無一絲助益。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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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簡兒意料，她以為應該很快這端木父子就會再次拜訪，畢竟之前端木青看起來那可不是一般的積極，可是這等了兩天，等到盧家傳承寶藏回歸以及盧致遠家主繼位儀式那天，這父子兩卻依舊人影不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按她計算，這會端木思應該早醒了才對，難不成端木青突然改變主決了？還是端木思對這個不感興奮，死活不願意來？

  「哎~，雷你說那端木思那頭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一邊理著衣襟，簡兒一邊朝雷問道，雷沒有回答，不過簡兒也沒指望這鋸嘴葫蘆會有什麼高見，與其說簡兒是在問雷的意見，倒不如說她這是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