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9章 交易

  「您請問。」路卡斯與布魯諾對視了一眼，然後道。

  「你們的目的！」簡兒也不是傻的，既然知道不可能是一路了，那麼他們給自己解說得這麼清楚，分析得這麼詳細，而且瞧著應當絲毫同帶隱瞞的，要是說他們沒另外打著什麼主意，只是單純的好為人師的話，估計就是三歲的娃兒都不帶相信的。

  布魯諾沒說話，而是望向了路卡斯，擺出一副一切以路卡斯為馬首是瞻的樣子。

  這小子也聰明，知道無論是論起精明程度也好，還是對「暗世界」的了解也罷，自己比之路卡斯那絕對是遠遠不如的。既然如此，與其自己從中瞎摻和，費力不討好，那倒不如配合好路卡斯，說不定還能沾點光。畢竟這位那可是以善於捕捉機會而著稱，既然他明知道跟對面這兩位是搭不上線上，卻依舊錶現得如此積極，不，而是表現得更積極，那必然有其道理所在。還是那句老話，他不貪心，吃不上肉，跟在身後喝點湯他也是滿足的。

  對於布魯諾的反應，路卡斯是滿意的，這小子或許很多時候還顯得太過稚嫩，存在這樣或那樣的不足，但是卻不得不說這小子還是存在不少閃光點的。首先，有自知之明，知道何時該收手這一條就很討人喜歡。

  至於這小子擺出這副想跟在自己後頭喝口湯的架勢，路卡斯表示不介意。

  這次伯爵夫人請路卡斯幫忙，他之所以應承得這麼爽快，雖然不可否認他與伯爵夫人之間的「舊」占了一部分原因，可是正如他在宴會上與施耐德所說的，這事他心中有數，有時候時間是一種很可怕的力量，這麼多年過去，這再怎麼多的情，也能慢慢幫你給埋了。沒有看到確實的，而且足夠的利益可能性，他怎麼可能會費那麼大的勁。

  天下的好處占不完，只有學會利益均沾，你的路子才能走得更寬更遠，只知道吃獨食的人就算本身再怎麼出色，最終也不會有大成就。現在既然看到了利益的曙光，那麼對於那送自己送來光亮的人，路卡斯並不介意幫扶一把，也算是全了當年的情誼。

  「聽說，您的教父正在想辦法尋求投資？」沒有回答簡兒的問題，路卡斯的拇指在他的藍寶石袖扣上輕輕地摩索了一下。

  「糾正一句，不是我的教父在尋求投資，而是Ｓ市正誠邀外資共建美好城市。」簡兒說得很官方，「當然，這也不是無償的，良好的投資環境，政策扶助也會讓來投資的商人們賺個瓢滿缽滿，這是雙贏的結果不是嗎？」

  「確實。」路卡斯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不過，不可否認的是，能給出這樣條件的地方不只Ｓ市一個，在這一點上，Ｓ市並不具備任何競爭優勢。」

  停了一下，路卡斯又補充了一句：「不單如此，我了解過一些您教父對於Ｓ市的規劃，看得出來，他更傾向於選擇一些更為乾淨清潔的投資項目，這是一個很好的想法。Ｓ市的青山綠水是如此的迷人，如果因為一時的利益毀了它們那將是莫大的損失。不過，正因如此，這也讓Ｓ市本就不是特別具有吸引力的條件變得更加難以吸收投資人的興趣。」

  「關於這一點我並不否認。」簡兒輕輕點了點頭，這是事實，否認也沒用，「不過，有一點您可不要忘了，Ｓ市同樣也具有一頂雖的地方並不具備的優勢。」

  「優勢？這裡的青山綠水嗎？確實，這裡的風光相當迷人，且別具特色，Ｓ市確實也是以旅遊業為主，除此之外……」路卡斯聳了聳肩，「很抱歉，我暫時沒有發現其它。用你的一句話形容，這叫什麼來著？對了，叫『獨腿經濟』，我沒記錯吧？」

  「呵～」簡兒輕笑了一下，「路卡斯，你對我們Ｚ國的文化真的很了解，所以現在，我教父不正是在想辦法『補』上那另一條腿嗎？不過，我要說的優勢並不是這個。」

  「哦？」路卡斯做出一副自己很感興趣，想要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想，在來之前，路卡斯你已經做了充分的調查了是嗎？包括我的，還有我教父的。」簡兒問道。路卡斯沒有回答，不過這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不回答也代表著他默認了。對於路卡斯這表現，簡兒也不介意，事實上她也期待這位會給她什麼回答，她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既然如此，您應該可以想見得到，依我教父的能力與背景，Ｓ市是他的起點，但絕對不會是他的終點。而作為他的真正起腳點，他對Ｓ市的持續性『關注』依舊是可以保證的。因此，這別的方面不說，至少有一點可以保證，那就是，在Ｓ市，如果我教父給出的優惠政策，哪怕他將來高升了，也絕對能夠保證繼續執行。」

  說到這裡，簡兒朝路卡斯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穩定的政策執行保證，我想，對於一個商人，尤其是想要在一個地方持續發展的商人，同樣也是很重要的不是嗎？」

  哼～，這段時間本小姐的「功課」可不是白做的，對，沒錯，這為了吸引外資，很多地方給出的優惠條件那是有夠拼的，這玩意兒在當時時看起來相當不錯，可是，等這「簽字人」調走了呢？這還能不能得到有效的執行那可就難說了，穩定，那同樣也是商人們所看重的，甚至比一般的「好處」更受他們重視。

  在這一點上，Ｓ市，或更準確的說錦繡爸的優勢不容忽視。

  「行了，我想，你今天來也不會單單想跟我討論這個的，如果你想說這些的話，我要以幫你引薦我的教父，他會派專人與你好好解說關於這個方面的事。」簡兒一根指頭輕輕晃了晃，「別賣關子了，說吧，你的真正目的！」

  路卡斯苦笑一下，看來面前這位比他想像中的更不好忽悠。

  「我們做個交易吧！」知道這再兜下去也討不到什麼好來了，而且說不得還會討人嫌，所以路卡斯很乾脆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幫你，或者說我負責幫你的教父為Ｓ市拉投資，而且絕對是符合他所期望的那種投資，而你，則負責幫我引薦高一級的『暗世界』合作者。我想這對您而言應當十分簡單不是嗎？」

  「哦。」簡兒應了一聲，看著像是不置可否的樣子，可腦子卻在飛快地轉動著，衡量著。

  這傢伙怎麼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呢？半天沒有得到簡兒的回應，路卡斯也忍不住有些忐忑起來。該不會是這位不知道他的身份以及他，路卡斯*卡佩代表著什麼吧？畢竟這裡是Ｚ國，離Ｆ國太遠，而且按他收到的那些調查結果來看，面前這位離他們這個圈子可有段距離呢。不過，多年的涵養還是讓路卡斯穩住了自己，他明白，在一場談判中，表現得急切的那一方永遠無法掌握主動權。

  「路卡斯。」良久之後，簡兒才開了口。

  「是的。」

  「你拿什麼保證你的承諾？」別說她小心眼，過河拆橋可不是咱Ｚ國人才有的專利，「還有，你說的，讓我幫你引薦更高一級的『暗世界』里的合作者，你所說的更高一級又要高到什麼程度？」

  有門！路卡斯眼一亮，他知道既然簡兒這麼問了，那應當是對他所提的條件心動了。心動就好，他最怕的是簡兒完全不為所動，如果那樣的往左他可就抓瞎了，既然對方已經心動，路卡斯相信，以自己的口才說動對方那絕對是百分百的事。

  「請放心，關於我能夠履行我的承諾問題這一點，其實你完全不用擔心，先別說我在圈子裡的影響里，哪怕就是我不找人，光憑我個人的投資，我想就已經足以讓你教父滿意了。」對於這一點路卡斯十分自信，「當然，提前是你不擔心我一家獨大並在未來可能藉此對你提出更多的要求。」

  「還有我拉法耶特家，我們也有這方面的投資，正好我已經開始慢慢接手一部分家族事業，如果您接受我們的條件，我可以爭取先接手這方面的企業，並保證Ｓ市的投資問題。」布魯諾也不失時機地表示支持。

  「如果你真能做到你所說的……，不得不承認，我是有點心動了。」簡兒輕輕點了點頭。

  「這是毫無疑問的。」路卡斯再次保證，「另外，我還可以答應你，我可以幫你帶到足以讓你教父滿意的，足夠多的投資後，你再履行你的引薦義務。」

  「更讓我心動了。」簡兒並不吝於承認這一點，既然路卡斯敢這樣說，那就代表了他絕對的誠意，與自信，「但是，我很好奇，雖然我不是商界人士，但是卻也知道，在商業圈子裡並沒有什麼絕對的東西，你是可以幫著介紹，介理這談不談得攏可就不一定受你控制了吧？還有一點，你就不擔心我的教父很貪心，一直不表示滿意，一直讓你當冤大頭幫他拉投資嗎？」

  「不擔心。」路卡斯笑開了，「我之所以會提出這樣的條件，那自然是做了詳細的調查後才敢開出來的。首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只要我願意在別的方面做出一點點小小的犧牲，我想我的朋友一定不會介意在對Ｓ市的項目上稍稍松鬆手的。這樣一來，在Ｓ市投資的項目成功性就很大了，畢竟這現成的便宜，只要Ｓ市這邊的人不傻，就不會拒絕。而我，雖然付出了一點利益，但是同樣也可以享受到合作夥伴帶來的便利，同樣也不算吃虧。」

  停了一下，路卡斯又繼續道：「你於你說的你的教父會不會一直貪心地一直讓我不停地給他拉投資……，你教父不是那樣的人！相反他是一個相當睿智的智者，他同樣非常明白什麼叫做適可而止，比起眼前的利益，我想他更看重長遠的合作的可能性。退一步說，一個小小的Ｓ市而已，在保證不出現無序競爭的前提下，它能容納的投資是非常有限的，就算他貪心，旁邊也會有理智的人來制止他。請相信我，我提出的條件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那麼，你現在可以對你那更高一級的『暗世界』合作者要求進行說明了。」簡兒點了點頭，「不過，我需要提醒你的是，雖然雷是我的未婚夫，但是這是我的事，他那裡的人脈我不會動，所以……」簡兒這話，是在提醒路卡斯不要獅大開口。

  簡兒的話讓路卡斯臉上控制不住地浮現一抹失望，如果最初，還不知道雷身份的時候，簡兒這話已經能夠讓他滿意，可是現在，比起一位「暗世界獨行者」做引薦人所帶來的震懾力，簡兒那單純的引薦所在來的效果自然要弱得多。至少對於他們卡佩家在新的「暗世界」合作者那邊站穩腳的幫助要小不少。

  但很快，路卡斯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不管怎麼樣，先聽聽具體的再說。

  路卡斯那一瞬間的情緒波動簡兒是感覺到了的，對於他的反應，簡兒很滿意，不過這還不夠，她還想再試探一次，畢竟她對自己給人介紹合作者這種事那是很慎重的，雖說她現在跟「暗世界」的圈子糾纏不深，可是簡兒卻知道自己所認識的那些人所占的份量代表著什麼。自己出面，那些位絕對會給面子，可是路卡斯值得自己幫到什麼程度還得看。

  「這個，您請看看……」深吸了一口氣，路卡斯決定還是按著原來的節奏走。他打開了帶來的隨身公文包，將一小迭資源遞到了簡兒面前。

  「這是什麼？」簡兒有些疑惑，伸手接過，翻開那迭資源看了起來。資料並不算厚，以簡兒一目十行的能力，只是幾分鐘的功夫就已經看完了，合上資料，簡兒抬起了頭，「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