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1章 絕對亮瞎狗眼
2023-10-24 00:54:48 作者: 蔚藍海
原來這條裙子並不以繁複的設計與刺繡取勝,它的特別之處在於它的紋路,利用絲線的反光面的不同,而將盧家的家族紋章給直接織在了布匹的面料上,當光線打了布料上時,盧氏家族紋章便隱約可見,其工藝所代表的難度極高,屬於真正的低調的奢華。
「嗯,確實,穿著這一身去參加盧家傳承交接儀式倒很是恰當。」盧王氏退後幾步,仔細打量了一下,點了點頭。這款裙子的設計低調內斂而不落俗套,裁剪簡約卻不簡單,於古樸中見莊重,再配上家族的紋章,確實很適合參加那樣莊重的儀式。
「你也這麼覺得吧!」簡兒眼一亮,「要不乾脆我在宴會上也穿這一身得了。」這多省事,也省得再試來試去了。
「那怎麼行!」盧王氏臉一板,直接否決掉簡兒這個想要偷懶的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夷人性愛奢華,小姐如果穿這麼一身去,非被人給瞧低不可!絕對不行!!」
「這,誰給你說的?」簡兒有些奇怪地問道,相對於東方人的婉約內斂,西方的審美顯然更偏向於張揚奢華。
「且不管我是如知道的,但問小姐一句,這話可對?」盧王氏反頭號道。
「那個,也不是一定啦。」簡兒摸了摸鼻子,雖然不是每一個西方人都欣賞不來東方的內斂美,不過,不可否認的,按她調查出來的資料來看,這次宴會的客人確實較為張揚,更喜歡那洛可可風情的東西,如果自己穿著這麼一身過去,這眼神差一點的,說不得還真會瞧自己不上。
沒有理會簡兒那帶著幾分心虛的臉,盧王氏有些發愁地望著那些衣裙,因為盧王氏較喜那種低調中帶著奢華,於細節處見精緻的衣著,而且簡兒也是較偏愛這種類型的,所以她們所做的這禮服基本上都是偏向這麼一款的,現在這乍然間要讓她找那麼一件精緻、繁複,奢華外顯的禮服來。
「那個,其實我們可以將就……」簡兒忍不住再次建議,真是的,不過一個小小的宴會而已,再加上她又不是這次的主角(小海:關於這一點,你真的確定?)要不要這麼認真啊。
「絕不能將就!」盧王氏予以堅決駁斥,這可是她第一次為小姐準備宴會服飾,怎能將就?!
「那你說怎麼辦?這現做估計來不及了,要不我乾脆在外邊專賣店隨……」輕咳一下,簡兒眼中閃過一絲心虛,「咳,額,是認真挑一件得了。」這在外邊選,這怎麼選還是由著她來,隨便進去挑一件合身的拿上就走就成,反正對她而言,這次宴會的主要目的也不過是當個長腳的「邀請函」,充當女伴帶乾爸進門就好。
「不行!」盧王氏抿著唇,依舊堅決拒絕。同時還不忘瞪了簡兒一眼,別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小心思,告訴你,想都別想!哪怕實在不行,她帶著所有針線房,以及所有女伴通宵連軸轉也絕對不會讓自家小姐被那些個夷人給小瞧了!
「那你說怎麼辦?這現做來不及,我說去買你又不讓,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等會……」像是想到了什麼,簡兒一拍腦門,真是的,自己怎麼將那個給忘了。
「怎麼?小姐是不是想到什麼了?」盧王氏眼一亮急忙問道。
「嗯,確實有一件挺合適的。」簡兒點了點頭,「盧嬸,你等會,我過去拿。」幾句話的時間,簡兒就已經原地消失,但很快,不知道這位又從哪冒了出來,而且此時簡兒手中還抱著一件看起來美得很是夢幻的長裙。
「等會,小姐,這,這一件是……,您,您怎麼打算拿它當禮服穿!」盧王氏顯然已經認出了簡兒所拿的禮服裙子到底是什麼,急忙叫了起來。
「怎麼就不可以了?」簡和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可是這件是……」盧王氏有些哭笑不得。
「練霓裳羽衣舞時的舞衣嘛。」簡兒答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既然知道那你怎麼還將它給拿出來了?」盧王氏忍不住嗔道。
「怎麼就不能拿出來了?難道你不覺得它很適合嗎?」簡兒反問,同時還不忘將舞裙經展開,「哪,盧嬸你看啊,用料足夠考究,製作精美,穿出去那絕對能亮瞎所有與會人等的鈦合金狗眼。」
盧王氏沒說話,似乎像是在考慮簡兒所言一般。
確實,正如簡兒所言,這條舞裙不管從用料上來說,還是從製作上來說,那都絕對是頂尖的,甚至在她們為簡兒所備的所有衣裙中,如果它放到了第二的位置上,其它衣裙只怕都無法排第一了。
有人可能會覺得很奇怪,這不過是一條舞裙而已,盧王氏他們為何要花費如此多的心思?其實如果你知道原因了估計你就不會覺得異訝了。
確實,如果只是普通舞裙的話,那還真當不起盧王氏他們耗費這麼多心思,可問題是,這可不是普通的舞裙,這是霓裳羽衣舞的舞裙啊!
說到這個,這也算是盧王氏年輕時的一個小叛逆吧,在未嫁人之時,盧王氏除學習掌家理事以及後宅一些手段外,做為「五姓七家」之女,讀書習字,琴棋書畫這些能給閨閣貴女加分添彩的東西那更是精通。不單如此,她還額外學了一般閨閣少女很少會去學的一項,那就是——舞!
而且盧王氏所學的這個舞可不僅僅是普通學個皮毛,然後在丈夫興起的時候可以小小配合一下,跟著輕舞助興一番就好,而是專門延請了當時最教坊中最出色的舞伶專門系統地學的。
說句不誇張的話,雖說後來盧王氏真正的觀察只有她的丈夫盧宗一個(畢竟古時這舞伎可是屬於下九流的行當,沒哪個大家閨秀會不要臉面地在外人面前拋頭露臉地跳舞),可是不可否認的,盧王氏的舞就是比之當時以舞稱頌的花魁也是毫不遜色的。
接下來再說那霓裳羽衣曲。
此曲傳自於盛唐,為玄宗所著,並更被其引以為得意作品,用於在太清宮祭獻老子時演奏,是集唐代歌舞大成之作。在開元、天寶年間曾盛行一時,天寶亂後,宮廷就沒有再演出了,安史之亂隨著唐王朝的崩潰而失傳失傳。現代所流傳的霓裳羽衣曲是五代後主李煜得殘譜,昭惠后周娥皇與樂師曹生按譜尋聲,補綴成曲,已非原味,可即使如此至今仍無愧於音樂舞蹈史上的一個璀璨的明珠。
不過盧王氏這曲霓裳羽衣曲可不同於現代流傳下來的這一曲,她所習的卻是當年那失傳的原曲,以及那位有著「四大美人」之的楊貴妃的原舞(教授盧王氏舞藝的那個舞伶祖上正是給楊貴妃伴舞的宮廷舞伶,因此,這曲以及這舞正是其祖上所傳)。當年盧王氏就是憑著這一舞徹底俘獲盧宗的心。
因此霓裳羽衣曲作為盧王氏最愛的曲目,同時也是她與盧宗定情之舞,對於盧王氏而言擁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正因為這雙重意義,讓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完美主義者的盧王氏待這舞,甚至於這舞衣都十分特別那也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了。
正因為對盧王氏來說這霓裳羽衣曲是其心頭愛,所以在教簡兒這舞曲時,盧王氏的對簡兒的要求已經不僅僅稱得上是一絲不苟,而是得用「嚴苛到極點」來形容才更為恰當。
每次回想起這個,簡兒那就是一把心酸的淚啊!練這曲舞時的辛苦就不用說了,你見過哪個傢伙只是練個舞都必須身著足以當演出服來用的舞裙嗎?!而且這該死時的舞裙還必須達到那支舞蹈所需要的一切效果,親,難道你就不覺得這樣做很浪費嗎?
一想到這個,簡兒就有種想要抓狂的衝動。不過,也正因為盧王氏的吹毛求疵,才讓簡兒有了這麼好的一個選擇。當然了這也是簡兒有空間,而且這空間裡邊什麼都不缺,再加上這些個盧家魂修除了修行外,有大量的時間可以慢慢去折騰,否則這條裙子能不能做出來那還是一個大問題呢。
因為這光湊這麼一條舞裙的用料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因為在盧王氏看來,為了達到這支舞所要求的那種飄然若仙的效果,這用料就是再考究那也絕不過份,因此簡兒特別訂製的那些布料都沒辦法入得了盧王氏的眼也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了。
正因為這外買的料子都無法放盧王氏的眼,所以才造就了這每一根絲,每一根線都是簡兒空間出品舞裙。真的,沒帶一丁點誇張,這條裙子所用的每一根絲,每一根線那都是空間裡自養的蠶吐的絲給紡的,裙子用料還有那層紗那更不用說了,全是針線上的人自己給織就的。
尤其是簡兒現在手上拿著的這一條,這一條的用料更是堪稱其中之最。因為這條舞裙所有用的絲線俱是由小花精們專門訓養的那些蠶蟲所出,這種特別訓養的蠶所吐的絲乍一看似乎沒什麼,用這些絲所紡的絲,只所織的布除摸起來更順滑,更輕盈外好像就沒什麼特別之處了。
可如果你拿到室外,帶到陽光之下你就可以發覺它的不同。因為這種絲在陽光的照射來會散發出七彩的光芒,就像是神佛身後的寶光一般。
正因為這種布料的這個特性,盧王氏甚至放棄了染色。所以這整條舞裙俱為白色這種色的裙子正常情況下,盧王氏是絕對不會考慮的顏色。在陽光下會散發出柔和的七彩光芒的衣料,配上粉色系的暗紋百花繡薄紗,長長的飄逸長綾,最後再點綴上空間七彩翡翠珠鏈壓裙,這麼一身舞動起來那種飄飄欲仙的樣子絕對會讓你摸不清自己是在天宮還是在人間。
正因為這種種原因,這條裙子除了是舞裙,聽起來有點不夠高大上外,你還真挑不出它有什麼毛病來,並且以這條裙子穿出來的那種婉若嫡仙的效果,簡兒所說的穿出去亮瞎所有人的鈦合金狗眼那還真不是誇張。
「怎麼樣,盧嬸?還是說你還有別的選擇?」眼見盧王氏已經心動,這不想再繼續自己那試衣苦差事的簡兒急忙趁熱打鐵,想要馬上將之敲定。
「如此,也好。」看看簡兒那期待的小表情,再望望她手中的裙子,盧王氏終於鬆了口。
見盧王氏終於答應了,簡兒差點沒激動得跑出去插上三柱香以資慶祝。謝天謝地,終於脫離苦海!
「小姐,這試穿新衣有那麼難受嗎?」望著簡兒這副樣子,盧王氏真有點哭笑不得。
「嘿嘿……」簡兒摸了摸後腦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個,試穿新衣是不難受,可是如果一次試穿這麼多,就……」暗哭一下,這種苦差事臣妾實在是受不了啊!
「對了,還有這個……」說話間,盧王氏跟變魔術一般,將一套折迭整齊的衣物給捧了出來。
「這是什麼?」簡兒本能地一縮,不是吧,還要試?!
「小姐,你這是什麼表情?」望著簡兒那反應,盧王氏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放心吧,這件不是給你的。」
「那就好,那就好……」簡兒傻笑了一下道,但很快她的表情又轉為好奇,這既然不是給自己的,那是給誰的?而且不是給自己的,那又拿到自己面前來幹啥?
「這是依著雷少爺的尺寸做的。」
「盧嬸~」簡兒臉不由得一紅,朝盧王氏撒嬌地嬌嗔了一句。這好端端地幹嘛給雷做衣服,而且還要自己給他送過去。
「這又能怪誰?如果小姐你穿那霓裳羽衣舞裙的話,穿著那夷人打扮的雷少爺走在你身邊豈不是太過突兀?」盧王氏這一邊說著,一邊將衣服往簡兒手裡塞。
這,算是情侶裝嗎?簡兒的小臉一紅,但想到關於男伴的問題,很快又閃過一股子心虛,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盧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