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吃裡爬外

  「目前來說，我現在最需要的是好的明料。」鄭家爸爸道。

  「咦？為什麼？二叔你不是說這賭鬥內場才是重頭嗎？這明料不是擺外場展示的嗎？」鄭婧脫口道。

  「嗯，話雖如此沒錯，但那種比法其實是珠寶行里的大鱷們的玩法，像我們這些二階隊的是不可能拼得過他們的，如果那朱老闆口中的好料子能拿到手的話，二叔我還敢去拼拼，現在，我只求能壓得住吳家就好了。所以對我們來說，這外場那才是關鍵。畢竟這外場的表現那也是計分的。」鄭家爸爸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哎，看來自己還是沒有說清楚啊。

  「反正現在時間還夠，這裡面有什麼講究，爸，你再給我們往細里說說唄。」鄭爽狗腿地給自家老爸將水倒上，想起那被簡兒隨意往手上掛的玻璃種帝王綠玉鐲，還有她隨口說的應該能忙得上忙，鄭爽就已經可以肯定，如果是明料的這位手中應當還有不少，而且哪怕及不上玻璃種帝王綠，但也不會低上多少，而自己家老爸不是說了嗎，他需要的是明料，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乘著這時間，咱也聽個細的。

  「行！」一看自家閨女的表現，再看看簡兒那好奇的樣子，鄭家爸爸若有所悟，放鬆了精神，繼續開講：「我之所以那樣說，是按往年的經驗來分析的。其實不用我說，你們也應該看得出來，這內場第一關，第二關，那都是實打實考眼力的，在這方面我們鄭家那是半斤八兩，所以這兩項直接可以忽略不計。這能不能壓過吳家一頭，內場關鍵就在第三關那裡。如果是往界，冰糯種就可以保證中游的成績，冰種、高冰種那就屬於拔尖的了。至於玻璃種，那不用說，就算不是魁首那也絕對是當年前三甲。」

  停了一下，鄭家爸爸才繼續道：「話雖如此，但是這內場的第三關往往是最無法控制的，哪怕是最頂尖的賭石師，拿著表現最頂級的毛料，都可能讓你嘗到一刀地地獄的感覺。」

  聽到鄭家爸爸這麼說，簡兒就已經有點明白，為何這位對這本應屬於重頭的內場不抱太大的希望的原因了。

  不過這樣的話，簡兒就有點不明白了，按這種情況，如果一家店只能出一個代表的話，那些頂級的珠寶店又如何能保證自己的優勢？但如果不限量的話，那些個財大氣粗的大型珠寶店在成績不占優勢的情況下還不得不停地報名塞人參賽啊，這樣一來賭鬥還不得斗到猴年馬月去……，於是簡兒將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

  「原來你是問這個啊，」鄭家爸爸一拍腦門，「都怪我沒講清楚，這第三關，每個店面擁有三個參賽名額。」

  秒懂，這位的意思是說，你店面少那麼就代表你能派出的人就少，那些實力強大的珠寶店則完全可以憑量取勝嘛，有那麼多名額在，已經完全可以確保不會產生哪怕任何一點意外。

  看得出來，簡兒這是想明白了，鄭家爸爸這才繼續道：「其實說起來，這翡翠珠寶業對於我們鄭家也好，吳家也罷，那都不是重心，大家可以說都是半斤對八兩。特別是翡翠這一塊，之前因為朱老闆的關係，我鄭家甚至還壓了那吳家一頭，否則我也不會應下那個賭注了。」

  畢竟鄭家爸爸那也不是個傻的，這明知道會輸的事他怎麼可能會應承下來，「而且我們鄭家跟那吳家也可以說是老對頭了，有句話說得的，最了解你的人一般都是你最大的敵人。所以對於那吳家的路子，以及他們能弄到手的東西，猜我也能猜得出那屬於什麼檔次的。以他們的能耐，那些個有著頂極表現的毛料那是絕對不可能弄到的，而且以我們這些做實業起家的人的性子，這種不可預見性太大賭我們不是會往上押重注的。所以雖說按正常論為這內場是賭鬥重頭，但卻我們卻沒將它當成重點。」

  「爸，你的意思是說，打從一開始你們就將重點放在了外場上？」這樣一來鄭爽可就有些不明白了，「可是你剛才不是說這外場是展示意味為重的嗎？」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因為最開始那會，吳家提出這個賭鬥時，我也曾探過他們的底，聽說好像是吳家弄到了一些個頂級的料子，他們以為我不知道，所以想打我一個措手不及，占我的便宜。」鄭家爸爸冷哼了一聲，「他們不知道的是，不單他們弄到了頂級好料子，那時我的合伙人，哦，也就是朱老闆剛才也入手了一批好料，而且還勝他們一籌，而且不單如此，朱老闆那裡跟那頂極明料一起到手的，還有一部份頂極的全賭毛料。」

  「明白了，所以爸你就將計就計，應下了他們的賭約，想讓他們吃個啞巴虧，只不過這人算不如天算，哪知道三叔跟朱老闆弄了這麼一出，結果你不管不顧地直接就跟人斷了生意，自己將自己好好的主意給泡了湯，弄到現在自己一身狼狽的，對吧？」鄭爽給了自家老爸一個鄙視的眼神，真是的，那豬（朱）公子把我氣成那樣我都忍了呢，你一個當咱老爸的，居然還不知道忍一時之氣，駛萬年之船。

  「他打我閨女的主意！他也不看看他那傻兒子是個什麼德性，就那樣的廢物居然還敢肖想我的寶貝女兒！反了天了他！」鄭家爸爸差點沒一蹦三尺高，這是很嚴重的問題好不好，跟自家寶貝閨女比起來，一切都不是個事！

  黑線，果然，咱們不能對女控父親抱太大的希望。

  「行了，現在再說那些也沒用了，爸你確定吳家那邊除了那些個所謂頂極料子外，就沒有弄到好毛料？」知道這問題跟自家老爸那是說不清的，鄭爽揮了揮手，有些無力地問道。

  「確定！」鄭家爸爸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所以我之前才計劃著在外場明料上拼個平手，然後內場第三關那將他們給斬落。不過現在……，我現在只求能弄到好的明料，能讓我跟吳家那邊打個平手就好了，別的不敢再強求。」

  「鄭叔叔，那個不知道你所說的外場是如何計分的？明料是越多越好，還是越貴重越好？」已經知道了鄭家爸爸的訴求，簡兒乾脆地問道。

  如果只是需要明料的話，那麼不管是重質，還是重量對她而言那都不是問題。

  質，簡兒手中的那些個翡翠那是沒得說的，畢竟如果東西不好的話，以貪貪那個挑剔的小性兒那根本就看不上眼。這擺在外面時就已經稱得上是寶的毛料被簡兒放入幽蓮空間裡蘊養了那麼久，那品質更是上升了不只一點兩點，隨便放出一塊那都絕對是人人爭搶的寶貝。

  如果是量的話，簡兒偷偷活動了一下手腕，頂多她多花力氣力將那些個毛料給解出來就好了嘛，簡單！

  「喔，這內場評分可比外場可簡單多了，它是以你拿出什麼等級的料子，拿出了多少，收到多少求調貨的申請，以及收到多少訂單來評判。」鄭家爸爸答道。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這明料越多越貴重就越好對吧？」簡兒問。

  「那是肯定的。」鄭家爸爸點點頭。

  「可是老爸，難道他們就不擔心那擺在外面的明料是那商家借來的嗎？這樣得出的結果那不就太不科學了。」鄭爽有點奇怪地問道。

  「傻閨女，你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時候，如果沒有重大的利益或者根本就是合作關係，誰會將自己的毛料也好，明料也罷借出來給商家？所以既然能被商家擺到台前的料子，那基本上都是屬於商家自己的或者說是能被那些個商家控制的，這種時候，誰會，誰有可能會將自己手裡的寶貝給勻給對手給自己招麻煩兒？」鄭家爸爸輕輕地拍了一下自家閨女的小腦袋，這丫頭，有時候就是會犯傻。

  「二叔，這事怕沒你想得那麼簡單。」鄭婧忽然開口道。

  「怎麼說？」鄭家爸爸眉一皺，自家這侄女雖說溫柔少言，但是在自家大哥的教育下，有時候說話看問題頗有種一針見血之感。

  「二叔，我怕那朱老闆知道你跟吳家的賭約後，會在你跟他們斷了生意之後會倒向吳家那邊，如果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鄭婧提醒道。

  「不會吧，我跟吳家的賭約並沒有擺在檯面上，除了我們鄭、吳兩家外就基本沒人知道了。朱老闆又不是我們這個圈子的人……」鄭家爸爸下意識地反駁道，但是卻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卻又有種抓不住的感覺，讓他不由得心生煩躁。

  「三叔！」鄭婧輕輕地點了一句。

  「老三他敢！」鄭家爸爸心頭一跳，脫口低吼了一聲。

  「他怎麼不敢？爸你別忘了他今天早上才做過什麼。」鄭爽提醒道。老爸對三叔的人品實在太高估了，這賣侄女的主意都敢打了，更何況是賣點消息。

  這正說著，忽然鄭家爸爸的手機響了。掏出手機，鄭家爸爸的臉色忽然一變，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可是沒等幾分鐘，鄭家爸爸忽然一臉暴怒地咒罵了一聲，直接將手機給掛斷了。

  重重地將手機給拍在了桌面上，鄭家爸爸的臉色此時變得極為難看，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那張原本儒雅俊秀的臉龐甚至顯出幾分猙獰之色，甚至連呼吸都變得粗重了起來，這會哪怕再沒眼色的人也能看得出這位已經出離地憤怒了。

  「爸（二叔），你怎麼了？」這時簡兒實在不好說話，所以鄭爽、鄭婧兩個小姐妹對視一眼後小聲地問道。

  「給你說中了。」短短的一句話卻像是從鄭家爸爸的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說中了？說中什麼了？大夥一呆但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爸，該不會是……」

  「沒錯！」鄭家爸爸臉色極為難看地點了點頭，「剛才的電話就是朱老闆打過來的，他跟吳家那邊合作了。」

  「什麼？！」雖說已經有所預感，但是鄭家姐妹卻依舊有種不能接受的感覺，滿臉的不敢置信，「三叔他當真……」

  「應該是他沒錯。」鄭家爸爸的眼中划過一絲痛苦，他沒想到自己這弟弟居然當真做出這樣的事來，要不是顧忌還有簡兒他們這兩個外人在，要不是顧及小爽還有小婧在，鄭家爸爸恨不能衝出去一把將自己那吃裡爬外的弟弟給掐死。

  他哪裡對不起這個弟弟了？這從小到大鄭家奶奶這個當娘的偏心就不說，這子不言母過，畢竟五指尚有長短，他就當自己沒小弟得母親的緣份。可即使如此他跟大哥兩人也沒少幫扶這個不讓他們省心的弟弟，單說這些年，他這弟弟還有他那不成器的兒子給自己惹了多少麻煩，讓自己跟大哥搭進去多少錢財與人情？現在倒好，算計自家寶貝女兒不說，居然還泄露公司的機密，幫著外人來算計自家二哥！關鍵時刻捅自家人一刀！好，好好好……

  鄭家爸爸的牙咬得咯吱作響，真讓人懷疑如果現在鄭家小叔站在這位面前，這位說不定會撲上去一口將那丫的喉嚨給咬斷了。深呼吸，努力將那已經快要燒到喉嚨底的火氣給壓下去，他決定了，這回不管老娘怎麼說，他都絕對不會再姑息這個弟弟了，他非好好收拾這傢伙一頓不可，否則再這樣下去，指不定什麼時候自家全給這位賣還不定呢。

  「爸……」鄭爽有些擔心地握住了自家爸爸的手，想安慰卻雙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放心，這點打擊我還受得住。」輕輕拍了拍自家女兒柔嫩的小手，「你爸爸我還沒那麼脆弱，先別說就算失了那工程老爸的底子還在，就算是你老爸我傾家蕩產了，只要你老爸人還活著，咱就能再重建一個鄭家商業王國！」

  「咳！」雖說簡兒很感動，但是這位也太悲觀了吧？敢情這位這是將自己給忘了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