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變化

  「人族……究竟從何而來？」從見到神族時，凌雲心中隱約就產生了這個念頭。說實話，神族的姿態與人族實在是太像了，不說某些區別，神族一誕生就具備智慧，天生具備盤古道體，也可以通過學習成長，同樣具備人族的社會性。

  如果不算那些強大的力量的話，神族幾乎與人族毫無二致！那麼，究竟是神退化成為人？亦或是……人本就是由神所造呢？

  一直到如今，正式見到神人一族的誕生後，凌雲才恍然覺得：「人族最初的始源，應當是神人一族退化而來的。」

  比起神族來說，神人族的特性更加接近人族。當神人族身上的神性、神血與神體在未來全都退化消失時，神人族就與未來的人族毫無二致。

  對於鴻鈞所言，通過觀察了神人族的狀態後，凌雲隱約察覺到了這其中的些許奧秘。

  神性，神血與神體確實可以通過修行提升，但是繁衍退化乃是自然選擇。也許會有極少數天才，可以返祖一般顯現出濃厚神性，但是整個神人族的神性退化，終歸是不可逆轉的大勢。

  事實上，隨著神人一族繁衍，這個神性的退化過程，亦是伴隨著生命的進化而進行。褪去的終將是超越凡俗的神秘，保留下來的僅僅是生命本身。

  看著這些新誕生的神人族，凌雲心中不覺一動，突然想要去神人族中看一看。這個念頭一生出來，便一發不可收拾。

  凌雲知道，自己這番突然心血來潮，必非沒有因由，恐怕是必須要去一趟神人族中，查看一番了。略作思忖之後，凌雲便向鴻鈞提出告別。

  鴻鈞沒有挽留，任由他離開玉京山。只是在凌雲離去之前，鴻鈞告訴他：「道友雖然離去，但我玉京山永遠向你敞開。日後道友若要來玉京山定居，只管前來便是！」

  凌雲聞言，驚訝地看了鴻鈞一眼，隨即頷首應下。別過鴻鈞後，凌雲徑直離開玉京山，前往了主物質世界。

  從大羅天上下來，凌雲路過天界時，隨意地瞥了眼如今的天界：天界中是一片光明永晝的景象，三百六十五顆星辰分布其中，另有無數星辰散布於天界之外，無邊無垠地虛空化為一方燦爛星海。

  只是在朦朧中，凌雲發現天界中的絕大多數建築，都不曾經過修葺，依舊是一片廢墟樣的景象。在那天界深處，整個天庭毫無生氣，空空蕩蕩不見一個生命。如此寂寥的景象，簡直出乎了凌雲的預料。

  「本以為地皇陛下修復天界後，會將天界重新復原或加以重建，怎麼還是這麼一幅模樣？」

  既然都已經把天界重鑄起來了，為何不將天庭建築重新復原，或是另外重建呢？看著朦朧中顯現出的天界景象，凌雲心下對后土的安排仍然是疑惑不已。

  「罷了，這是地皇陛下該操心的事兒，我又何必苦費心思去操心呢？」思忖了一陣，凌雲搖搖頭，將這事兒歸咎為后土另有安排，便不再深思。

  遠離了天界，穿過一片浩瀚星海，凌雲抵達了星海彼岸——位於星海下方的虛空海。

  虛空海位於天界與星海下方，乃是一片廣袤虛空，那裡也曾包容了亂星海在其中。如今亂星海中的星辰都被撈走，亂星海崩塌於虛空海中。曾經存在於其中的各方神國才與殘片，如今也大多墜入了主物質世界，整個虛空海顯得愈發寂寥。

  凌雲從大周山抄了近道，穿過無垠虛空海，來到主物質世界。

  甫一進入主物質世界中，突然感覺到一股無形限制，環繞上來，壓制在自己身上。凌雲抬眼環顧四周，細細感受這股限制的源頭。

  這股無形限制來源於天地間，那無處不在的物質基礎法則。

  略略感應一番，凌雲方才恍然：「原來是我的身體結構，和主物質世界不融洽，所以主物質世界會對我產生排斥。」

  凌雲自身乃是混沌元氣所成，雖然也有肉身的概念，但他的肉身是由混沌元氣以物質化概念孕育出來，並非由微小的物質粒子構成。若是將肉身打回原形，就會發現他的肉身純粹就是一團混沌元氣構成，沒有任何構成物質基礎的粒子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他一來到這個主物質世界，就遭遇了物質基礎法則的壓制。因為系統不同，若是不加以適應，或是改變自身，這個排斥與壓制會一直存在。雖然對他沒有什麼影響，但卻有一種時時刻刻在背負著『重物』的感覺。

  「到底不好完全改變，需得略作一些改變，才好避過物質法則的壓制！」

  略作一番思索，凌雲很快就想到了辦法。閉上雙目，也未見他有什麼動作，就有一道仙光自他頂上衝出，而後便從頂門蜿蜒而下。

  只見那仙光繞身數匝，宛如龍蛇環繞不斷，也沒見什麼變動，那仙光便自緩慢消失。待到仙光徹底隱沒，原本壓制在凌雲身上的那股無形壓制，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此時若是有人能觀察到凌雲身體的微觀層面，就會發現他的身體，竟然是由無數極細微的符籙，形成了類似粒子的形態，層迭架構出了整個宏觀層面的肉體。

  原來，凌雲是用符籙替代了物質粒子，讓自身的身體結構，呈現出外觀近似物質粒子的形態，來避過物質法則的壓制。

  「完美！」凌雲仔細觀察了一番自己身軀的物質結構，笑著打了個響指。

  這番變化並未影響到凌雲，反倒是因為身軀的物質結構，變成了無數極細微符籙構成，增加了他肉身上的神通變化。

  凌雲渾身一抖，整個人忽然散化開來。化為一股似雲似霧的氣流。若是以慧目法眼仔細觀看，就會發現這似雲似霧的氣流中，蘊藏著無數細微顆粒。

  再仔細觀察這些細微顆粒，就會發現這些顆粒是由一個個極為微小的符文組成。每一粒符文都有著細微不同，無數的微小符籙，共同構成了這些細微顆粒。

  就在這時，所有微粒突然之間重新組合起來，卻不再是組合成人型，而是變成了一條龍，一條與太元蒼龍完全一樣的存在。除了元神之外，就連神性、神血、神體與神力，都被這種變化給完美地模擬再現。

  這種變化是一種真正的變化，不是用幻術幻化，也不是法力，而是硬生生地將肉身結構，變成了一條龍的模樣。

  就在這時，凌雲變化的太元蒼龍突然又是一變，當空一動，竟然變成了一隻鳳凰，這隻鳳凰活靈活現，將鳳凰該有的姿儀神態，神體，神血、神力和神性都完美地展現了出來。

  隨即，凌雲開始不斷變化：神獸，荒獸，蠻獸，野獸，蚊蟲，海魚，植物，靈根，石頭，土壤……等等等等，只要是後天存在的物質，他都能夠用肉身變化處理。

  等凌雲將自己所能想到的東西，全都變化了一次以後，他才搖身變回了原本的人形模樣。

  看著自己的身體，凌雲既有些驚訝，也有些可惜：「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