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混沌無我

  「怎麼辦、怎麼辦……對了，姜河，讓印以喚神之道從過去將他的靈喚出來！」

  太初驀地想到了一個辦法，將一道意志傳遞給了天尊印。

  如果能夠將姜河的靈喚來，與玄黃劍本體融合，就能使太初玄黃之道直接圓滿，然後升華道則，讓太初進入混沌無物境界。

  接收到太初傳來的意志，天尊印毫不猶豫地發動道則，呼喚出聲：

  「姜河歸來！」

  「姜河歸來！」

  「姜河歸來！」

  ……

  道音裊裊，響徹混沌。但姜河的靈魂，卻始終沒有出現的跡象。

  「姜河存在的印記，已經被太玄完全抹除了……」

  意識到這一點，太初心中那縷希望的火苗，瞬間破滅。

  更讓太初絕望的是，支撐到現在，天尊印終於無法繼續維持混沌無序的境界，氣息一路急墜直下。

  一直處在下風的太玄天帝，抓住機會猛地一拳轟中了天尊印，將他的道身轟成四分五裂的碎塊。

  看到這一幕，太初顧不上自身道境還沒有升華，直接催動玄黃劍斬了上去。

  但太初奮起斬出的一劍，在太玄天帝狂野的氣勢下，更像是投火的飛蛾一般，渺小而慘烈。

  「憑你也配對本天帝出劍？」

  冷喝出聲，太玄天帝扭身一拳砸來，只聽得「嘎巴」一聲，玄黃劍的劍體應聲斷開成數截。

  「太初！」

  一聲悲呼響起，平天娘娘駕馭著青銅宮殿，朝著太初撞去。

  宮殿之中，青藤、彩鳳、銅鐘各自爆發出光芒，用盡殘餘的力量撞向太玄。

  「一群殘廢，死！」

  太玄天帝又是一拳，將平天娘娘連帶青藤、彩鳳、銅鐘轟飛，同時另一隻手向青銅宮殿抓去。

  這座宮殿，可是混沌神器級別的至寶，上一世太玄天帝就眼熱無比，結果被第一世的主宰拿來當做了行宮。

  青銅宮殿在手，太玄天帝將融合了自身印記的混沌道果打入其中。正要出手將太初和天尊印的道則剝奪出來，一併煉入青銅宮殿。突然，太初斷開的劍體和天尊印分裂的屍身自動飛了過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抱著這樣的念頭，太玄天帝忙將青銅宮殿拋出，自己遠遠退開到一旁觀望。

  眨眼間，劍體和天尊印的屍身接觸到青銅宮殿。下一瞬，太初玄黃之道、陰陽秩序之道的道則剝離出來，同時青銅宮殿中的混沌道果浮現。

  三者在短到無法計量的瞬間融合，一粒無限小，但又仿佛包含無限大的光點，出現在了殿內。

  旋即，一道身影，從那光點中走出，赫然是姜河。

  「你……怎麼可能！」

  太玄天帝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姜河明明已經被他抹除掉了，怎麼會重活過來？

  更讓太玄天帝驚駭欲死的是，在他的感知中，完全察覺不到姜河。

  沒有血肉、沒有能量、沒有道則、沒有靈魂！

  仿佛姜河根本不存在一般！

  「混沌無序、混沌無物，混沌無我，即是……」

  「混沌！」

  剎時間，太玄天帝全明白了！

  姜河，已經證得了混沌，成為能夠和主宰平起平坐的永恒生命！

  一念創世、一念滅世、超脫自在、無所不能！

  而姜河之所以能夠證得混沌，是因為他之前將姜河抹除，讓姜河在死亡後，得以進入那種自身存在消失的狀態。

  當然，僅僅是進入那種狀態，姜河最多是領悟到混沌的真諦。想要證得混沌，還遠遠不夠。

  但之前天尊印以混沌無序境界發出的呼喚，讓姜河心神得以回歸。並且以領悟了混沌的狀態，輕易融合了混沌道果和兩條道則，從而穩穩邁入混沌境界。

  不然的話，姜河就算能夠進入混沌的狀態，心神大概率也會迷失，成為混沌的一部分。

  於此同時，太玄天帝也幡然明悟，為何他執掌了混沌道果，依然無法證得混沌。

  原因便在於，他少了讓自身進入虛無的這一步。

  但現在，一切都晚了！

  「沒想到，我所做的一切，一樣是給你做了嫁衣……」

  太玄天帝眼中的光芒變得渙散，他距離混沌之境，只有一線之隔。可就是這一線，成為了橫在他和姜河之間的一條鴻溝。

  「唔，既然如此，那就跟你說一句謝謝吧。」

  「謝謝你。」

  「另外，一路好走！」

  姜河說完，一巴掌拍去，太玄天帝道身瞬間崩潰。

  一巴掌拍死了太玄天帝，姜河正要查看太初和天尊印的狀態，平天娘娘卻帶著喜極而泣撲了過來，「李豫，你終於回來了！」

  姜河連忙閃身躲過去，頂著平天娘娘不解的目光道：「那個，我不是李豫，他還在沉睡呢。」

  「不可能，混沌主宰之位，萬世唯一。你既然證得了混沌，怎麼會不是他？」

  聽到平天娘娘的話，姜河不由一陣牙疼。

  他現在並沒有永證混沌，只不過是藉助混沌道果暫時融合兩條道則，讓自身暫時維持在混沌境界。

  事實上，能夠永證混沌的，有且只有一位，那便是李豫。

  因為，李豫本就是混沌的化身，為了追求人類的情感，這才化身為人。

  但化身為人後，李豫的意識仍然會慢慢回歸混沌的狀態，進入沉睡。為了不變成無念無識、無情無欲的主宰，李豫將原本完整的混沌道則，拆分成混沌道果和兩條道則。等到這一世有人藉助道果和道則成就混沌，便可以將他喚醒過來。

  「算了，我把他叫醒，讓他自己跟你說吧。」

  想了想，姜河決定還是先將李豫喚醒，讓他自己跟平天娘娘去解釋。

  心念一動，一道混沌神光從他體內洞射出來，映照出混沌門戶後一道沉睡的身影。

  下一瞬，那身影緊閉的雙眼睜開。

  茫茫混沌，突然安靜下來，然後向李豫體內匯聚。

  一顆蓮子破殼，綻放出一朵世界之蓮，無盡位面，須臾之間恢復到最初的狀態。

  一念創世！

  旋即，姜河感應到一道道熟悉的氣息，在那些位面中復甦。

  九鼎、夏瑜、神武至皇和魔冥至皇、太初、天尊印……

  還沒來得及欣喜，姜河體內的混沌道果和兩條道則不受控制地脫離出去，讓他的道境直接落回了被抹殺之前。

  「不是吧，忙活了一頓，好歹給點獎勵啊。」

  看著從混沌門戶中走出來的李豫，姜河吐槽了一句。

  「獎勵？唔，應該的。」

  李豫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抓起姜河，手臂一揮，一道混沌之光破開無盡虛無，把姜河拋出了無盡混沌之外。

  「少年，去創造你自己的世界吧！」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