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最古至皇的執念

  「完整的另類道則，你當吾等是傻的不成？」

  最古至皇還沒表態，諸天皇者的陣營中，便傳出一陣嘲諷的聲音。

  「你可知完整的道則意味著什麼？直指至皇道境！」

  「憑你區區帝階，能拿出一條完整的道則？還是另類成道？」

  「萬界辟立己道的強者何其之多，但就連昔日那位天賦絕古的妖孽，在神天至皇的護道之下都沒能渡過皇劫，你現在說手裡有一道完整的另類道則？」

  諸天皇者正說得起勁，突然，七股極致的皇道意志同時騰起。

  「閉嘴！」

  一位魔天至皇怒喝聲化作滾滾天雷，炸響在諸天皇者耳畔，駭得它們臉上徒然失去了血色。

  「無知只是笨，可無知而不自知，就是蠢了。」

  另一位至皇說著，戲謔的目光從諸天皇者身上掃過，讓它們不由覺得臉上一陣滾燙，下意識低下頭去。

  懶得去跟諸天皇者浪費口舌，最古至皇盯住姜河，聲音粗重道：「是，那位至尊當初辟立的道則？」

  作為親身經歷過第二次界戰始末的存在，最古至皇對太初的態度，極為複雜。

  一方面，太初之龍在生涯最輝煌的一戰中，拼死了第一戰皇在內的多位神魔天至皇。強大的實力，讓最古至皇報以無限的敬畏。

  那一戰，不但將太初之龍無敵的威名，烙印進所有神魔天皇者心中。雖然最終憑藉數量的優勢，神魔天將洪荒域的完美天道撕下了一部分，但也是在那一戰後不久，神天界宣布單方面退出界戰。

  九皇聯盟，就是在那時候建立起來。神魔天最強戰力死的死、殘的殘，這才給了最古至皇嶄露頭角的機會。

  另一方面，出乎魔天的利益考慮，最古至皇只希望所有和太初之龍有關的一切，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出現。畢竟，現在的神魔天，已經沒有了第一戰皇。如果再出現一位如此強大的至尊，將直接改寫甚至逆轉洪荒域和神魔天格局。

  「是。」

  姜河沒有否認，催動星火大道，將一道念頭煉成火種，送到最古至皇面前。

  看著那似乎一陣風就能吹滅的火苗，最古至皇瞳孔瞬間縮成極小的一點。

  「沒錯，這是它的道！」

  億萬年漫長歲月過去，最古至皇本以為它早已忘記了那一戰，忘記了那道灑血神魔天的身影帶給它的恐懼。

  但當那火種在視野中躍動著，塵封億萬年的記憶被喚醒，讓最古至皇從靈魂到血肉，都在不受控制地顫慄。

  這一刻，最古至皇突然明白過來一點：

  在第一戰皇被拼死，神天界退出界戰的舞台，魔天至皇相繼離開後，它之所以還能億萬年如一日地堅持對洪荒域的界戰，除了想要掠奪完美天道剩下的部分外。還有一點，是太初之龍的強大，或者說最古至皇對太初之龍的畏懼，成為了它的一道執念。

  它怕洪荒域再走出第二條太初之龍，所以不惜一切，也要毀掉那座世界。

  「太初，你不是說過，有朝一日，你會踏平神魔天，將萬道皇者從皇位上掀翻下來嗎？」

  「哈哈，你死了，本皇還活著，神魔天萬皇在位，你說到的，沒有做到！」

  「你還說，要回到創世的起源，逆改這一世的結局。你騙我，你騙了魔冥，你騙了第一戰皇，你騙了所有人……啊！」

  最古至皇變得癲狂，看著它時而瘋笑、時而大叫，不知為何，姜河心中竟無由來地生出一陣同情。

  億萬年來，最古至皇一直在刻意迴避著那段記憶，迴避恐懼，潛意識裡卻在把太初之龍當做假想敵。

  直到今天，最古至皇才終於正視了一個現實：

  它從來就不是太初之龍的敵人，因為，它從未走進過太初之龍的視野中。

  不是沒有機會，第二次界戰，在那場打得洪荒、神天、魔天三界幾乎傾覆的一戰，最古至皇本有機會成為與第一戰皇並肩的戰友，成為太初之龍堂堂正正的敵人。

  但它怯了，怕了，並且一怕就是億萬年。

  沒有人指責或是嘲笑它，那一戰之後，最古至皇已然成為神魔天最為頂尖的強者之一，但它自己心裡卻一直沒有邁過那道坎。

  「你不是無所不能的，你一樣有做不到的事。」

  最古至皇對著面前畢畢剝剝燃燒的火種發出怒吼，然後豁地轉頭，目光將姜河的身影死死鎖定在虛空中。

  「它連洪荒域都守護不了，但本皇能守護住神魔天！」

  「從今天起，本皇就是你的護道者。送你成皇，送你逆推這一世。」

  「它做不到的事，本皇可以！」

  像是要證明什麼，最古至皇直接捏爆了數位諸天的皇者，凝練出無窮精氣注入姜河體內，將他的道境向帝階極限推動上去。

  「瑪德，這老傢伙瘋了嗎？」

  姜河臉色瞬間難看到極點，以他現在這種狀態去面對皇劫，下場絕對是十死無生。

  原本他只是怕最古至皇不相信，所以才打出太初的道則。哪裡想到勾起了最古至皇的傷心事，把它給刺激成這樣。

  心念電轉，姜河可不能放任最古至皇這樣發瘋下去。萬一惹得諸天皇者反抗，統統獻祭給七殺道兵，到時候不等道劫降臨，估計自己就要先被那七柄法劍給削成肉泥了。

  「等等等等，太初前輩有句話讓我帶給你。」

  眼瞅著丹田中的神魔力量開始出現融合的跡象，姜河連忙口胡了一句。

  「什麼？」

  最古至皇果然停了下來，目光充滿期盼地向姜河望來。

  「那個……」

  姜河撓了撓發麻的頭皮，他知道，接下來只要有半點差錯，自己絕對會被最古至皇毫不猶豫地拍死。

  「太初前輩說，神魔雖然是伴道而生，被孕身大道羈絆。但若是能以大毅力斬斷這份羈絆，未必沒有可能邁出那一步。」

  「太初前輩跟晚輩說過，神魔天的幾位至皇，都有可能斬斷羈絆，讓晚輩遇到時一定注意。而你，就是太初前輩提到的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