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妖族秘辛

  踏入殿內，映入姜河眼帘的是無際無邊的茫茫魔雲，翻滾不息，仿佛下面隱藏著一隻只猙獰的兇猛惡獸，隨時可能掙脫魔雲衝出來。

  雲皇隨後邁步走來，掃了一眼前方，那些魔雲頓時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鎮壓，平靜了下去。

  「妖族蒙昧，差點衝撞到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妖族？

  姜河臉上露出異色，神魔天屹立於諸天之巔，實力之強，橫推萬界不在話下。

  可在億萬古之前，追溯到太初與盤開闢洪荒域還要古老的歲月，有一座世界，甚至能夠做到與神魔三分諸天。

  那便是妖族！

  神魔的強大，在於它們乃是伴道之靈，一生下來就擁有萬界絕大多數生靈只能仰望的力量。

  可與其同時，它們也要受到血脈枷鎖的束縛，除非有神魔血或者執道級別的混沌神魔出手，否則實力將永遠定格在誕生的那一刻。

  而除神魔外的其他生靈，看似可以通過後天的修煉，來提升實力，其實並非如此。

  它們，同樣有著束縛。只不過相較於神魔身上直觀的血脈枷鎖而言，天道施加在它們身上的束縛比較隱晦，需要達到一定的極限，才會顯露出來。

  比如萬界生靈突破凡境九階，邁入天境時，天道會降下劫罰。而這，就是打破束縛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妖族則不然，它們擁有著和萬界生靈同樣低的起點，可它們在後天的成長中，不會迎來任何劫罰。

  不僅如此，它們甚至連境界的桎梏都不存在。只要給它們足夠的能量，就能一直突破下去。

  這樣的生靈，除了起點實在太低之外，其他方面堪稱完美。

  從姜河在太初之龍記憶中得到的信息，當初造化之龍女媧在創造人族時，就是以妖族為模板進行參照的。

  但天道不罰，妖族的天賦卻註定萬界和神魔天，都不可能允許這樣一支能夠無限成長的異類存在。

  於是，在妖族一次又一次地闖入萬界和神魔天搜刮能量後，神魔天出動了將近半數的皇者，向妖界發動了第一次界戰。

  那一戰，以妖族近乎覆滅，妖界被生生打散作為最終的結果。不過，神魔天同樣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雖然沒有至皇隕落，但所有參戰的皇者，直到今天都沒能再出手。

  在太初之龍相關的記憶中，姜河得知，正是因為對妖族的這一戰，神魔天消耗太大，才讓洪荒域能夠在神魔天發動的第二次界戰中撐了下來。

  不過，這並不是說洪荒域就要感謝妖族。事實上，在神魔天第一波進犯的皇者被太初聯手盤打退之後，洪荒域直面的敵人，就從神魔變成了妖族。

  那些是神魔皇者在第一次界戰中擒下的俘虜，被它們全部投放進了洪荒域。

  後來的那場曠日持久的戰爭，被稱之為：巫妖之戰。

  而在至尊盤死後精血所化的巫族，與神魔投放的妖族拼至同歸於盡後，妖族的那一頁，才徹底被翻了過去。

  從此，洪荒之外的諸天，進入了神魔獨占兩極，萬界寄於某一方籬下，才能苟延殘喘的格局。

  直到後來，星族的出現，才稍微影響了一些神天界的威嚴，但也僅僅是有一些影響罷了。

  是以，對於妖族，姜河的觀感談不上太好。

  如果讓姜河在神魔天和妖族之間做一個選擇的話，姜河大概率會偏向前者。

  畢竟，妖族的能力實在太可怕。放任它們成長，最終能帶來的，只有毀滅。

  可現在，這支曾經甚至有機會將神魔從諸天之巔掀翻的種族，竟然重現在姜河面前。

  魔天界的皇者，竟然暗中豢養古之妖族？

  與這個足以在神魔天掀起滔天巨浪的消息相比，姜河更想知道，雲皇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堂堂皇者，為什麼會對他一個君階卑躬屈膝？現在又把這個秘密告訴自己？

  因為自己身上的至皇血脈？

  姜河嗤笑，妖族作為唯一給神魔天帶來過危機的種族，雲皇偷偷豢養，被至皇得知的話，下場只會是被至皇親手鎮殺。

  不然的話，一旦消息泄露出去，神魔天所有皇者，都會成為懷疑的對象。

  偽皇都敢養妖，那真皇呢？至皇呢？

  遇到星城之戰，神魔爭鋒時，誰又敢保證，那些皇者不會放出妖族呢？

  到時候，皇者不下場，死傷的只會是底層的魔族。

  看著比大殿中魔雲還要平靜的雲皇，姜河不得不承認，他有些小覷對方了。

  萬帝面前，能向自己一介君階低頭，光是這一點，姜河就應該引起警惕。

  而現在，雲皇毫不避諱地將它最大的秘密暴露出來，隱藏的野望，呼之欲出。

  只可惜，姜河來到魔天界的時間太短，接觸的皇者，雲皇是第一個。使得他所掌握的信息太過匱乏，根本無法猜測雲皇的謀劃。

  無奈，姜河只能放棄主動，開口道：「你帶我來這裡，不會只是為了給我看你養的這些妖族吧。」

  「當然。」

  雲皇說著，隨手向魔雲中抓去，一隻形狀奇醜的妖獸，被它攝來。

  「吱吱吱……」

  妖獸極力掙扎著，被魔雲侵蝕成黑色的皮膚下，隱隱現出青灰色的光芒。

  儘管沒有探出神念，可姜河分明感應到，在那青灰光芒出現後，妖獸體內的魔性力量，開始以恐怖的速度消失。

  更準確地說，是被青灰光芒吞噬了。

  於此同時，妖獸的氣息越發壯大，不過盞茶功夫，妖獸全身黑色褪盡，它的境界也被生生拔高了一個層次。

  從君階躍入帝階！

  姜河瞳孔微微縮起，雖然從太初之龍的記憶中，姜河已經得知了妖族的天賦。但當親眼看到這種天賦的恐怖之處，姜河還是無法抑制地受到震動。

  震動之餘，更多的還是慶幸。

  若非當初神魔天將妖族從萬界拔除，放任它們存續到今日，恐怕所有生靈，包括神魔在內，都會成為它們的成長的資糧。

  就在姜河默默給參加那一次界戰的神魔們點讚時，雲皇的聲音飄落耳畔：「如果妖族重現諸天的話，洪荒域的危機，是不是就可以解決了，殿下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