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揚眉，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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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雲海山腰之上。

  揚眉雙眼逐漸恢復清澈。

  隨即，徑直望向了冥河，誠懇地謝道。

  「謝過冥河道友的點道護道之恩。」

  「此番揚眉欠道友一個人情，道友日後但有所求，還請儘管開口。」

  「揚眉必定全力以赴，完成道友囑託。」

  認真地說完之後，揚眉又朝著冥河行了一個道禮。

  冥河同樣正式地回了一禮後，灑脫言道。

  「揚眉道友說笑了，不過只是兩句詩詞而已，能有所收穫，這也是道友本身的本事罷了。」

  「至於護道之事，不過是朋友之間的幫助罷了。」

  「哈哈哈哈哈」

  聽到冥河的回答後，揚眉豪爽地大笑了起來。

  隨即。

  「冥河道友，請。」

  「揚眉道友，請。」

  相對含笑之間，一白一青兩尊先天神聖便在默契中，邁開了下山的腳步。

  這一次，嬉笑之間，卻是朋友之間問候。

  在方才的對話之中，兩人都將對方大概認識了一番。

  不錯的初印象，再加上同為「逐道者」的內在。脾性相合的兩個人，瞬間便成為了最初的朋友。

  修行求道之人的緣分，就是這般奇妙。

  天柱之峰的下山道上，青白二道，並列同行。

  冥河發聲問道。

  「敢問道友，那不周山巔之上，是否存在著傳聞中的盤古遺澤。」

  這一刻。

  在冥河的雙眼中，楊眉沒有看見任何一絲的貪婪。

  微微愣神之下，對這個新結交道友的評價又上升了許多。

  頃刻回神，楊眉輕輕一笑，灑脫地回答道。

  「這所謂的盤古遺澤嘛，既有，也沒有。」

  「根據我在不周山巔上的觀察，大神盤古殘留的遺澤應該存在過，但是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只留下了一絲殘留的痕跡。據我猜想，它要麼是被有緣人取走，要麼就是回歸這方洪荒天地了吧。」

  「原來如此，已經不見蹤影了嘛。」

  冥河微微頷首，示意著自己明白。

  而冥河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分析不斷。

  以揚眉老祖的身份，以及目前相處的了解來看，他之所言，應該是事實猜想。

  那麼，能夠在之前的時間段，登頂不周山巔，得到盤古遺澤的有緣者，無外乎就是那個存在了。

  ——玉京山，紫霄宮，鴻鈞老祖。

  洪荒中域。

  不周山脈之南，有一處秘境洞天，名曰——「雲流鄉」，乃是揚眉老祖親手打造出來的修行福地。

  此時此刻。

  揚眉老祖的洞府界域之中，一方雲台頂上，揚眉老祖和冥河相對而坐，品茶論道。

  距離上一次的不周山偶遇，已經又是過去三千餘年了。

  在下山的過程中，青白二道相談甚歡。

  後來，在揚眉的盛情邀請之下，冥河便順勢來到了這雲流鄉做客。

  嗡~~~

  雲海之上，霞光萬丈。

  一方山巔雲台，漂浮於雲霧之中，任由那七彩虹光沖刷洗禮。

  以冥河和揚眉兩人為源頭，那不可窮盡的大道道韻，瀰漫了整個空間。

  神情淡然，微閉著雙眼的兩人，肆意瀟灑地散發著自身所修行的大道法則，交匯成了一方道源之海。

  冥河和揚眉的神魂在其中任意遨遊，藉助著另外一人的大道法則，感悟著自身的修行之道。

  呼~~~

  雲霧縹緲，靈氣吐納。

  冥河與揚眉不約而同地睜開雙眼，相繼從道源之海中醒轉了過來。

  「每一次遨遊道源之海，兄長那空間大道的玄妙與深奧，都令我頭痛不已，又忍不住沉迷鑽研於其中。」

  看著那漸漸淡去的銀白色空間道韻，冥河忍不住感慨著說道。

  揚眉老祖，乃是洪荒異寶靈根——空心楊柳樹化形而出，精修的正是空間大道。

  以冥河現如今的境界，想要吃透揚眉的空間之道，就仿佛是中學生做高數題一樣，難如登天。

  「賢弟你現在才太乙圓滿的境界，若是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吃透為兄的空間道果，那讓為兄情何以堪。」

  聽到冥河的抱怨後，揚眉哈哈大笑地打趣了起來。

  嗯.你沒聽錯。

  只不過是數千年的相處而已，冥河與揚眉已然是以「兄長」、「賢弟」相稱了。

  或許，這便是所謂的「合適」吧。

  現實，就是這般奇妙。

  關係飛漲的兩人，如今相處起來，倒是也不再拘謹，毫不掩飾地展露出了自己的真實一面。

  當然，冥河現在上線的，是正常的狀態。

  論道進入了休息階段。

  冥河忍不住開口問出了一個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對了，兄長，我一直好奇，你現如今到底是處於什麼境界？」

  「境界嘛大羅之上，未證混元，也就是俗稱的不朽准聖之境。」

  看著冥河眼中的好奇，揚眉眉眼一抬，得意地回答道。

  然而。

  話語中那兩個特別的詞彙，卻是引起了冥河的求知慾。

  「何為不朽？」

  「何為準聖？」

  對於擁有藍星記憶的冥河來說，准聖一詞其實並不陌生。

  但是現實與小說終究不同。

  在現如今的洪荒之中，流傳公認的修行境界，乃是地仙、天仙、真仙、玄仙、金仙、太乙金仙、大羅金仙這七個修為境界。

  大羅之後，有道之盡頭為「混元」。

  但是大羅與混元之間，到底有什麼，洪荒的普羅眾生，卻是並不知曉。

  即使是冥河那先天神聖的大道傳承中，也並未給出明確的答案。

  因此，冥河方才故意問了出來。

  眼見話題轉移到了「不朽」、「准聖」之上，揚眉也是難得地一反往日鹹魚姿態，表現出了自信張揚的一面。

  笑然之間，一點也不隱藏的全部托出，為冥河解釋了起來。

  「准聖之境，位於大羅與混元之間，乃是一個過渡境界。」

  「大羅之境臻至圓滿後，會碰觸到一層不朽屏障。」

  「破開不朽之門，便可證得不朽道果，踏入准聖之境。」

  眼見著冥河那靜心傾聽地模樣，揚眉微笑頷首後，繼續著自己的闡述。

  「擁有了不朽道果後，真靈便可不朽，日後即便遭遇大劫，身軀被斬，神魂消散，也無法將一個準聖真正殺死。」

  「大道未消。雖然不朽真靈可能會沉淪於時空輪迴之中，但是終究會有重新歸來的一天。」

  隨即。

  揚眉又將不朽、准聖、道果、大羅等內容進行了一番深入淺出的全方位解析，盡皆告知了冥河。

  直教冥河感慨道：這個兄長，認得真值！

  揚眉在指點告一段落後，便暫停了自己的講解，讓冥河有足夠的時間去吸收理解。

  悠悠雲海翻湧。

  半晌過後，冥河方才悠然醒轉。

  忍不住地輕聲呢喃道。

  「這便是真正的不朽啊~~~」

  不管遭遇如何劫難，都能從無盡時空中回歸。

  這等奇蹟，簡直令冥河心神萌動。

  一個念頭，自冥河心中升起。

  先定下一個階段的小目標——先證它一個不朽道果再說。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