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彈劍而歌

  「希望是我多慮了吧！」看著消失在自己眼前的三名高手，楊飛揚在內心深處對著自己安慰到，但是楊飛揚雖然這樣安慰自己，內心的焦慮，內心的惶恐，卻沒有減少一絲一毫，反而變得更加強烈。

  楊飛揚甚至開始不斷的幻想著，自己被三名高手圍攻的畫面。

  「小子，你的心亂了，你在畏懼，你在害怕，你想要逃避？」

  「是，我不否認，如果是實力和我差不多，哪怕是實力比我強大一點，但是只要我有可能戰勝他，只要有足夠大的利益驅使，我不介意去拼命試一下，可是，如果這三個人真的是來找我的，我絕對不會是他們三個的對手，去面對他們，只能是送死，沒有任何的意義，你不是一直叮囑我說『人死道消』，『人死萬事空』，做任何事情都要以自己的生存為第一位嗎？」

  「你說的沒錯，一點都沒錯，但是我還說過一點，非常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遇到困難，第一準則不是想辦法去逃避，而是應該想辦法面對，勇敢的面對，積極尋找解決困難，戰勝困難的辦法，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你不是那三個人的對手，你最應該做的事情，是以那三個人為假想敵，然後積極地尋求戰勝他們的辦法，而不是將逃走放在第一位，再說了，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的猜想，是不是現實還不一定嗎？你怕什麼！」

  「呼，說起來很容易啊，但是做起來，卻很難，戰勝自己的內心，總會比戰勝外在的困難還要困難的多」

  「當然了，所有人最大的敵人都是他自己，不夠努力，不夠自律，把握不住稍縱即逝的機會，優柔寡斷，猶豫都會導致敗北，如果人可以像是機械一般的自律，那多數人都會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惜，人性中軟弱的一面，永遠要比強硬的一面多得多」

  「小子，你是難得的赤子之心，有本大爺在呢！怕什麼！」

  「呼」

  楊飛揚深吸了一口氣，客客氣氣的攔下了一輛略顯破舊的馬車，詢問了一番之後，確定這輛馬車的目的地就是兗州城，拿出了幾枚銅板，說了幾句客氣話之後，便被允許搭個便車。

  趕車的是一名看起來三十來歲的男人，皮膚還算細嫩，雙手的手掌出也不見多少老繭，手指甲更是修理的很是整齊，應該是個富裕人家。

  楊飛揚因為是個小孩子的原因，被允許進入車廂之中休息，門帘掀開之後，楊飛揚才看到坐在車廂中的一名懷抱嬰兒的年輕女子，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出頭，面容姣好，大概是因為剛剛分娩沒多久的原因吧，身材略顯豐腴，這女子應該是男子的小妾，或者是續弦的妻子。

  「姐姐好，我叫楊飛揚，要去城裡買點東西，多謝姐姐一家載我一程」楊飛揚極為有禮貌的對著女子說道。

  女子聽著楊飛揚這些討好的話，不由的會心一笑，眉頭處的陰霾被驅散了不少。

  通過交談，楊飛揚得知女子的名字叫柳惠兒，外面的漢子叫李成，柳惠兒是李成續弦娶來的妻子，至於李成的第一任妻子，身體不好，多年來也未能給李成生個一兒半女的，兩年前撒手人寰了，李成才娶了柳惠兒為妻。

  李成的父親開了一家棺材鋪，基本上青山鎮需要棺材，壽衣等東西的，都需要來李成家購買，下鄉的商販也會從李成家購買大量的黃紙，香燭等，因此李成家在青山鎮中算是小富之家。

  不然年紀輕輕，長相和身段也很是不錯的柳惠兒如何會嫁給比她大了十幾歲的李成？

  柳惠兒的肚皮就爭氣多了，過門一年，就給李家生了一個小棉襖，而且最近又有了幾分孕意，這次柳惠兒進城就是想去找個大夫給看看，順便買幾副好點的安胎，穩胎的藥，早點給李家生出一個大胖小子來，也就省的自己的公公婆婆的，總是絮叨了。

  楊飛揚是個九歲的孩子，男女大防之事，還防不到楊飛揚的身上，一路上柳惠兒和楊飛揚說了不少閒話。

  柳惠兒並不喜歡比他大十幾歲的李成。

  李成並不帥氣，還很庸俗，完全不符合柳惠兒夢想中夫君的標準。

  李成家拿出來的彩禮很多。

  柳惠兒其實有芳心暗許之人。

  只可惜那人是個沒什麼錢財的小皮匠。

  李成沒啥本事，也很是粗魯，喝醉了酒還經常打罵柳惠兒，床笫之間的動作也很野蠻。

  但是李成很快

  聽著聽著，楊飛揚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事情吧，楊飛揚跟自己老爸老媽睡一個屋子的時候，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了不少，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情，無非就是那麼點事情，還真沒啥深奧，玄妙的。

  但是龍傲天大爺卻興奮的嗷嗷叫，憋了多少年了，本就不怎么正經的龍傲天大爺終於聽到了點帶顏色的段子了。

  只是柳惠兒也察覺到自己說的有點多了，面帶羞澀的不再言語，小女兒哭了起來，應該是餓了，柳惠兒哄了一會，卻不管用，楊飛揚便起身然後鑽出了車廂，方便柳惠兒給自己的女兒哺乳。

  就這麼個小小的動作，讓柳惠兒對楊飛揚這個小小的小弟弟，很是有好感，覺得楊飛揚年紀雖小，懂得卻不少，還很有禮貌呢！

  終於，兗州城那高大的城牆出現在了楊飛揚的視線之中，五米高的城牆呢！足以抵擋步卒的衝擊了，雖然龍傲天大爺對五米高的城牆嗤之以鼻，但是碩大的兗州城，在楊飛揚的眼中，已經是一個無法描繪的龐然大物了！

  穿戴整齊，手握鋼刀，長槍的看守城門的士兵，寬敞的街道，沿街叫賣的商販，來來往往的行人，一棟棟三層多高的木質建築，都讓楊飛揚這個剛剛離開常劉村的小傢伙，覺得自己的眼睛要不夠用了，一切的一切，在楊飛揚的眼中都是那般的新奇，那般的有趣。

  看到楊飛揚這個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李成笑了，就像是在笑一個傻子一樣。

  再次感謝李成捎自己一段路，楊飛揚便與其告別，獨自一人走在了兗州城寬敞，但是卻因為行人眾多，而顯得有些擁擠的街道上，一時間楊飛揚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了。

  兜兜轉轉了大半個時辰，眼看天色都要黑了，楊飛揚才轉悠到了鐵匠鋪的門口。

  兗州城的鐵匠鋪子可比青山鎮的鐵匠鋪子大多了，光是光著膀子，掄著巨錘打鐵的鐵匠師傅加學徒就有十幾個，在這裡不但有各種農具，菜刀，剪子等日常用品，一些刀劍，甚至是甲冑，就堂而皇之的掛在了鐵匠鋪子的牆壁上，看到這些個銀光閃閃的刀劍，楊飛揚的內心不由的一陣火熱。

  果然，女人和武器，是男人一生的摯愛，不分時代，不分種族，不分年齡，這是男性基因中鐫刻的暴力因子所決定的，無法修改的事實。

  「小哥，可看好了？要買點什麼？」

  鐵匠鋪子的師傅擦了擦髒乎乎的手，黑漆漆的臉上咧開一個慘不忍睹的笑容，對著楊飛揚說道，因為常年打鐵，無數火星的飛濺，鐵匠師傅的手臂上，甚至是臉上，全都是小小的，密密麻麻的被鐵花燙出來的小坑。

  「我來是想買把劍，適合我用的劍！」楊飛揚一開口，王大錘就愣住了，他還以為楊飛揚是被自己的父母派來買把菜刀，或者是剪子，錐子之類的小玩意的呢。

  誰知道楊飛揚一開口就是要一把劍，劍這玩意，工藝要求超高，要將燒紅的鐵皮不斷的捶打，折迭，再捶打，再折迭，捶打和折迭的次數，直接關係到劍的質量。

  甚至於淬火，開刃，也都非常非常的講究，尤其是劍還要求有一定的韌性，最好如同蛇信一般，一出手便是漫天繚亂的劍花，令人防不勝防，一把劍的價格，即便是最普通長劍的價格可不低啊。

  「小哥，你要買劍？是那種，那種大俠們用的劍？」王大錘再次對著楊飛揚問道，王大錘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

  「是的，劍，我要你們這裡最好的劍！」楊飛揚對著王大錘開口說道，然後從袖口之中取出了那張一百兩的銀票，在王大錘的眼前晃悠了一下。

  見到銀票，王大錘頓時就不淡定了，好傢夥，這個小屁孩竟然是來真的！

  「那，請進來吧，我也不知道到你想要啥劍，自己來挑選吧，我們店鋪裡面的劍都在這裡了，要是不合適的話，也可以定製，只是定製一把劍，至少需要十五天的時間」說完，王大錘便將楊飛揚給迎進了店鋪之中。

  打鐵的師傅們見到楊飛揚這么小個人，竟然來買劍，不由的全都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活計，來看楊飛揚的熱鬧。

  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幾把長劍，楊飛揚開始挑選，因為楊飛揚個頭還太小，成年人用的長劍，楊飛揚用著肯定是不合適的，因此，楊飛揚需要的是一把比正常的劍要短一些，細一些，輕一些的劍，簡稱兒童版的長劍。

  日後等楊飛揚成年，身體長成，劍，肯定是要換的。

  這樣一來，太長的劍，不要，太粗的劍，不要，質量不好的劍不要。

  鐵匠鋪中的劍也不多，就那麼幾把，挑來挑去的，最後只有一把劍的外形，還算是勉強符合楊飛揚的預期。

  按照老銀教給自己的檢驗一把劍好壞的方式，楊飛揚將真氣注入右手食指之中，整個右手的食指此時因為大量真氣的灌輸，已經變得硬如鋼鐵，重如水銀。

  右手食指，猛然發力，看似輕柔，實則含有暗勁的彈在了劍體之上。

  一把好劍要求的是能夠做到一體成型，彈之有金玉之音，餘音不絕，可彈劍而歌。

  但是楊飛揚一手指頭彈在這把劍上，卻只是發出了一聲『當』的悶響，根本沒有餘音。

  那王大錘見楊飛揚這一手，也是當場瞪大了眼睛，這，行家啊！

  「哎，不好意思，沒有我想要的」楊飛揚無奈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長劍對著王大錘說道。

  這裡的劍是劍，能用是能用，但是距離龍傲天告訴楊飛揚的標準，差的有點太遠了，買了，也沒用，經不起真氣的灌輸，很容易斷裂的。